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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百年徒有伊川叹,五利宁无魏绛功
“该死的,居然还是龙武军的钢头破甲箭”
待到我抹着嘴边的血沫子,重新被亲兵扶起来,拔掉内钢丝软甲上的箭头,我正庆幸时刻穿了尼龙甲克,又心疼着东西被穿了孔,在这时代根本没法修补。【文字首发138看书网】
却见他们一片目瞪口呆的表情,有些人嘴角还在抽搐着。
转头向外,随即我也陷入石化和目瞪口呆中。
“果然,不能'乱'丢东西,也不能随便玩火啊,后果很严重的滴”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通过黑火'药'二次爆发的硝化甘油,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一连串的蘑菇云下,人马就象纸糊的一般,喷泉一样血雨,'乱'飞的残肢断体,随着开花一样的烟云四处散落。
'乱'了'乱'了,全'乱'了,彻底安静的史军围城营地,随即又象捅过的马蜂窝一般,沸腾起来,无数前列的军将象汹涌的'潮'水,激动的连兵器旗仗都顾不上,不分番号和编制,发疯一样的扑上前来,目标却不是那群被气浪掀翻的“史思明”和他的部将,而是'乱'哄哄的聚集在队尾,最先爆炸过的土坑,还有人当场一边扒土,一边在号啕大哭。其声喧之大,远远可闻。
不就炸死几个殿底的,用的着这么夸张么。
不过他们虽然吃惊,但也回过神来知道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一向冷静沉稳的让觉得是不是天生有抑郁症的副将韦韬,大吼大叫起来。
“出击,出击”
“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然后是崔光远,岑参,纷纷激动的高声附和。
这一片群情激扬中,反而我成了最正常的人了。
号鸣不绝,随着传令小旗随着四散的中军虞侯,飞奔而去。
城中也似沸腾的滚水,全力运转起来。早已待命的预备队,纷纷执盾拔刀,飞身跳上战马,按照马步弓'射'的战阵,纷纷洋洋的排成进攻的序列,
先头是李处的夜袭队,然后是韦韬率领着突骑队和虞候马军,紧随着是刘昌周的跳'荡'营、闻少名的中军教导营,吕希用、高千里的左右前三部老军模范营,严武的商州义勇团,鱼同的锐字营。高声呼喊着,“杀死史贼头”。飞快的穿过半升的门洞,象箭一般浩浩'荡''荡'的杀出城去。
谁也没有想到轰轰烈烈艰险异常的卞州之战,会以这种近乎滑稽的方式,虎头蛇尾上演了最后的尾声落幕,凶名昭著的史思明,才登上他人生和成就的最高顶峰,还没来得及享受威凌天下的,就很快就象小丑一样,栽在这小小卞州城下。
其中峰回路转让人咋舌,我本来没指望史思明回亲身犯险,能赚一两个重量级的人物就算不错的。
而史思明也实在无愧他狡计多疑的名声,虽然名为出来交涉,那些前彪卫士和将领簇拥中的只是个形似的替身,他自己十分安全的藏身在前阵史军的重重保护中,便于暗中指挥'操'控。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战场中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当那几个玩火**的笨蛋,将自己和大半前彪卫士炸的粉身碎骨的同时,连环爆炸的气浪也波及到攻城的前阵,将队列冲的人仰马翻七零八落,很不幸的是,史思明也在其中,虽然没有被气浪直击,却被促不及防的巨大声响,震的耳鼻出血,当场被惊马'乱'蹿被掀翻在地,'乱'中很是挨了几下,拖抢下去已经不醒人事了。
城中杀出的人马,乘着史军正处于耳目失声,新逢巨大变故的慌'乱'和无助,轻松的击溃了史军整个的前阵,毁掉大部分的攻城器械。
于是第二天,围城的大军就不得不退兵了。
其实也不由他们不退兵,随后当天晚上,一场大水就淹没了史军的营地。
卞州的历史,就是黄河河道上的历史,屡屡被淹又屡屡重建,在原址上沉积了许多个朝代的城池,此时虽然还没有后世开封市,就是空悬黄河底之下十几米那么严重,但也是以低洼的黄泛区著称的,在唐朝同样也修建了足够高度的河堤,来防止水患。但整个城市及周围,依旧还是处于在古代河道的范畴。
史军虽然想到了派人巡守河堤,但是没想到我有崩开河堤的利器,连大致流向和破坏点,都已经勘测好了,虽然每年定期的汛期,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到来,但是河道里已经积蓄足够的高水位了,特别在史军花了大力气,以土垒断开汴水支流后,想断绝城中水源,更是加重了这种趋势。
乘着混'乱'中,一部分人换穿史军的衣甲旗号,带着剩余的爆破物,穿过营地营地,破坏了上流的河堤。
可惜毕竟不是在汛期,看似来势汹汹大水,在卞州平原散开后,最多是淹过半身的流量而已,只要跑的快很难淹死人的,但是营帐辎重什么的就完蛋了,在最初的计划中,我只是用来给围城的大军制造麻烦,配合火器的震撼力,方便突围而已。毕竟,既然要想水泻不通的围城,在扎营选址上就没有太多的选择,总有足够的人会中招的。
现在正是最容易霉烂的季节,粮草营帐衣甲一被水浸过后,就很容易长'毛'发霉,泡在水中也是士兵坚持战斗的意志大打折扣。
更关键的,史思明暂时无法视事了,被软禁的史朝义得以在部下的拥戴下,重新复出,这位少帅重新主事的第一件事不是全力破城为史思明报仇,而是以铁腕的手段,压制了军中的一切意见,立即率大军北还夺权去了,显然对他来说,相比史思明还留在邺城大军主力,卞州已经变成一快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
于是我们轻轻松松的接收了,城外留下来的营帐辎重车马,虽然是水淹过的。
“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我口中轻轻念着,看着城外营地的旧址上,众多的民壮站在大大小小的水洼里,捞出一些兵器和旗帜什么,旁人捆成扎,丢在手推车上,虽然龙武军有自己军器供给,看不上这些破烂,洗洗晒晒卖给那些地方部队,也是一笔收入。
善后的事情还有很多,好容易从满地的泥泞中把道路清理出来,南方时令的丝茶纸盐疏运已经重新上路,找人把河堤重新给填起来,水都被我放光了,还需要时间来恢复水位,便于水运行船。雇佣城民把受'潮'的粮食洗净磨粉,烤成可以长期贮放的饼子,还有守城期间,拆了不少房子,多少也要适当的补偿。只是多和少的问题,哪怕是征用象征'性'的开白条,也足以让人觉得这是仁义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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