第五章 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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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普照，万物争辉。

忙碌了一个晚上的芷歆幽幽地从房间走出来，嘴角露出了那一抹邪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邪魅。

“你很开心！”看到芷歆那嘴角的微笑，凌傲霜的心似乎又动了一下，嘴角似有若无地露出了一抹浅笑，似乎看到芷歆的微笑也能够令他的心情变好。

“干嘛这样看我？”凌傲霜看到芷歆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如同夜空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就这么望着他，让他的脸有些发烫，心跳也骤然间加快。

“你话真多！”芷歆没有错过凌傲霜脸上的一丝窘迫，原来他也有害羞的时候，只是，她发现他的话确实多了很多，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冷漠似乎对她无效。

听到芷歆的话后，凌傲霜有一丝不自然，他似乎真的变了，变得有些聒噪了，只是，他的聒噪，他的话唠，一切都只是针对她，对于别人，他还是那么冷然。

“去哪？”看到芷歆的身体移动着，只是，却没有朝着大厅而去，而是向着偏殿走去，让凌傲霜不得不再开口询问，本来以他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有好奇心，但是对象是芷歆的话，他的好奇心就不是一般的重了。

“你要一起去？”看到凌傲霜的身子骤然间出现在自己身旁，芷歆有些疑惑地问道，刚才他的那个样子完全是要去大厅，现在看样子是要陪着自己。

没有任何言语，凌傲霜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要望进芷歆的灵魂深处，那平淡无奇的脸上配上那双凌厉又犀利的眼神，让芷歆有些无所适从。

“走吧！”在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时，立马调转身子，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越往里走，芷歆的心越紧张。

“这里是？”凌傲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片灵植，虽然年份比较低，但是却贵在品种多，而且都是一些市场上不长见的灵植。

虽然他不是炼丹师，但是作为常年行走在大陆上的他，完全明白这里的灵植意味着什么？如果让人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大片灵植的话，不用说也知道，这里再不会有任何灵植剩下，不管年份低不低，只要是灵植，那都是珍贵的存在！

“很讶异吧，这是我妈妈种下的！”芷歆回忆起这片灵植时，内心也是相当震撼的，从未想过在慕容世家废弃的小院里会有人人为之追捧的灵植，不光凌傲霜感到诧异，就连是她，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而最让她诧异的是，在这座小院外有一道结界，这道结界的开启，只能是她，也唯独是她！

虽然不清楚，当初这道结界是何人所设，但是，她知道，这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唯一财产。

看着眼前一片灵植，芷歆的心是温暖，身体如同泡在温泉中般，全身的血液，全身的细胞在这一刻欢腾起来，身体之中的玄力也在快速流动着，叫嚣着。

凌傲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芷歆，没有打扰，就这么伫立在旁，看着眯着眼睛感受着大自然清新的芷歆。这一刻，他也感受到了宁静，心在这一刻放空开来，陪着芷歆一同感受着。

静立在一旁，芷歆感觉自己的胸怀也开阔起来，神识的覆盖面也瞬间扩大了，似乎自己看得更远，听得更加清晰了。

似乎她听到了蓝俊奕和林寒冰的声音，他们在找她，而且似乎他们离自己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但是她可以明确地知道，他们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因为这里是慕容世家最为偏远的地方。

“傲霜？”芷歆试着叫唤一声，因为她发现凌傲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不愿醒过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等会话，那就遭了。

当芷歆靠近的一瞬间，芷歆被凌傲霜身体中散发出来的杀意给惊吓到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为何凌傲霜给她那么强烈的熟悉感，因为他就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骄傲的杀手。

是的，凌傲霜就是那个骄傲的杀手，那个在一击必杀之下，被芷歆逃脱后，就没有再继续下狠手，而是转身离去的杀手，一个骄傲到不行的杀手！

芷歆微微一笑，感受着空间中没有收敛的杀意，他原来就是他，怪不得她觉得对他有些熟悉之感，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杀手会是凌傲霜，那个一击必杀的杀手会在飞天冒险队，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冒险队中。

“傲霜，原来你就是那个杀手！”芷歆在心中对着自己说道，当初她还是蛮欣赏那个骄傲的杀手，一个没有利用可以利用的资源，只对她出手的杀手。

“知道了？”虽然沉浸在自我世界中，但是对于外界发生的事，他还是有感知的，尤其是感受到芷歆在接触他时，那一瞬间的诧异，想来，她也认出了自己，有些自嘲地说着。

“嗯！”芷歆点头，没有察觉到凌傲霜在她点头时，身体微微僵硬了下，“怪不得我会觉得熟悉，原来我们真的遇到过！那时如果你对小萌下手，那么现在我绝对不会如此安静地在这里看着，而是拿起剑直接戳向你！”芷歆自顾自地说着，仿佛要解释为何她在认出他后，没有直接动手。

“你的意思是？”这一刻，凌傲霜有些懵了，有些不知是好，如果她要推开他，如果她要与他决斗，他会如何？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下不了手，是的，他无法对她下手，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悲哀，当杀手的生命中出现了他难以割舍的人，那么他的杀手生涯也算是走到底了，因为他有了牵挂，这是作为杀手最致命的伤！

“当初你作为杀手偷袭与我，无可厚非，所以，我不怪你。你的刀也没有选择朝着小萌而去，我更加不会怪你。当初我们立场不同，所以，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抉择，只是，现在你是否当我是朋友？”芷歆定定地看着凌傲霜，其实她不问也知道他的回答，不过，她还是希望能够亲口听到他说。

“朋友？如果我说我不想当朋友呢？”凌傲霜听到芷歆说朋友二字后，心微微有些不大舒服，他似乎并不满足当朋友。

“啊？”这一刻，芷歆有些懵了，她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我说…”凌傲霜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响了起来，将他要说出口的话覆盖了下来，继而大地开始摇晃。

“快走！”凌傲霜一把拉住芷歆向外而去，只是，在他离开之时，没有看到刚才还是满院的灵植在顷刻间消失一空。

如果不是走的太急，如果不是没有回头看，凌傲霜会发现在他拉住芷歆时，芷歆朝着院子一挥手，大片的灵植就在芷歆挥手间，消失在空气之中。

在大地颤抖的那一瞬间，芷歆没有过多思考，一个挥手将蓝心雨留给她的灵植移入了玲珑玉佩中，她情愿毁坏这里的一切，也要将蓝心雨亲手种下的灵植保护好，即使对于此刻的她来说，这些灵植如九牛一毛般，毫无价值，但是心意是无价的。

而在芷歆与凌傲霜离开之时，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顷刻间坍塌下去，如果不是二人速度迅猛，此刻，或许要陷下去。

“地震？”芷歆看着前方不断塌陷下去的地面，有些诧异。

“不是，是强者间比试造成的！”凌傲霜虽然也有些诧异，但是他清晰地知道这是二大强者互相比拼时所产生的劲气而至。

其实，芷歆也是条件反射性地说出地震二字，在说出地震二字后，她也知道这是武神级别的强者在比拼，而且她还清晰地看到了二人，凌空而立的二人，在他们万米之远的地方。

“我们去看看！”芷歆有些兴奋地拉着凌傲霜的手朝着二人的方向而去，来到这个大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强者之间的对决。

“轰隆轰隆…”还没有靠近便听到山崩地裂的声音，而一旁早已站满了人，虽然比拼之中，误伤是常有之事，但是能够看到两大强者之间的比拼，死也满足了。

“翔儿！”林寒冰在看到芷歆与凌傲霜交握的双手后，眉头不期然有些皱拢，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发生了变化。

“寒冰，俊奕，你们也到了！”芷歆在听到林寒冰的声音后，拉着凌傲霜的手朝着他们而去，丝毫没有看到三个男人之间霹雳啪啦的雷鸣之声，她的注意力放到了高空而立的二人身上。

“慕容斯，你个老秃驴，说我的外甥女去哪里了？”一道粗狂的声音响彻天际，声音之中夹杂着凌厉之势。

“蓝辰天，你个杂毛，我怎么知道她会去哪里，她生性yin乱，不配做我的孙女！”一道丝毫不输于刚才的声音响起。

只是，他的话令芷歆皱起了眉头，自刚才那道声音响起后，她本能地感受到了亲切，似乎是他就是她的亲人。

而在听到慕容斯叫出蓝辰天后，芷歆的心居然有丝雀跃，有丝兴奋，而她知道，这是慕容芷歆残留的一缕魂识。

“找死！”蓝辰天怒火冲天，带着决然之姿狠狠地朝着慕容斯而去，他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他的怒火。

当慕容严将他的宝贝女儿勾走时，他怒火冲天，但是他却无法，因为蓝心雨的肚子中已经有了孩子，他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所以，他放任他们离开。

而他也为了这事不理玄天大陆上的一切是非，闭关修炼，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尘归故里，化作尘埃消失在玄天大陆。

而他唯一的亲外甥女，居然被世人所不齿，被世人所看清，但是，他知道，他的外甥女绝对不会一无是处。

但是，现在又传出他的外甥女会称霸大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世人将她推到了生死边缘，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因为芷歆是他在玄天大陆唯一的亲人。

“砰”神级强者的猛烈一击，尘土飞扬，飞沙走石，众人忍不住眯起了眼，但是芷歆却将眼睁得大大的。

“噗”蓝辰天与慕容斯双双吐血，身体也从空中往下降着，二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嗤啦”

“咔嚓”

当众人听到这两道声音后，眼睛都朝着慕容斯的方向望去，个个都瞪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居然看到了慕容斯衣衫尽碎，骨骼错位，最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是，此刻的他身无寸物，如同刚到人世界般，那么赤条条，当着天下群雄之面，赤果果的现身在众人面前。

“老头还很精神呢！”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寂静的时刻显得尤为响亮。

而众人的视线却快速地集中到了慕容斯的胯间，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弟在风中摇曳。

“吼”慕容斯忍不住大声吼叫出来，只是，随着他的吼声，他的小弟似乎更加有精神了，让众人的眼睛更加紧揪着不放。

“哈哈哈…”蓝辰天忍不住大笑出声，即使此刻一笑就会伤筋动骨，但是看到如此大失颜面的慕容斯，值了！

“爹！”慕容严快速地来到慕容斯的身边，将衣服披在慕容斯的身上，不知道是急切还是害怕，在慕容严将衣服披向慕容斯之际，一道强风而来，披在慕容斯身上的衣服，居然随风而去，飘向远处。

看到这一幕，众人忍不住“嗤嗤”笑起来，即使此刻面对的是神级强者，但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如此难得一见的场面绝对是此生仅有。

“啪”清脆的巴掌声传入众人的耳里，众人看到慕容世家的当家人，慕容严被他的父亲慕容斯扇了一巴掌，当着众人之面，没有任何犹豫，没有给他面子，就这么重重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慕容严，这一巴掌，只是开始！芷歆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眼睛迸射出了一道毁天灭地之光。

她会让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开始，她对他的报复还只是刚刚开始！

“你做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凌傲霜在看到芷歆嘴角那抹嗜血的微笑后，就知道，这一手又是出自她手，只是不清楚，她是如何出的手。

“噗通！”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刚才还傲然而立的慕容斯此刻居然双腿跪在地上，而他所跪之人居然是蓝心雨，这一幕又让众人睁大了眼，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一代神级强者居然做出如此不顾尊严之事，即使是他们，就算死，他们也绝对不会下跪，但是慕容斯却跪在了蓝辰天的面前，当着众人之面，就这么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刻，慕容斯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他发现他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他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如果刚才那阵风是个意外的话，现在他被人控制住身体，当着天下众人之面，跪倒在蓝辰天面前，这叫他今后如何有脸面存活在这个世上。

慕容斯的手朝着天灵盖拍去，他已经没有任何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唯有一死才能够解脱，但是有一道更快的身影挡下了他的自杀行为。

“想死，我偏不让！”蓝辰天的大掌一挥愣是将慕容斯的身体甩到了一旁，自己也是痛得气喘吁吁。

“慕容斯，加注在我外甥女身上的一切，我会一点点从你们那里要回来！”蓝辰天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溺爱之情，让一旁的芷歆身体一愣，一股暖流划过整个身体。

就算她声名狼藉，就算他没有见过她，就算她现在成为世人的攻击对象，他对她的爱都没有变过。

想到这里，芷歆的眼眶有些湿润，从未被人如此在乎过，从未被人如此捧在手心过，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