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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啸徐待他们两个都静下来,才说:“吵够了没有?到底谁在紧张?一个忙着抓狐狸尾巴,一个忙着打我这个痴心汉……没一个说到点子上!”
季泽同忙说:“好,不抓狐狸尾巴,也不打你这个痴心汉。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任啸徐想了一想,道:“先把事情闹大再说。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算计到咱们头上来。我给你的那个东西,都弄好了?”
季泽同知道他说的是顾家臣鞋子里的录音笔。
人的两只脚通常会有细微的不同,顾家臣也是一样。顾家臣的一只脚脚指头比另一只脚短一点,他这个人平日里行事又小心谨慎,每次去监狱或者警局里,都事先在鞋子里藏一个很小的录音笔,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他走路的脚步特别轻。
任啸徐当然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没回来之前就在电话里通知了手下人,给顾家臣换衣服的时候,要注意他的鞋子――里面的东西要收好。
等录音笔录下来的东西整理出来之后,季泽同还难得夸了顾家臣一句:“你这个小情人还挺机灵。”
任啸徐只说:“这不过是他自己平时多事而已,这回瞎猫碰上死耗子。”
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了,程忆周先行离去。季泽同在沙发上打着呵欠,说要任啸徐陪他的睡眠时间。
任啸徐唤蓝釉进来,吩咐他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守着他。”
蓝釉爽快地回答:“知道。”
任啸徐打发蓝釉去了医院,季泽同才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来说:“你让忆周去找莫政委,你真以为这事儿是他儿子搞的?”
任啸徐走到客厅的落地窗边儿,凝视着窗外,道:“肯定有他搞的鬼,但也不止他一个。”
季泽同懒懒地笑了一句,道:“啸徐啊,不是我劝你,有些事不必弄得这么清楚。估摸着杀鸡给猴儿看了也就罢了,牵扯太深,恐怕不大好――”
任啸徐低沉地说:“杀鸡给猴儿看……也找先找准那只鸡才行。打死几个爪牙有什么用,他们不缺爪牙。”
季泽同伸一个懒腰道:“算了,随你,反正那是你的心肝宝贝,不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今天住这儿么?我猜你也不住这儿,让给我两天,小爷我这几天没地方去了……”
任啸徐看着季泽同眼里浮起一丝寥落,便对他说:“你自己要和老太爷吵架……算了,我不说你。你住这儿吧,反正家臣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季泽同声音软软地婉着戏腔说:“谢二爷赏赐。”
任啸徐出了牡丹城,车子直往任家大宅去。
这件事出得突然,闹得又大。他听说顾家臣挨了打,心里满腔的火,赶紧把会议结尾的事情都交给哥哥,自己乘飞机回来。
到宅子门口的时候,安执事先迎了出来。任啸徐问他:“我父亲知道?”
安执事回答说:“知道。不过老爷没说什么。只是夫人有些生气。”
任啸徐冷哼一声道:“我知道她会生气。”
安执事又说:“夫人这会儿只怕要下班了,少爷准备着就过去吧。”
任啸徐答了声“嗯”,就缓缓进了大堂。还没来得及走到电梯口,沈氏的秘书便走出来说:“二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任啸徐想,来得还真快。
他理了理了衣服,就和韩秘书一起过去了。走到沈氏休息室的门前,任啸徐让韩秘书在外面候着,他自己走进去。谁知还没走到沈氏旁边,早就有一个杯子扔了过来,直往任啸徐的额头上砸去。
任啸徐偏头一躲,那杯子还是将他的额角擦出一道痕迹,他的手伸出去把杯子抓在手里,看着沈氏,冷冷道:“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沈氏怒目圆睁,朝他道:“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鬼点子?暗地里叫人整了自己的小情人,打算着让你哥哥给你背黑锅么!”
任啸徐早知道母亲会生气,听了这话,便大发雷霆,把杯子砰一声砸碎在地上,道:“妈妈,你以为我同你一样没心没肺,可以下手整自己的情人么?”
沈氏冷哼一声道:“你少装痴情,我还不知道你?你和你爸爸一个样儿,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恐怕你和你爸爸早就商量好了,父子俩合起伙儿来演这么一出――还拉上你那个小情人一起,三个人合起伙来,好把你哥哥整垮,让任氏名正言顺地到你手里!”
任啸徐气得浑身发抖,沈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像两只斗鸡一般,竖起了浑身的毛来,剑拔弩张,争锋相对。
“你还指望着我不知道你的野心?那么多年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却带着你哥哥迷了戏子,又想方设法弄他出国了――你好留在国内,安安心心地接收你爸爸的旧部!十几年前你们父子俩就设计好了,联起手来要整垮我们母子!”
“妈妈!”任啸徐大声叫了一句,“妈妈,你少含血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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