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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自己送上门的
我牵着男装的小丫头,漫步在用娑罗、槐、杨、柳、桃及其他果树等绿茵划出来的人行道上,脑子还在回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文字首发138看书网】
沿着这条皇城边上的十字大街,也分布着长安北麓众多的禅林寺观和名人故里。
在这里,钟磐传唱的道家太清宫,与梵声绵连的大安国寺隔街的斜斜相对,西向可以看见兴阁寺的六角塔和错落在其中的宋景老宅飞檐,向东则是藏在慈恩寺丛林一角,名相魏征的旧邸。
夹杂在泽、鲁诸王邸之间的大小禅林,宝刹寺、甘'露'寺、盛业寺、菩提寺。自南下一直延伸到平康里的李林甫故居,其中甚至还有一座早晚颂拜的大秦景庙。
承天门至朱雀门间的天街,两旁因栽的槐树多且整齐而被人称为“槐街”、“槐衙”。而这条长乐坊和大宁坊之间,起于皇城西侧的大街,则被称为桃街。
由于开元二十八年(740)正月十三日,唐'政府'“令两京道路并种果树”,杏、梅、李、枣、柿、梨、栗、榛、桃及林檎、柰。因此越是靠近皇城的街市,果木绿化的越密集,每年到了相应的时节,号称是“夹道夭桃满,连沟御柳新”的景象
这个季节最常见的金桃,已经挂满鸡卵大的青果,随风送来还有残蕊凋零的余香。
“小可之名不过是,取复国之意,倒让大人见笑了”
对方解释道。
我也总算忍住没有问他,你有没有一个会背武功秘籍的漂亮表妹什么的。
当然这个慕容复,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暨不会斗转星移,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也没有一个假死躲在少林寺藏经阁里做幕后黑手的老爹,现任河源郡王慕容兆,还在安乐州的领地内活的很健康,更没多少机会行走江湖,到处张扬的闯出一个北乔峰,南慕容的名头来,如果他敢这么做,大唐朝廷会很困'惑',后果很严重的。
但从另一方面说,他与金庸中那位同名人士,也有一些共同点,作为一个吐谷浑王家后人,维持一个体面的王侯生活,从小身边倒是不缺少女人,手下也很有些世袭的家臣和家将,同样也是一个把复国当成终生志愿的家族。我差点就怀疑他是不是金老头创作的原型。
他作为番姓的世子,照例要来长安宿卫宫廷,也顺便找个照应的靠山。
对我来说,
吐谷浑慕容,算是一个颇有潜力的合作者,起码相对那些被狼来了喊了审美疲劳的西北君臣们,他们是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国故的渴望和追求,作为一个在安乐州经营了数代,长期与吐蕃敌对的吐谷浑王后裔,他们对世敌吐蕃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据说在青海的大非川上,还有人暗中往来的。”
这是事后崔光远的说法。
为了复国,这一族一直在通过各种手段积累力量,不但在西北绿林里颇有些影响,据说与一些马贼团伙,有所瓜葛。因此,当初我我的门下很早就开始有所接触,龙武军经营的从河西到安西的地下贸易网络,也有这家族的一份子。
这只慕容氏,在大唐繁衍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代了,族里关于当初的复国誓言,也产生了不同的意见和分歧,一些年轻的子弟已经厌倦年复一年的老生常谈的复国大业,习惯和满足在大唐的生活,并不希望太大的改变,宁愿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国家里获得更好的生活和自己位置,而不是用一生时间去追求以个渺茫的目标。
让我意外的是,在江陵的那位小慕容,就是其中典型代表,不愿意接受长辈安排的人生轨道,离家出走去混江湖,又和臭名昭著的察事厅搅和在一起,可谓叛经离道德典型。
正常历史上,这位世子慕容复,恐怕是最后的一代,随着数年后吐蕃陷没西北大部分地区,吐谷浑慕容的最后一点经营和希望,也彻底完蛋。
但是现在,
吐蕃因为灭佛而国内动'乱',让慕容家族中的某些人,又看到了一线希望。但是指望大战方休的朝廷,刚刚梳理出头绪的朝廷,为了一个藩属的复国之念,去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发起另一场国家战争,根本是希望渺茫,于是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一直对吐蕃似乎很有兴趣的我,希望能找到进一步合作的共同点。
另外,
根据兵部尚书梁宰新近提出一个庞大的火器列装普及计划,打算在大唐中外军的马步水'射'诸兵种,新划出一种掷弹兵,作为与'射'生兵并列的掩护部队,平时不单独成建制,而是就在士兵中,取臂力耐久的善战敢死老军,进行火器基本使用训练。进攻时,优先列装先锋、选锋、前锋、陷阵之队,以攻坚拔阵,打开局面。
作为番族的慕容家,似乎也看上了这种神奇的武器。可以为此付出很多的代价,慕容家有骁勇的高原骑士,也有行程万里的西行商队,在青海的大非川附近,还有许多旧日的族人。
一种象老鼠一样的啃噬声,将我的注意拉回来。却旁若无人小东西,从小熊挎包里掏出一把彩虹螺旋的糖棍,咬的咯吱作响,引来一片侧目的羡慕,却也没有多少惊奇。
因为随着门下那些加工作坊的工艺发展,已经能生产出大部分类似后世名目繁多的零食种类,花样繁多的各'色'的糖品流传市面的已经相当广泛,只要有钱,都可以享受的到。
听着小东西,碎碎念叨着哪里又有新出炉的吃,哪里又开了新的高点铺子,哪儿又有新的玩意上市,我漫不经心的轻轻点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写意的逛过街了。
当然这种写意是以另一种形式实现的,大量眼光毒辣的特勤人员,以各种职业交替混杂在人群中,任何试图接近我们的闲杂人等,在产生歪念之前,都会被莫名其妙的罩头打闷棍,拖到巷子里去扼杀掉。
这么郑重其事的原因,只是不想好容易出来消闲的时光,再出什么状况。
据说作为上次平康里事件后遗症,小丫头名声已经深入人心,乃至被许多富贵人家偷偷请人绘成贴画,挂在自家儿童的居室里,因为据说她左手一只小白狼,右手一只早慢熊的经典形象,号称鬼厌神烦,万邪不侵。
市面上与之前相比,又多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各地潜质的填户在这里定居逾年,弥漫在各'色'摊贩肆铺中来自天南地北的口音,也逐渐被一种腔调奇特的长安官话,所取代。
响着铜角铃铛,穿街而过的公交马车,前呼后拥怒马鲜衣的公卿子,描绘着富贵纹彩,用丝涤和朱紫罗盖装饰起来的车架抬轿。象滑水竞逐的鱼一般,走走停停的混杂在紧张充忙的人流中,裹挟着另一种城市韵味的活力。
沿街琳琅满目参差淋漓的各'色'广告招牌和招贴画,车水马龙的过客行人,还有大量卖报的小儿,高声叫喊着时文热点和新戏文的通告。
诸如描写心向中华的白蛮反抗乌蛮的南诏歌舞爱情悲剧《阿诗玛》《五朵金花》,描写监察御史和对方刺史,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的白头之盟,大打出手的新罗杂剧《春香传》等等。
走累了,就坐在街心的水亭里,听着雨点一样的淋漓,顺着瓦楞渗下来的沥沥声,仅有的一点热意,也就烟消云散了。
用两个铜子换了一份四开小抄,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民生行情,看着夹在文抄里,无处不在的小广告,我笑了笑,唤住卖报的小儿。
“最近有什么新戏么,。”
“有啊,白云僧梦断兰若寺。”
我莞尔一笑,又是我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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