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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进来的男人,面容冷峻,听到她这么问,内敛的双眼眯了下,“你消息还真灵通?”
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莫晚挑眉盯着他,乌黑的翦瞳满是怀疑:“现在电视都在报道,想不知道都难!”
冷濯将手里的车钥匙丢下,狭长的桃花眼瞥着她,嘴角似笑非笑:“别人家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他的话锋犀利,莫晚被他噎的难受,却还是固执的问:“你先告诉我,霍家的别墅,为什么会起火?”
“我怎么知道?”冷濯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懒得搭理她,转身往楼上走去。
见他离开,莫晚也没有再纠缠,她坐在沙发上,看到电视又重复播放这段新闻,她仔细又看了看,心想也许真的是电线老化。可是,霍家怎么总是一波三折?如今祖宅被焚毁,他们要怎么接受这样的打击?
呆在别墅里闷了一整天,莫晚心情忐忑又不安,这时候她很想去霍家看看,或者给霍绍南打个电话,可她不敢,生怕因为自己,再给他们带来不幸!
心不在焉的熬到晚上,莫晚整天都很安静,基本上都躲着那个男人,他在楼下,她就去楼上。他在客厅,她就去花园,总之能够躲避她就会用尽一切力量逃开他。
用过晚饭,莫晚在小花园散了散步,压抑一整天的心情才得到舒缓。直到天气冷下来,她才不情不愿的回到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壁灯昏暗的光线。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骤然松了口气,转身去浴室洗澡,顺便将浴室门的锁死。
洗好澡出来,她将头发吹干,换上一套淡粉色的睡衣。入秋的天气有些凉,她将阳台的窗户关好,转身走到床边。
自从结婚以后,她每天的生活都很单调,没有朋友,也没有娱乐活动,甚至连这栋房子都很少走出去。她叹了口气,心头一阵悲凉,她不过才22岁,难道就要这样过一辈子?
她还这么年轻,却生活的毫无活力,这样的人生完全没有希望!最重要的是,在她心里一直存着个念头,这段婚姻不会长久,那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厌倦她!
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冷太太,在外界看来,这个称呼象征着很多东西。比如身份,地位,财富,可这些没有一样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简单自由的生活。
弯腰坐在床边,莫晚敏感的察觉出好像坐到什么,她抬了抬身子,将下面的东西抽出来,是一件男士衬衫。
一件淡蓝色的男士衬衫,上面的牌子,如今她已经学会分辨。她知道,那个男人习惯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手乱丢,她原本也没有太在意,站起想要将衬衫放进衣物框,等着明早佣人拿去清洗,可她随意扫了扫,就看到衬衫中间少了颗纽扣。
莫晚见少了扣子,下意识的低头找寻。转了转,竟在床脚下面看到一颗白色的纽扣,笑着将扣子拾起来,她打算放在边上,等着明天佣人来缝补,不过看到那颗小小的纽扣,她又怕如果在掉落,也许就真的找不到了。
从小养成节俭的习惯,她手里拿着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衫,犹豫了下,如果因为一颗纽扣浪费这件衣服,多不值啊!
想到此,她随手找出梳妆镜里面的针线盒,缝缝补补这些简单的活儿,她从很小就开始料理,对于她来说,丝毫没有难度。
举手之劳而已。
打开梳妆镜上的射灯,莫晚坐在妆凳上,低头缝扣子,她手里拿着细细的针,手指灵活的穿梭,低头专注的模样,淡然恬静。
冷濯从书房走出来,刚刚迈进卧室就看到这一幕,暖融的灯光下,她右手捏着针,手指穿梭,那颗小小的纽扣,很快就被缝定好。
莫晚将扣子缝好,用细线绕成一个死结,而后低下头,用牙齿将线咬断,在她埋下头的瞬间,散落的秀发,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闪着莹润的光芒。
男人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他情不自禁的杵在门口,身子倚靠着门框,静静的没有出声音。原本只是平常的画面,却让他有片刻的失神,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痒痒的滑过心头。
手里的动作完成,莫晚抬起头,这才看到站在门边的男人,她愣了愣,低头发觉手里拿着他的衬衫,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将针线盒收拾好放回去,她起身将衬衫挂好,放进衣柜中。
回避开他锐利的视线,莫晚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直接躺好。她暗暗皱了皱眉,心想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以后这种同情心绝对不再泛滥。
倒在大床上,她屏住呼吸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浴室里传出水声,她紧张的心才放心。这几晚她都陪着苏笑笑和婆婆晚睡,这会脑袋沾到枕头,双眼立刻发酸,睡意很快袭来。
翻了个身,她尽量将自己躺在床的外沿,刻意和他离开距离。将被子蒙在头上,她微微笑了笑,安心睡去。
男人从浴室洗好澡出来,穿了件黑色的睡袍,屋子里灯光昏暗,他迈步走到床边,只看到床上隆起一个鼓包,那小小的球状物,可笑的缩在床沿,要是他轻轻一推,肯定能将她推到地上去。
掀开被子躺好,冷濯紧蹙的眉峰舒展开,他长臂一伸,自然的将她搂在怀里。调整好她的位置,让他感觉搂着舒服后,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这个抱枕挺好用的!
修长的双腿勾住她的腿,触及到的依旧是一片冰凉,冷濯眼神闪了闪,脸色似有不悦。这女人是冰做的吗?怎么一年四季都这么冷!
一夜好眠,莫晚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竟然睡了个安稳觉。这还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
满室的光亮,刺激的她眯了眯眼睛,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个男人起床了,否则屋子里是不会拉开窗帘的。他只要起床,完全不管别人是不是还在睡觉,直接将所有的窗帘都拉开。要是他还在睡觉,别人休想打开一点光线。这个男人的霸道和恶劣,简直令人发指!
掀开被子下床,莫晚任命的收拾床褥,这些细节的东西,她一般都是亲手打理。收拾好后,浴室的门正好拉开,走出来的男人,神清气爽。
看了她一眼,冷濯直接走向衣柜,手指在成排的衬衫上徘徊,他指尖滑过那些衣衫,倏然停在一件淡蓝色的衬衫上,是她昨晚缝好的那件。
手指微微一动,他将那件衬衫取下来,抬手套在身上,低头看到那颗纽扣,他眼眸滑过一阵暗芒,指间猛然用力一揪,那颗纽扣便脱落下来。
“喂!”冷濯转过身,叫住正要离开的人,“你缝的什么破玩意?”
莫晚愣了下,听到他的声音转头望过去,只见他手里捏着一颗扣子,她不禁快步走去,眼睛瞄向他的胸口。
昨晚的扣子是她亲手缝上去的,不会这么容易脱落的,怎么转眼功夫就掉了呢?
“你换一件吧!”莫晚郁闷的盯着那颗纽扣,撇撇嘴道:“这件衣服,回来让阿姨去缝好!”
“可我还等着穿呢!”男人扬起下颚,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你再缝一次!”
“啊?”莫晚始料不及,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快点,上班会迟到的。”男人眼神平静,语气煞有介事。
暗暗吐了口气,莫晚撅着嘴,拿来针线盒,不情不愿的凑到他面前,接过那颗纽扣,开始缝补。
将针头穿过去,她心里仍在纳闷,这个扣子她缝的很坚实,怎么到他这里那么容易掉呢?
手指间灵活的穿梭在他的身前,她眼睛盯着衣服,巴掌大的脸上神情恬静,红润的唇轻咬,不经意流泻出万种风情。
冷濯低头凝着她,内敛的双眸动了动,他大刺刺的站在那里,嘴角带着几许戏虐的笑意。
虽然低着头,莫晚还是能够感受到头顶的那道锐利目光,她手指一抖,险些将针扎到肉里,稳住心底的慌乱,她快速的动作,将纽扣再度缝好。
将白线打结,她低下头,依旧用牙齿将线咬断,垂下头的瞬间,滑落的乌发,露出白皙的后颈。
看着她连贯自然的动作,冷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双深邃的眼底,慢慢腾起一抹亮色。
“好了!”看着缝好的纽扣,莫晚展颜一笑,伸手细细检查了下,确认不会在脱落后,缓缓直起腰。
抬头的瞬间,她对上一双深如沟壑的双眸,那里面蕴藏的幽深,让她颤了下,瞬间有种局促感。
往后退开一步,莫晚下意识的拉开和他的距离,她垂下视线,隔绝掉他太过锐利的眼睛。
“缝的不错。”男人见她躲开,并没有发怒,他低头看了看,竟然鲜有的称赞。
穿戴整齐后,冷濯脸上的表情如常,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他整理好仪容,很快离开,开车驶离别墅。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莫晚才踏实的松了口气,随后她也走进浴室,洗漱后,换上衣服,准备去医院看望弟弟。
医院的病房里,充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人脚步轻缓。
靠墙的病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妇人脸色苍白,身上带着监控器,不时的发出“嘀嗒”声。
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男人面容俊美,那双黑眸凛冽,他挑眉望着昏迷的人,凉薄的唇勾了勾。
少顷,他站起身,弯腰垂下脸,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昏迷不醒的人,阴沉的开口:“你可要好好活着,还有很多好戏等着你看呢!”
抬手,将滑落的被角为她掖好,男人俊美的脸庞噙着诡异莫测的笑容,那股阴森寒意逼人。
董佳蓉提着保温桶匆匆赶来医院,她低头想着心事,朝着病房走过去。身边忽然擦过一人,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只看到那个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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