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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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凤栖看着将头瞥向一边，看着窗外路过的风景的凤赖邪，心底却极其的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他根本不可能想到，那个工于心计的凤吟，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用生命去忏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他知道，最为难过的并不是他，而是眼前的小邪，即使她并不知道凤吟是她的父亲，即使对她而言，她只不过是杀掉了一个百般陷害凤赖的一个敌人，但是，他却感到一丝波动，凤吟在死前的那番话，无疑是将凤赖邪一直以来的信念彻底的摧毁，那个坚定的，保证凤赖还没有死的小邪，究竟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默默的在心中责怪自己太过大意，居然轻易的让这一切发生，自己曾经许诺要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诺言，在现在，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就在凤栖自我苛责之时，凤赖邪却转过头，看着凤栖，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还是不相信爹地死了。”

什么？

听到凤赖邪的话，凤栖惊讶的抬起头，凤吟已经把话说的那样清楚，说的那么明白，她为什么还不放弃？望着那双坚定的紫眸，凤栖疑惑了，他不明白，现在还有什么，能让她继续坚持下这个信念。

凤赖邪展露甜美的笑容，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是在对凤栖说，又仿佛在对自己说。

“我坚持了三年，在这三年里，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以放弃这个信念，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即使希望越来越渺茫，只有千分之一，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会坚持下去。”说她傻也好，笨也好，她就是如此的执着。

“小邪，抱歉。”沉重的低下头，凤栖知道，这两个字是那样的无力，然而，他却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用不着道歉，我只是更加清楚的意识到，爹地不是因为实力不行输给那群鸟人，而是因为他受了伤。”凤赖邪的眼睛半眯着，眼底温柔的闪过苦涩和无奈，爹地为什么总是这么笨呢？默默的做事，默默的为她准备，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消失，他真是个笨蛋，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开心了嘛？等她见到爹地的时候，一定要揍他一顿，把他那颗固执的脑袋打醒。

没他的世界，对她而言，只是一片苍白。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凤栖有些歉意，她的话仿佛是在安慰他，但是他却无法漠视内心的愧疚。

凤赖邪转过头，露初自信的笑容。

“我要拿下‘武道大会’的###第一名，率领魔界大军踏平天界。”就算把天同个窟窿，她都要把爹地翻出来。

“这很危险。”凤栖皱皱眉，当年虽然他没有参加“天使狩猎日”但是冥皇的实力并不弱，即便是在冥皇的权力倾注之下，依旧弄到几乎全军覆没的悲惨场景，天界的实力当然不容小窥。

“你看我像胆小的人么？”凤赖邪笑眯眯的看着凤栖，他在担心自己，她很清楚，但是，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上天界的决心，对此她只能说抱歉。

“对了，凤歌去了哪里？”为了转移话题，凤赖邪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没有见到凤歌，在小k那里也并没有听到在凤栖叛乱之后，原本的王储凤歌的事情，她记得凤歌和凤栖的关系一向不错，应该不至于彻底决裂吧？

一提到凤歌，凤栖的脸上赫然的出现了难堪之色，他低下头，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顿了顿，缓缓道：“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凤歌去了哪里，在我攻破王宫之后，凤歌就走了，他没有告诉我他去了什么地方。”回想到那一夜，火光漫天，那个骑着黑色骏马的凤歌，在烈风之中看着他，隔着熊熊的火焰对着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便无限的懊恼。

如果说，他当初所做的一切，有那么一丝后悔的话，那么便是对凤歌，这个对他十分友善的哥哥，他才是东方血族名正言顺的王储，他才是有资格坐上王座的人，但是凤栖很清楚，凤歌的性格并不是那种追求权力工于心计的人，他更多的向往自由和惬意的生活，他从未提过王位的事情。

如果让凤歌顺应的当上血主，要么是凤吟自动退位，要么是凤吟意外死亡。

然而当初，让凤吟退位是不可能的事情，杀了凤吟，他更是做不到。

囚禁父亲，赶走兄长，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对凤吟，他没有愧疚，但是凤歌，那一直暗中帮助他，提醒他的兄长，他却感到一阵阵的愧疚。

“我派人去找寻你们的下落，结果却一无所获。”凤栖苦笑着摇摇头，早在当初，他就应该想到今天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