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父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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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怀抱的心安――

都说，小别胜新婚！

他们这是久别胜新婚！

沙发上、浴室里、床上，顾若真心发现，禁欲的男人惹不起！

“怎么这么紧……”

前两次那种紧致让长期克制的他，一下子都一泄千里，到了后面，才开始进入正常状态！

所以事后，他忍不住向她提出这个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

“闭嘴！”顾若满脸羞恼的看着这个男人――他还真是什么话都问得出来！

“呵呵，都孩子他妈了呢！”刚说完，见身下的女人伸出双手作势掐上他的脖子，便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不说了，你看你眼圈都陷下去了，早点儿睡吧！”

“对了，明天几点的飞机？”莫离拉下她的手，把她仔细的圈在怀里。

“8：35的，我们估计6点起床就可以了。”顾若蜷起身体，舒服的窝在他的胸前，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如此的惬意而放松！

三年的放逐，三年铁人般的生活，此刻，在他的怀里，找到了安心！

――

早上六点：

“莫离，你几点的飞机？”早上6点，林立给他发来了短信。

看看怀里的女人翘睫微微颤动，似随时都会醒来。

莫离帮她掖好被子，轻轻的下了床，才给林立回了信息：“我是8：35的，你和莫玉一起先走，我和顾若改签到13：25。”

“好，我就把她正式移交给你了，好好儿照顾她，我回去得向唯唯交差的！”林立在短信里调侃着说道。

“林立，这三年，谢谢你了！”莫离看着手机屏幕，双眸暗沉。

“确实得谢谢我，你不知道我看好她们母子得有多辛苦，为了她，和那些狂蜂浪蝶斗智斗勇，才保得你老婆完好的独身！”对于莫离的感谢，林立确实当之无愧，所以也毫不客气！

“回去了，咱哥儿俩儿好好喝一杯。她快醒了，我不和你聊了。”莫离看着手机发过来的信息，愣了几秒，看着床上的人轻轻翻了个身，一只手臂软软的扬起来，在空中捞着什么！这才快速的将信息回过去。

一直只担心她是否想通了，是否还爱自己，两人的感情是否会越来越淡，却忽略了，如此耀眼的她，会有多么的引人注目！

犹如一个发光体一般，吸引着人不自觉的靠近。

林立、卓宁，已经让他如芒在背，而放任她天南地北的飞着，有多少被人拐走的危险呢。

“顾若，多幸运，兜兜转转一圈后，我们还在彼此的身边！”莫离放下电话，轻轻拉开背子，捉住她不安份的手，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着。

“莫离，几点了？是不是该起来了？”顾若感觉到身边的空虚又被填满了，这才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从他怀里转过身，又伸出手去枕头下面摸手机，却被莫离捉了回来。

“你没带手机呢！现在还早，再睡会儿吧！”莫离看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便又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重新入睡。

“恩，到时间叫醒我啊，莫唯知道我回去的时间，晚了他会担心的。”顾若顺从的将手搭在他结实的腰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果然儿子是个宝，你满世界飞，却从来连一点消息都不给我！”莫离轻吻着她的肩膀，片刻后，便感到她在自己的怀里又沉沉睡去之后，这才又拿出电话给李清发了个短信：

“妈，我是莫离。我和顾若在北京有点儿事，麻烦告诉莫唯，我们要今天五点左右回汉，不用担心！”

放下电话，揽她入怀，陪着她，一起进入梦乡。

――

首都机场，登机通道

“林总，顾总监没和你一起？”莫玉在登机通道看见林立一个人，便主动招呼着这个曾经是她上司的上司，而现在却是她竟争对手的男人。

“是啊，莫总不是也没和你一起！”林立轻笑道。

“我三哥和三嫂一直很恩爱的。”莫玉瞪了他一眼，讪讪的说道。

林立转头盯了她一眼，见她有些不好意思，才又笑着说道：“做人力资源的，在说话的时候，要学会掩藏自己的心思，这点，你得好好向你三嫂学习。”

“她本来就是我老师！再说了，我比她年轻，不如她也是很正常的，你别笑得这么得意！她再优秀、你再欣赏她，她也是我三嫂！”莫玉瞪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林立，说话的口气既冲动又娇气！

林立眸光暗沉，将目光调转到前方，不再看她。进入机舱后，主动帮她将行李放进了行李架后，便坐在座位上不再说话。

确实，这小姑娘虽然说话没什么技巧，但胜在直接坦诚，她说得没什么不对的，只是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悟了，便放任自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可是，是真的悟了吗？这三年来，对她难道从来没有过万分之一的想法吗？

呵呵，实际上却还悟得不够彻底呀！只不过骄傲得不肯向无所觉的她开口而已！

莫玉坐在他后面一排，见他半天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懊恼和尴尬：她可是从来不会让人难堪的呀！

“林总，林总，你生气了？我和你开玩笑的了！”莫玉倾身向前，用手轻轻拉着他的衣袖，低声道着歉。

“林总，回江城我请你吃饭赔罪？你不是这么小气的麻！”见林立不理她，莫玉有些挫败的说道，但也知道，女孩子，和人说话不能戳人痛处。

“林总……”

“你这小姑娘，哪儿这么罗嗦呢！”林立回过头来，对着她温润的笑了笑，却让她陡然间，觉得心头一震，忙低下头，将自己的身体靠回到座椅上。

“好吧，回江城我就让你请客吧，给你个陪罪的机会！”林立笑着说完后，便回过身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去了。

这小姑娘想来是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重，伤着自己了，心里懊恼着呢！不给她个机会道歉，估计要难过好些个天。

呵呵，这样的小姑娘，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真是单纯得可以！

想到这里，林立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顾若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和那双充满智慧的眼。

她年少的时候，何曾没有过这样的单纯呢！

――

“莫唯！我回来了！”一到顾若父母家里，林立便大声叫嚷起来。

“林小子，你来了！”顾亚拉开门，把林立让进来。

“leon干爹，我妈咪呢？”小唯唯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嘴巴翘得老高。

“你猜我在北京遇到谁了？”林立蹲下去，将莫唯抱起来，一副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表情。

“知道，爹地！”莫唯不以为然的说道。

林立一愣：“你这小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电视上面看见了！外公说那个抱着我妈咪照相的男人，就是我爹地！他还给我外婆发信息，说今天要晚点儿回来呢！”莫唯一脸气鼓鼓的说道。

“臭小子，你知道还问我你妈咪呢！”林立气得张开嘴咬他胖嘟嘟的小脸。

“我以为她会改变主意和你一起回来的麻！明知道我在家里等她的麻！那个什么爹地是什么人麻！真讨厌，一出现就和我抢妈咪。”莫唯这一长串的话，典型的中文夹着英文的新加坡式表达方式，说得可真利索，听得林立一愣一愣的。

“臭小子，不是让你回国后说中文吗！”林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教训着他。

“leon干爹，妈咪是我们两个人的，你怎么能把她交给别人呢！我下次怎么放心把妈咪交给你保护呢！”莫唯叹了口气，伸出小胖手抱住林立的脖子，嘟起小嘴，将小脑袋整个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也没答他的问话，不知道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没有下次了，以后换你爹地和你一起保护妈咪了！”林立抱着他，低声说道。

――

北京&8226；酒店

顾若这一觉，直睡到了十点！

不知道有多久，她没有睡过这么沉了！是因为安心吗？还是因为在心底里，早就想放下一切的责任，就这样放纵一回？

“醒了！”一抬头，莫离浅浅低笑，印在头顶；低沉的声音，让她有点儿时空错位的感觉――一觉醒来，似是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

“啊――”顾若顾不上两人还光裸着身躯，一把掀开背子，就要冲下去――

莫离轻笑着将她圈回到怀里，拉上背子低声问道：“怎么了？冰雹了还是地震了？”

“不是让你叫我起床吗？这都几点了，天，要赶不上飞机了！”顾若慌乱的拿起莫离扔在边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

飞机早飞了，她欲哭无泪――这是第一次对儿子失信！

“别急别急，我给你妈发信息说了，儿子不会着急的！”莫离拉上背子，安抚着她：“再说了，林立回去不也会告诉儿子的麻！”

“那不一样！应该我亲自告诉他的，他会认为我为了你而失信于他的。这孩子敏感得紧！”顾若听他说发了短信，而飞机确实已起飞，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只得又拥着被子坐下来，一脸无耐的看着莫离。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我心疼。”莫离低声说道。

顾若躲闪过他深沉的目光，低头轻咬了一下下唇，将手伸给他：“电话借我一下，我跟唯唯通个话。”

“妈，你让唯唯接电话！”

“恩，是的，我和莫离在一起，有点儿事儿，晚一班机回来。”说到莫离时，顾若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从关系上来讲，他们已经离婚，让父母知道他们这样子，不自觉得感觉一阵尴尬。

“恩，我知道的。”轻答了一句母亲的问话，便听到唯唯在电话里叫‘妈咪’的声音。

“唯唯，我是妈咪。我和爹地在北京有点儿事儿，晚一班机回来，大约是4点左右。”顾若在电话里柔声说道。

“恩，好！唯唯想要什么礼物，爹地想送你一个礼物呢！”顾若抬起眼，看着莫离，对他点点头。

“是吗？好，妈咪知道了！宝贝儿再见。”顾若听见儿子那边挂掉电话的声音，便按掉了电话。

她将电话递还给莫离时，看着他笑着说道：“儿子说，不要礼物，见了你再说。”

“这小家伙要考察我是否合格吗？”莫离一愣――这儿子认老子天经地义，他这是被嫌弃了？

“你？唉，我本来想回来后和你在江城见一面，商量好了再安排你们见面的！偏你没收到我的行程传真，你又让他妈咪为了你晚了归期！反正，回去够你头痛的了！”顾若叹了口气，回身紧紧抱了一下莫离，给他打气道：“相信你，没问题的！”

“你说得我有些紧张呢！”莫离见顾若慎重的样子，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起来，但在听到她提行程传真的时候，双眉轻扬了一下，若有所思。

“好了，别紧张了！丑爹地总得见儿子！哈哈哈！快起床，准备准备回去见儿子吧。”顾若拍拍他的脸，拉起浴巾裹住自己，率先下了床。

莫离看着她睡足之后娇俏而活力的模样，裹着浴巾那妩媚的模样，暂时甩开了脑里的思虑，看着她的眼底溢满了笑意，似乎昨日在电视台那般的犀利与不讲情面的那个女人，与眼前的女子并非一人一样。

希望有一天，她在他的面前，永远是这样一副小女人模样！

――第二节父子相见――

顾若被莫离揽在臂弯，两人并肩走下舷梯后，顾若眯起眼睛，看着黄昏时分仍显得恍眼的阳光，搭在莫离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我们回来了！顾若，欢迎回家！”再次一起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牵着身边人儿的手，多少等待、多少忐忑，只为此刻，牵手回家！

揽着她的大手微一用力，将她拥进怀里！抬头看向江城明亮的天空，长久以来的积抑因着怀里的人儿，一扫而空。

“莫总！现在去公司还是回家？”一声脆亮清扬的声音迎面而来。

顾若握着莫离的手，自他的怀里轻轻的转过身来，淡淡的向一脸笑意漾然的徐莹，缓缓的向她伸出了手：“徐莹，好久不见！”

“少夫人？”徐莹这才将目光从莫离的身上转到顾若的身上，目光里，带着无言的打量――不可否认，生过孩子的女人，另有一种女孩子永远也及不上的丰韵！而一如当年初见面时静好智慧的眸光！

看着她清瘦却更见精神的模样，不禁让人感叹于岁月对她的厚爱――生子与时光，不仅没有让她变得苍老，反而更显出一股淡泊的睿智。

顾若沉静的目光，让她有一刹那的心慌，却快速的镇定了下来，大方的握住顾若伸出的手，温婉的说道：“欢迎回到江城！不知道少夫人这次回来是出差呢，还是定居呢？”

莫离冷眸扫过，不待顾若答话，便握着顾若的手，轻轻的从徐莹手里抽出来，对徐莹说道：“车钥匙给我，你打车回去吧！”

徐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讶然的看着莫离，似是不相信他的话：“莫总？”

“恩？有疑问？”莫离皱着眉头看着她。

“知道了！”徐莹确认莫离的意思确实就是字面上说的那样！她泄气的应着，将车钥匙递给了他。

“走吧！”莫离沉沉的看了徐莹一眼，揽着顾若的肩大步往大厅外面走去。

“莫离，机场哪里去打车？”顾若轻轻的说道。

“她会有办法的！她可能干着呢。”莫离冷冷的说道。

顾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多问：他工作上的事情，她的原则是，不多问、不多管！

“不管她了，我们回家看儿子去！你说，我应该准备点儿什么礼物才好呢？”提起儿子，在这马上就要见到的时刻，才感觉到那种强烈的期待感！

“我想想啊――嗯――”

“你就说我在北京时候，胃痛发了，你带我去看病，所以将航班改签了！”

“一来呢，表明你没有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把他亲爱的妈咪给拐走了！二来呢，表示你心疼他最亲爱的妈咪哦！”

“然后，再给他买一本好用的日历吧！”

顾若想了想，对莫离说道。

莫离缓缓的减慢了车速，低低的说道：“胃不好了吗？”

“你知道的，以前减肥闹的，后来发作过几次，你儿子见着了老担心的，其实不是什么真的胃病，用医学名称来说，叫做‘浅表性胃炎’。”顾若侧过头，眯起眼睛笑着看着莫离，告诉他――没事儿！

本不想和他说起，只是，只有儿子在意的事情他做到了，儿子才能真正的、快速的接受他！

他已经错过了儿子成长里那么多珍贵的第一次，如何忍心如今父子相见不相认？

“恩，我们去买日历吧！”莫离转头向她轻笑着点了点头，不再提这事儿。

对于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这三年，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吧！她，都不打算和自己说了吗？说是全新的开始，就真的是全新的开始了吗？这三年的时间，两人之间，就只是空白了吗？

“顾若，未来，我们一起努力吧！”莫离在心里轻轻的对自己说着。

――

“妈咪！”顾若还没有进门，莫唯便像个小子弹似的冲了出来。

似乎早就等在了门前，一直算着时间，此刻一听见门外的动静，就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