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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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装着妖艳的鲜红色液体，凤赖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站在窗前的###第二。

他很守时，在抽签结束之后，夜色刚刚落下之时，如约来到了伯爵府中。

“你想要问什么？”###第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向凤赖，早在他刚到伯爵府的时候，凤赖就将小邪送回了房间，自己单独和他来到了这么一间充满血腥味的房间。

光是从那四周不断蔓延而来的血腥味，就足以让###第二明白凤赖的意思，美丽的嘴角不由的划过一抹无奈的笑。

他果然还是一直没有变过，还是那样的强势。

“知道你隐瞒的事情。”凤赖优雅的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的摇晃着酒杯中的血液，他静静的看着眼前淡如月光的美丽男子。

###第二的眉头微微的皱起，虽然早知道他今天叫自己来伯爵府的目的为何，但是心底还是不免有些犹豫。

“你何必问那么多呢？”缓缓的垂下头，###第二那双毫无焦距的银色眼睛之中暗暗的流过一丝惋惜。

“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去碰属于我的东西。”在未经他的允许之下，私自获取小邪的一切预言，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第二轻笑，抬起头。

“你何不当做不知道呢，我不会将我看到的一切说出去的。”他已经打算将自己看到的一切永远的尘封。

“我要知道你所看到的未来。”小邪的过去，小邪的身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然而，他却没有###第二先知的能力，毕竟……

紫眸扫过###第二那双银色的眸子，微微的眯起。

……毕竟……那是用他的双眼为代价，还来的。

“你果然还是想要知道啊。”###第二笑了，美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只不过凤赖注视着他的眼神依旧冰冷。

“凤赖，你这是在同情吗？”###第二忽然间停止了笑意，淡淡的开口问到。

“什么意思？”凤赖微微皱起眉，对他的问题感到一丝的不解。

“你为小邪做的一切，是为什么了什么？”他看到了那一夜，火光应天的森林中，那抹纤长高大的背影在女童的手上优雅落下一吻的情景，他看到了凤赖贴在小邪儿耳边轻轻低语，他听到了属于凤赖的声音，他看着一个契约的产生。

然而……

那个契约，竟然是那样的不可能。他从不觉得凤赖有这么愚蠢，会看不到一切，会不了解这背后的一切。因为凤赖是那样的聪明，他一如上帝最完美的作品，有着最无可挑剔的容颜和至高无上的实力……以及……绝对的智商。

“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凤赖眯起紫色的眸子，冰冷至零点的嗓音显露出他的不悦，他从来都不喜欢被别人质问。

而且，这一切，本来就不是###第二该管该问的。

###第二失笑，极其有礼貌的施礼道歉。

“抱歉，是我多言了。只不过看到凤赖邪，让我产生了一股多管闲事的冲动而已。”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一贯习惯的置身事外的他，甚少去过问别人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他所要在意的，只有他背后的西方魔族。其他的一切，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跟他在无瓜葛。只是……

凤赖邪，或许是她的身份让他产生了共鸣，或许出自于别的什么，他竟然会多管闲事。

“关心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西方魔族的新老交替很快就要开始，你是要继续守着跟那个人的承诺还是怎么做，才是你现在最需要关心的事情。”凤赖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第二的身边，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第二。

###第二愣了愣，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现在的我，是西方魔族的国师――###第二。”

凤赖的紫眸缓缓的流过什么，他随手将酒杯丢在了一旁。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跌在柔软的地毯上，鲜红的血液泼洒满地，缓缓的被柔软的地毯吸收。

“那么，###第二国师，告诉我你看到的事情。”他没有兴趣再跟他周旋下去，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么，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把你的手给我一下嘛？”###第二笑着向凤赖伸出了手。

凤赖皱眉看着他伸出来的白皙手指，他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将自己的手放上去的后果是什么。

“你是在交换？”碰触###第二手的瞬间，就等于默许了###第二为自己预言未来，用自己的未来跟小邪的未来做一个交换？

###第二轻笑。

“原谅我唯一一次的卑鄙吧，不然你永远都不可能让我有机会窥见你的未来。”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现在的他还在乎的话，那么就只剩下眼前这个有些高傲又有些冷漠的不近人情的吸血鬼伯爵了。

他可没有忘记，在当年，他###第一次拥有占卜能力的那一天，他向他伸出了###第一只手，想用自己崭新的力量预言他的未来。

只不过……

他的手被凤赖推开了，没有一丝犹豫，凤赖挥开了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从此和他划分了界限。

“你越来越像魔族的人了。”懂得运用别人的弱点进行交易，他应该赞美他的成长吗？凤赖冷笑。

“可惜我永远都不是魔族。”###第二丝毫不介意凤赖的嘲讽，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凤赖一直以来都不屑一顾的事情，然而，他有属于他自己的考量，即便是凤赖对他不屑一顾，也没有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你是谁。”凤赖冷冷的看着###第二的脸，那个跟他一起在这悠悠历史之中存活下来的人，已经让他越发的觉得陌生。

“凤赖……我永远不会忘记我的身份，但是我现在的身份是西方魔族的###第二国师，它已经不可能改变了。”颓然的胯下肩，他欠那个人的，这是他和那个人之间定下的承诺，早在当初他放弃了所有，用自己的眼睛换取预知的能力的时候，就知道，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始运转，它已经走上了属于它的轨道。

“那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缓缓的诉说着，凤赖悠然的将手放在了###第二的手中，随即他紧紧的握住了###第二的手，眯着眼睛看着###第二那张表情淡淡然的脸。

紫色的眸子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流转，凤赖默默的等待着###第二的答案。

“你……不可以……”###第二在碰触到凤赖的那只手的刹那，眼睛微微的眯起，一丝痛苦在他的眼底停留。

无数的画面涌入了###第二的脑海之中，凤赖的过去，和凤赖并肩而行的自己，那个还拥有着紫眸的自己，飒然而笑的摸样。

“你看到了嘛？你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了吧。”凤赖眯着眼睛，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第二，既然他想要知道他的未来，那么他也就要承受他的过去，那些有着曾经的###第二的过去。

###第二强忍着内心撕裂的痛意，紧锁着眉头继续看下去。

看着一幅幅画面的波动，宛如走马灯一样的流转。

他看到了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他看到了大门前那一排长长的阶梯，自云间窜出，洁白的阶梯之上，刺眼的血迹斑斑点点，洒落在原本纯净的台阶之上。

恍如漩涡般的拨动，成千上万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飞速的旋转，仿佛要将他的头脑搅乱。

“啊！！”过于混乱的画面，让###第二最终无法承受的跪在了地上，痛苦的用一只手撑着地毯，低着头，冷汗不断的自他的额头冒出。

一滴一滴的地落在地毯之上。

“你看到了什么？”凤赖冷冷的看着###第二依旧握着他的那只手，那只手因为###第二的痛苦而在指节泛起了青筋，握着他的手掌也微微的颤抖着，然而，###第二却丝毫没有放松一点力气，他攥着他的手依旧死死的不能松动。

“我看到了你想要做的一切。”###第二勉强的从口中蹦出这句话来。

“哦？”凤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凤赖，回绝凤吟的请求，他的要求，会害死你的。”###第二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有些不稳的身子依靠在墙壁上，他的脸色白的异常。

凤赖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第二。

“你知道我不能，就像你不能违背你的承诺一样。”凤赖的声音冷冷淡淡，没带一丝感情，却让###第二温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伤痛。

“你还有的选择。”他和自己不同，自己为了一个承诺埋葬了所有，但是凤赖并不需要这样下去，他已经为东方血族做的够多的了，已经够了。

凤赖看着摇摇欲坠的###第二，知道他这一次消耗了极大的精力，他悄然上前一把，扶住###第二快要摔倒的身子。

“不，我已经没有的选择了，我已经答应了凤吟的要求。”是该说###第二的警告来的晚了一些，还是命运就是如此的安排。

“凤赖……”###第二苦笑，脸色无比的难看。

“作为交换的条件，告诉我，你看到的――小邪儿的未来。”将###第二扶到椅子上坐下，凤赖居高临下，站在###第二的面前冷声问道。

###第二缓缓的抬起头，用沙哑的嗓音，极度缓慢的说道：

“我看到了一场灾难，蔓延在三界之中的异常灾难。”

那双银色的眼底闪烁着无尽的担忧，他从凤赖邪的身上看到了太多的未来，那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的了。

它超过了他承载的最大限度，超过了所有人所能改变的范围之内。

它只是那样称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却没有一点改变它的办法，他只不过，比别人更早的预知了这么一场灾难的来临。

凤赖紫色的眼中充满了震惊，他静静的看着###第二缓缓的叙述着他所看到的一切，仿佛通过###第二的叙述，看到了那不远的未来所发生的所有。

身侧的手，暗自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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