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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历史发展规律,只要有足够拓展的空间和相对稳定的统治秩序,虽然还可能存在种种不合理现象,但是社会的总体财富和人口,还会继续增加,这就成为开国或是中兴盛世的由来。
不过这关我屁事,能顾好眼下我所能掌握的一切,享受好生活就好了,管他死后洪水滔天。
“朕少不得要重用宗室,。”
“知道了。”
“朕还要启用那些勋贵之后。”
“那就用好了。”
“你难道没有一点想法么。”
皇帝小白一副被我打败的表情。
“你烦不烦啊。”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是天子,该怎么乾坤独断,是你的事情啊。”
“动不动跑臣下这儿来讨主意做什么。这算什么事啊,。我的本职是武事好不好,别没事老让人弹劾我妄言干政什么的。”
我看了眼站在不远处,苦着脸都快拧出水来的闻季。
“还有,您下次想偷闲,能不能别拿我做借口,在这样下去,我都成了铁打的佞臣了。”
好容易打发走,唠唠叨叨找我发了一堆牢'骚'的皇帝小白,我那些参事参军、幕僚官佐,才敢走上前来、按照文武两班的顺序,捧着一堆文牍,凑上来给我批阅。
就这么一个冬天,河西路与吐蕃爆发的战斗,就多达一百多次,还不包括那些城邑的频繁攻守,和零星的遭遇战,前哨战。除了最大一次战果整整吃掉了吐蕃部族联军的近两万士兵外,其他不过是数百到数千人的规模,但尽管占了主场的地利和装备的优势,如此下来作为河西行台积累下来的伤亡也达到了可观的上万人,其他因为战斗和非战斗减员的辅助人员的也有数十个营团一万多人,但据说吐蕃人伤亡是唐人的数倍,因为是冬季,又是犬牙交错的战局,伤势较为严重的伤员没法带离战场。
但是河西路,如果要算上因为吐蕃入侵而流离失所,死于非命的人口和财产损失就不计其数了。随着春暖花开,道路冰封的解冻,各自阵营更多的人员和物资的投入,双方也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和争斗。
总章府所属名下,已经将那些尚且在世,西北军出身,退养的老将帅全面发动起来,进行战情通报,会商推演对吐蕃的军略,以供前方备询。一时间,往返于河西,长安、洛阳之间,佩戴着加急鱼符的朱衣使者往来不绝,虽然修通了平坦的直道,但短短月间还是累死了数十匹役马。
我却没法离开洛阳,连想请假回去等待我的孩子出生都不行。因为皇帝小白不准。
“难道要我用天子的身份下诏群臣慰留你。”
皇帝小白振振有词的说道。
唯一的好消息是,
安东道守捉使在原渤海国铁利府,呼汗河(牡丹江上游)以西,新开德里、天威两军,置大小三城五镇,二十一戍垒,共计招徕流人,亡命、野户等杂'色'口役三万一千口,另有九原、林塞、野室韦、黑水秣等杂'色'归化人二千一百七十八落,管有牲畜数万。
定额上番北卫将士三千,防塞戍人九千,另置城傍义从五千,闲暇就近给牧,战时入塞给衣粮军器。
现在枢密院正在进行一个重要项目,就是规复边境的军屯,大概涉及到以数十万为单位的人力物力的投入。
开元天宝年间,天子好武功重开疆,是重外虚内,精兵劲旅,重陈于边,而朝廷输给繁复,因此开元天子,重农耕,兴水利的同时,也大力倡导拓垦军屯,从安西北庭到河西陇右,到河北安东的万里边疆上,中原百姓及良健子弟,投入众多人力物力,建立了规模庞大的屯垦区,最盛时共计一千一百一十四屯,又在各道设立营田大使以专属之。同时兼以草原丰旷之地为军厩牧监,就近为边屯提供战马军畜,是以边军日益庞大而精锐。
当然凡是有利也有弊,安禄山造反后,这些经营多年,状态良好,战略储备充足的军屯和边厩,也成为了范阳叛军席卷天下的最大资本。经过这些年的战'乱'丧亡,这些边屯除了除了西北路数道,还尚且保留一个编制空架子,其余的基本是名存实亡了,或因为被抽尽丁壮而废弃,或因为各投阵营的相互攻杀而变成一片废墟,或者干脆就缺少援应而被那些藩胡所袭夺占据。
这次规复的,主要是崩坏最严重,但战线相对稳固,藩胡实力较弱的云中道,以关内军屯庄已经运作成熟的模式,以包产到户的小额信贷为支持,投入豆薯等高产的作物,采用新的农具和生产技术,由战俘组成的劳役承包团进行道路和建筑的先期清理
再以两府名下众多傍户为基础,少量授田将士为核心,将那些荒废的据点,重新恢复生产,因为是荒废不超过十年的现成屯垦区,大部分农垦条件还可以,土地也是熟地,也不用辛辛苦苦的重新开荒,主要的修复道路房舍和年久失修而崩坏的水力设施。
一旦成功定居下来,那些实力雄厚的军从商,就会以赊欠的形式,向他们提供更多口粮、种子、工具乃至武器等,后续的实物借贷。等到有了收成,就可以以他们的产出,就近提供边军,以完成他们承包的一系列向前线供粮的任务,从朝廷获得相应奖励和赋税抵扣,这是一个相当复杂而长达数年的周期,没有足够庞大的资源组织能力和资本信用,根本玩不转。
另外一个消息是,元载在流放的路上死了,死因据说是在渡船上饮酒烂醉,失足落水,等人们发现,已经是一句肿胀不成样子的尸体。这样很多人可以彻底安心了。
自从年过完后,崔光远再次从我身边消失,他一直在负责秋后算帐的事宜,虽然朝廷已经清算过,但是作为龙武军自己还有一笔私底下的帐要算,而且不太需要执泥于,诸如严密的证据和严谨的处理程序,约定俗成的官场规则什么的,
于是有一些人不光彩的死去,另一些人注定要家破人亡,失去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一些人将会在流放的路上遇到意外,或者干脆就人间蒸发。还有一些人,只有交出他这一生所奋斗的一切后,才能获得留下姓名的机会,
作为历次动'乱'中,众矢之的直接或间接的当事人,睚眦必报血债血偿什么的可不是说说算了。既然在政治上不能获得,那就在其他方面取得补偿好了,落井下石的派出合适的人选,以各种身份,拷'逼'他们榨取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自从洛阳宫变不成,天子以雷霆之势,整顿河北各道后,一直云山雾绕阻碍重重的河北粮台案,有了新的突破,新一批涉案人员被吐了出来,涉及历年好几批粮草的去向问题,随便一笔也有十几万石的规模。
更糟糕的是,其中甚至牵连到了龙武军内部,本以为这个团体或比较清廉一些,但没想到也会给拉下水,所谓环境改变人的力量,时间上潜移默化,还真是不可小觑。
签阅完这些东西,一天的时光也过去大半,
“枢府大人,圣驾已经回宫了。”
随着旗鼓声的响起,帐外通报道。
“我们下一站日程在那里。”
“是柏谷寺。”
不久之后,我就站在庄严宝相的内佛堂里发呆,
清理整顿了氏族门阀之后,剩下荫蔽土地和人口最多的就是那些寺观,而且出于信仰和精神麻醉之类的,手段和方式也相对荫蔽,所以更加不好处理。
而在河北各道,也是寺观林立的传统信仰区,从最古老的寺院白马寺,到禅宗祖庭所在的少林寺,乃至现任南禅七祖神秀大师,就驻锡在洛阳荷泽寺。而中原禅林,无疑一少林一脉最有代表'性',光是在洛阳本地的下院柏谷寺,就附户多达数百家两千多口。
当年乾元天子改授僧官,我挂职的礼部词部专属这些宗教事务,还给他们出过按照申报人头入税的主意,在佛门已经是“声名远扬”。
开元年间也曾经大规模简括寺观,纠正武周以来崇佛兴寺的社会风气,结果一气就还俗了僧尼近二十多万。
随着华美佛雕的大门被推开,一大批袍'色'显眼的僧人,已经满脸恭切的侯在广大佛堂中,最显眼是是头派一批被特赐金紫袈裟冠带的僧官,僧正,高声齐唱佛号,向我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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