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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该陪我用斋菜。”程氏看着眼前的女儿,眉宇之间有着担忧。
司慕涵笑了笑,“不过是一餐罢了,待会儿朕回朝和殿,凤后应该给朕备了宵夜,再说了,偶尔吃顿斋饭于身子也是有好处。”
程氏叹息一声,“涵儿,朝政总是忙不完的,过些日子便入夏了,不如你去南苑修养一段日子如何?你这几年都这般忙个不停,我真的担心你的身子。”
“前几日简御医不是拿了朕的脉案给父亲看了吗?”司慕涵没有答应,“朕没事。”
程氏听了这话,心里更是忧虑,脉案上面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简御医是她的心腹,那脉案还不是她让人写什么便写什么吗?“我虽然老了,但是还未老到了这般老眼昏花看不见你的脸色不好这般地步!”
他的声音有些恼怒。
当年她的身子他是知道的,虽然那一年她都很配合地喝药,但是同时也是在劳心劳力,根本便没有好好静养,便是他不是御医,可是也知道这样做,根本便不可能完全好。
即便这些年她都未曾出过什么大问题,但是,他真的担心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如今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司慕涵笑道:“父亲,女儿不过是这些日子累了些罢了,女儿答应父亲,等过了战后的事情之后,女儿便好好休息一阵子。”
“处理完了战后的时候,还会有其他的事情!”程氏脸色有些严厉,“今天不是说你派去的钦差被杀了?这件事你也不可能丢下不管吧?涵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和年轻的事情一般折腾!”
“女儿真的有这般老吗?”司慕涵笑道。
程氏瞪了她一眼,“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好。”司慕涵点头,“等过了这一段,朕一定好好休息。”
“你——”程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父亲。”司慕涵岔开了话题,“女儿今日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程氏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甩起了脸子来,“有事便说吧!”
司慕涵心里叹息一声,随后,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她老了,而身为她父亲的他,更是老了,不过是几年的时间,他的头发便白了许多,脸上也多了皱纹,她知道,这几年她并没有尽到一个女儿的责任,更没有好好孝顺他,甚至像现在这般陪他用一顿斋饭也是艰难。
程氏见了司慕涵这般看着自己,心里的那口气终究还是放下了,“涵儿,父亲不是要生气,也不是要说你,只是担心你。”
“女儿知道。”司慕涵轻轻笑道,随后便说起了她进来来的目的,“父亲还记的自己的亲人吗?”
程氏一愣,亲人?
“女儿一直没有告诉父亲。”司慕涵敛去了笑意,正色道:“四年前,女儿派人去找父亲的家人,找了两年终于找到了,只是,女儿却一直没有告诉父亲。”
程氏眼眸微微睁大,双手也不禁攥紧,“我的家人……”
他的家人……
“不是程氏宗族的人,而是姑母这一脉的家人。”司慕涵补充道。
当日永熙帝登基之后,程氏宗族并没有前来认亲,而原因便是当年程氏出事之后,程氏宗族生怕被连累,便将程氏与程氏唯一的嫡亲姐姐一家子逐出了宗族,甚至将程氏母亲这一脉从程氏宗族当中彻底除名。
既然从族谱当中除名,那程氏便与程氏宗族没有任何的关系。
程氏神色又是一阵恍惚,“姐姐……”
当年,他被废进冷宫之后不久,便有人透过宫侍将他家人的消息传到了他耳中。
他的父母早逝,自幼便是让长姐抚养长大的,进宫之后,程氏宗族也得到了恩赏,只是,在他出事之后,程氏宗族却落井下石,将他长姐一家驱逐出族。
而也因为这件事,他对那人的怨恨更深,随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无法顾及长姐一家,后来的十几年,他想过要去打听长姐一家的情况,但是思及当时他的情况,去打听长姐的情况,只会给他们带来祸患。
这般一过,便是十多年。
和涵儿相认之后,他也是想过再去找,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更不想让涵儿得了一个欺瞒天下之名。
因为永熙帝的生父程氏早已经死了。
“对不起父亲,这两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司慕涵歉然道。
程氏看着她,眼中闪烁着晶莹,“涵儿……你说,你找到了我的家人……找到了我的姐姐?”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姑母已经去世了,死于永熙十一年的那场南方大旱。”
程氏双眸一瞠,随即,猛然站起身来,“死了……”
司慕涵跟着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父亲……”
“南方……”程氏脸色有些苍白,住着司慕涵的手,“怎么会在南方……怎么会……”
“当年程氏宗族将姑母一家逐出宗族之后,姑母便带着家人去了南方,之后也一直在南方,十一年前南方大旱,姑母没有熬过,便去了。”司慕涵缓缓说道。
程氏扶着椅子的扶手坐下,“这般多年了……是我对不住她们……大姐的女儿……”低喃了会儿,然后又猛然站起身来住着女儿的手,“你找到了她们?!”
“是。”司慕涵点头,“两年前便找到了。”
“那为何……”程氏的话没有问完,垂下了眼帘,再一次坐了下来。
司慕涵沉默半晌,“对不起父亲。”
程氏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父亲知道你的难处,父亲不怪你。”
“这两年朕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司慕涵缓缓道:“对不起父亲,我不得不这样做。”顿了顿,随后补了一句,“朕怕了。”
程氏一愣,随后便是心酸,“父亲明白,涵儿,父亲没有怪你。”
“一个月前,朕派人去接他们进京,今天已经到了。”司慕涵笑了笑,“朕让章善将人暂时安排在内务府,若是父亲想见,女儿便让人将他们带过来。”
程氏诧异,“人……人已经到了?”
“嗯。”司慕涵点头。
“芯儿来了?”程氏想起了长姐女儿的名字,“当年我……离开之时,芯儿还是个孩子……如今这般多年了……”
“除了程芯之外,还有她的正夫以及……养子。”司慕涵说道。
程氏又是一愣,“养子?”
“程芯唯一的女儿在前不久去世,这个养子是她十年前收养的,叫程秦。”司慕涵注意着程氏的神色变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程氏不愿意相信,姐姐便只有一个女儿,如今芯儿唯一的女儿也去世了,那姐姐这一脉岂不是便要断了?“你不是说你一直派人监视着他们的吗?怎么会……”
“是意外。”司慕涵解释道,“程河带着正夫以及女儿儿子乘船回正夫的母家,途中遭了船难。”
“女儿儿子……”程氏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身,浑身轻颤着,“你是说……”
“是女儿不好,没有派人跟着他们一同前去。”司慕涵看着程氏道,这个两年程家都一直都没有出现过问题,她也便放松了监视,只是让人盯着程家老宅而已,却不想这般一疏忽便……“父亲,你……”
程氏凄然笑了笑,抬头看着女儿,“我不是怪你……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是我……当年若不是我,她们便不用受这般多年的苦……意外……意外谁也避免不了。”他低喃着,然后起身,往诵经的正堂而去。
“父亲……”
“涵儿。”程氏转过身看着女儿,“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先回朝和殿吧,父亲不怪你,真的,至于芯儿……我还没有准备好……过几日再见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没有怪你,还有,这件事不要让其他人知晓,否则对你,对芯儿她们都不好。”
司慕涵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锤了一下似的,“女儿知道。”
程氏转过身,缓步离去,那背影仿佛又是老了好几岁一般。
司慕涵有些无法确定自己将人接来京城,究竟是对还是错,隔壁的正堂内传出了程氏敲打木鱼的声音,司慕涵沉默地站了好半晌,然后,方才除了膳厅,交代了程氏身边的宫侍小心照顾,然而方才离开。
四月下旬的天已经没有了初春之时的微凉。
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了地上。
“陛下,可要去朝和殿?”一旁的冷雾上前低声询问。
司慕涵点了点头,然后上了辇轿。
水墨笑没想到司慕涵这般快便过来了,而且一见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有事情,不过却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是在为钦差被杀一事而烦心。
“陛下可用了晚膳了?”
即便知道她在佛堂用膳,不过水墨笑还是问了一声。
司慕涵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便坐上了暖塌。
水墨笑蹙了蹙眉,“臣侍让厨房备了补品,若是陛下还能吃得下便吃些,若是吃不下,那便晚些时候再用。”
司慕涵看向他,“坐下来和朕说说话。”
水墨笑闻言,更是疑惑,屏退了宫侍,最后便坐在了她的身边,“钦差被杀这事真的这般严重吗?”
司慕涵一愣。
“陛下这般忧心不是因为这件事?”水墨笑见状疑惑问道。
司慕涵垂了眼帘,然后缓缓将程家的事情说了。
水墨笑讶然了好一会儿,居然有这般事情?
“你说,父亲真的不怪朕?”司慕涵看着水墨笑问道。
水墨笑回过神来,微笑道:“大师既然说了不怪,那自然是不怪。”
“只是……”
“陛下。”水墨笑打断了她的话,“家人对大师来说是重要,但是,陛下对大师来更是重要,而且,陛下这般做也不是要阻难他们相认,而只不过是谨慎一些罢了,大师会内疚,但是他不会责怪陛下,因为陛下并没有错。”
司慕涵沉默。
“要说这的是谁错了,那便是……”水墨笑没有说下去,而是顿了顿,换了一个说法,“也许便是命中注定吧,是你的劫难,不管如何躲避,都不会躲得过去的。”
司慕涵垂下了眼帘,没有再说什么。
……
三皇子府
这一个月对李乐来说可以说是无比快乐,因为她的母亲可以每日都陪伴着她,上午的时候她虽然仍旧是要上课,但是下午却可以跟母亲学武功,虽然有些艰难,也累,但是她却仍旧是开心不已。
司以琝也渐渐习惯了每一日都看见李浮的生活,两人便回到了当初方才成亲之时一样,在外人面前相敬如宾,没有人的时候各做各的。
不过随着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原本蜀羽之所说永熙帝会让李浮去负责休整太祖皇陵一事却迟迟未曾有消息。
司以琝也不是向让李浮有事情做,而是,明明当时已经说好了,便是永熙帝也亲口跟他承诺过蜀羽之所说的的话是真的,如今却迟迟没有消息,他担心永熙帝是不是怀疑什么或者发现什么。
而李浮同样也是因为此时担忧,不过她担心的却比司以琝的要多的多,这一个月内,不管是顺天府尹还是她自己私下查探,都没有找到那些人的丝毫线索,就好像是她们已经离开了京城一般,而这段时间之内,宗哲景遥也同样没有消息。
风平浪静,这是李浮最大的感觉。
可是这种平静,却让她十分的不安,仿佛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般。
这一晚,司以琝和李浮如同过去一个月一般,在女儿入睡了之后方才回到了寝室内。
“母皇不是说让你负责休整太祖皇陵一事吗?为何过去了快一个月了却还是没有旨意?”司以琝将这个大家都担心的问题给提到了台面上,“甚至也没有下旨免去你如今的官职,只是下了旨意让你待再家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皇以前从来便没有试过这般对待一个臣子!”
李浮如今身上仍旧是挂着西南大营军需官的职务,不过是不用去西南大营罢了。
李浮看着他,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是沉默,会儿之后,方才说了四个不咸不淡的话,“应该不会。”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别担心,若是出事了,陛下不会伤害你的。”
“我担心的是乐儿!”司以琝沉下了脸恼怒道。
李浮闻言,想同样给出永熙帝不会伤害李乐的承诺,可是最后她无法给出,因为连他也不确定,“三皇子……”
“明日我进宫一趟!”司以琝打断了她的话道。
“你不能去!”李浮却决然否决道。
司以琝怒视着她,“为什么?!”
“你现在这样的情绪若是进宫,陛下便是不怀疑也会怀疑,还有,如今出了钦差被杀一事,陛下不可能分心在这件事上面!”李浮正色道,随后,缓了语气,继续道:“修整太祖皇陵不是一件小事,先要经过礼部,然后方才到工部,如今礼部那边一直没有消息,陛下没有下旨让我去也是正常,还有便是这一个月内,朝中上下都忙着整合南诏国土一事,陛下一时先将这件事放一放也是正常的,你先别这般担心,我明日去打听一下。”
司以琝听了这番话,脸色虽然仍旧是恼怒,但是却也没有反驳李浮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乐儿受到伤害!”
“我也一样!”李浮正色道。
司以琝盯着她半晌,眼底闪过了极为复杂的情绪,半晌后道:“乐儿不是你的女……”
“她是我的女儿!”李浮肃然打断了她的话,“琝儿,你若是不想乐儿出事,往后便记住,她是我李浮的女儿!”
“将别人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你心里便没有一丝的介意?还是你根本便是她派来的……”
“我和宗哲景遥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你为何要对乐儿这般好?我不相信世上有一个女子会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因为你觉得对不起我吗?你觉得一个对不起,可以让一个女子做到这个地步吗?李浮,我不是傻子,更不是不像当年那般的天真!”司以琝将藏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李浮看着他,但是最后都没有给出答案,“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的心里,乐儿便是我的女儿,很晚了,你休息吧,我去书房。”
说完,便转身起步离开。
司以琝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满脸似愤怒又似不忿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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