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那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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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快要藏不住的爱――

杜晓蓝轻轻擦了眼泪，眼神略有犹疑：如果莫云还是如刚才般软语相求，她一定会严辞拒绝；可她与莫云如此的相处模式，只要莫云强制的要求，她都习惯性的服从――因此，几乎没有思考的，抬起脚就要跟着莫云走！

或许，潜意识里，她仍是知道自已再不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在脚步跟着移动时，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林立――

林立看着她，脸上露出不羁而散漫的笑容，那双冷凝的眸子里，有一丝淡淡的嘲讽：“连我家‘牧南’都会识人！”

杜晓蓝倏的一醒：自己这是怎么啦，就算心里还放不下他，却绝对不能再回头了！

杜晓蓝看着林立的脸，微微一红，缓缓的则回脚步，转过身走到了他身边，低头轻语：“谢谢你，我们走吧！”

“晓蓝，跟我回去！你别跟他走，他是利用你的！”莫云抚着滴血的肩头大叫着。

杜晓蓝紧咬着下唇，留给他一个挺直着背影，一直没有回头。

林立的嘴角轻轻往上一勾，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她在这里一天，我林立罩她一天，你有种就冲着我林立来！”

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粗鲁地拉起杜晓蓝冰凉的手，大步往前走去，‘牧南’威武的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后，还示威似的回头朝着莫云摆了摆头，吓得他不自觉得后退了好几步。

“shit！”莫云骂了一句脏话，眸光变得幽暗而深沉，在看不到他们的背影后，才愤愤的离开。

――

“对不起，耽误……”杜晓蓝转过身，看见莫云抚着肩仓皇而去，再看看林立的眼里一片冷凝，说了一半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去上班了，你带牧南上去休息吧。”林立淡淡丢下这句话，转身便去了停车场。

“喂！我――”杜晓蓝看着林立冷冷的背影，想叫住他，他却头了不回的走了。

杜晓蓝牵着牧南，低着头缓缓的往公寓走去，她知道林立这是生气了――他瞧不起自己这样没出息的女人吧！

被一个男人害成这个样子，却仍不忍见他狼狈、仍想着要跟他走！

自己这是在犯贱吗――杜晓蓝，在他的心里，你跟本就是一个工具，没有价值就可以随手仍掉的工具而已！

杜晓蓝，你醒醒吧，不要犯傻、不要让人瞧不起！

“牧南，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你都知道他是个坏蛋呢！”她轻轻的蹲下来轻抚着牧南的头，牧南却仰起了头，对着她‘嗷嗷’的长叫了两声，似乎对她刚才拉着它的行为表示不满。

“可是你也不能随便咬人的哦，要真咬出事儿了，你的主人是要受到处罚的，恩？”杜晓蓝见它可爱的样子，不禁暂时的抛开了烦恼，教训起它来。

可骄傲的牧南却将眼睛一闭，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理她，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和林立真是一模一样――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得瑟着呢！

杜晓蓝妥协的安抚了它一会儿，才带着它上楼。

回到公寓，她将牧南放在它自己的房间里，自己则直接去了客房的床上，用背子捂起脑袋，以为睡着了，就不会再受这些问题的困扰了！

可是当自己全身被捂出汗来了，还是没能够睡着，林立那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一直晃当在眼前，挥之不去。

“一段全心去爱的感情，又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林立，你一定没有真正爱过！”杜晓蓝拉开背子露出头，对着天花自语着。

――

“怎么了，是莫云惹着你了？还是杜晓蓝惹着你了？或者是牧南不听你的话？”顾若看见林立满面黑色的走进了办公室，不禁有些诧异――这不是回去替杜晓蓝收拾莫云去了吗，怎么黑着一张脸就回来了。

“这个女人真是莫明其妙的。那种男人，居然还想着要跟他走呢，早知道我就不过去了，让他们去，我省事儿！”林立摇了摇头。

顾若轻笑了一下，咬着下唇轻轻对林立说道：“人，都是会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再深的伤害，和那些在一起甜蜜的日子相比起来，有时候或许是不值一提的。你没有这么深切的爱过一个人，不会明白的。”

“那你呢？你也是这样吗？”林立深深的看着她。

顾若脸色微变，对林立的问题，有些祟不及防：“我？不爱，总比爱了背叛要好！有希望才会绝望，她明知莫云不爱，就不该抱有希望！”

她从来没有分析过自己，对卓宁的不能原谅，是因为失去了卓宁还是因为失去了爱情，又或是因为骄傲的自己不愿承认自己被人劈腿了！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让她无法原谅、无法回头！这，和莫去与杜晓蓝的情况不同――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林立深深的看了看倔强中带着漠然的她，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却猛然转过身，大步走到那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穿外的车水马龙，久久没有出声。

“我先出去了，既然只是个暂住的过客，她的未来不是你的责任，你何苦因此而烦恼呢！”逆光之中，林立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凝重，有些顾若从没见过的认真。

“顾若，并不是所有的爱，都一定要让对方受伤；也不是所有的爱，都一定因为受伤才难忘。有些爱是占有、有些爱是放手、有些爱，是成全！”林立一直没有转过身来，缓缓的说着，语气里――从未有过的认真。

“林立――”这样的林立，是顾若从未见过的。

他这是？杜晓蓝让他想起了什么？还是自己的话，触动了什么？

林立自嘲的轻笑一声，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顾若淡淡的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这都是你们女人爱谈的话题，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说这些显得矫情了。莫氏明天就订货会了，莫离这段时间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既然决定成全，便不要让自己的爱成为她的负担――如林琳所说：爱你，与你无关！

接下来，出差的行程还是提前吧，以为她结了婚，自己便可以安心的以哥哥的身份陪着她、守着她！

可越久的相处，那份被自己定义为成全的爱，也越来越浓烈；他担心，他眼睛里浓浓的爱意，在面对她时，已无法安然藏好。

可是，如若真要离开她身边，他却又舍不得。

有时候，缘分阴差阳错，这差错的便只是一步！见她历经心痛才得来今天的安心与幸福，怎可因着自己自以为是的爱，带给她干扰！

就这么着吧，只要她幸福就好！

“怎么了，又傻了！老公忙得天晕地暗，你也要有当人家老婆的自觉，多关心关心才是！”林立敛去了灼热的目光后，整个人又是一派清明，让顾若恍然若悟之间，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吗？

“林立，我觉得有时候有些看不透你。好像，你一直就是我见着的这般；又好象，你隐藏起来的部分，我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顾若定定的看着林立，总觉得找不到合适的措词表达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

林立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似乎这张大桌子，似乎桌上的电脑，就是最好的屏障，让自己不至于完全暴露在这个有时糊涂、有时聪明的女子面前。

“呵呵，你要看清楚我干什么！我还得留着给我媳妇儿看呢！”林立懒散的口气，一副痞痞的模样，显然是又戴起了面具。

顾若在看到他孤单的站在落地玻璃前时，脑海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意念，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在看到他这般模样后，那本就没有抓住的意念又模糊了起来。

算了，他是个有主意的人，现在既然不愿意说，就由他去吧。

“得，你就留着给你媳妇儿看吧！明天发布会，莫离估计没时间送我过去，不如你来接我吧，反正你也没有伴儿，莫离又不放心我自己开车。”顾若也适时的拉回了话题。

“行啊，明儿早你在家准备好，我去接你。”林立点点头。

“你要不要带杜晓蓝一块儿？莫云应该不会去的。”顾若又问道。

林立眼睛一瞪：“难道莫云去我就怕了他了不成？不过我估计她自己不会想去的，我回去问问她吧！”

“不怕不怕，你是圣斗士好了吧，什么都不怕！我先去做事了，记得明天来接我。”顾若轻笑着走出他的办公室――这个林立，从小就是不服输的个性！

――第二节花样女人――

周六

莫离昨夜是只在家睡了4个小时后，便早早的起床赶往了发布会现场，对布展的每一个细节，做现场确认！

不是对他的团队不放心，而是他习惯与自己的团队一起作战！这是他在做设计总监时就养成的工作习惯！而且，现在也没打算改掉这个习惯。

看着床上睡得一脸满足的顾若，大手紧紧捧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在她温软的唇上为所欲为好一会儿，直到她伸出手挥无意识的挥了几下，他才轻轻的松开她，将她的胳膊塞进被子后，给她写了纸条，贴在梳妆镜上后，便踏着黎明的晨曦微光，开着车，听着顾若常听的103。8的车载音乐，往酒店赶去。

马路上的路灯随着车行的速度，往后退成一条条光链，他的心里是满满的幸福与满足――为他已经在现场的团队、为床上这个睡得小猪一样的女人！

――

“莫总，早！”

“莫总，你看这里的效果，棒及了！”

亮着刺眼的镁光灯的现场，大家正认真的对现场细节逐项确认着。

半成品的选样间里，明蓝正指挥着现场的工人，调试着效果灯光的明暗度、摇头灯的速度及转位控制键灵敏度；

成品选样间里，陈列设计经理正带着他的下属一遍一遍的从展厅的每个角度试走，根据人流动线，对陈列做展样做着最后的微调。

主控台上，汪新正和灯光师在商量着led有画面时的灯光明度和展会主题升上来时，灯光的渐变效果；

控制室里，徐莹也正调试着投影的角度、确认电脑的播放效果。

一切，都井然有序！

虽然大家都自觉的按照流程做着最后的确认，并不觉得辛苦或埋怨，但在看着莫离这么早就赶了过来时，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这个印象中洒脱不羁的三少爷，真的长大了！从新公司的成立，到在功反收购‘安琪’，再到一个全国性集团公司的营运把控，只见其努力，毫不见其吃力！

看来，新的莫氏在三少的经营下，只会比老爷子在时，更加的辉煌了！

对莫离的信心、对莫离的认可，让大家工作起来，也是信心倍增。

“恩，效果好及了，大家辛苦了！一会儿徐莹给大家买了牛肉粉过来，大家吃了热呼热呼！”莫离向大家点点头，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

顾若起床时已经8点了，莫离留的纸条上说是王叔会过来送她去酒店。

她想了想，还是给王叔打了电话，让他不用过来，而王叔留在发布会现场帮忙会比较好。

“林立，出门了吗？”顾若收拾好自己后已经9点半，见林立还没过来，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路上了，你过十分钟下楼！”林立朗声说道。

“好！”顾若放下电话，将莫离留的纸条收进了抽屉里，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今天她虽然不用公开露面，但还是要参与走秀后的选样和晚宴，这第一次以莫氏的当家主母的身份，参与莫氏的商业活动，向来注重外貌的她来说，当然是重视又重视了！

――

看见顾若一身经典的prada英伦黑白格子的毛领收腰大衣，下面一条雪绒花及膝中筒裙，一双平低的黑皮鞋，显得干练又大气，简练的雍容中不失职业人的本色。

林立点点头赞到：“不错，我还以为你会一身皮草出席呢！”

“喂，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要一身皮草，‘牧南’见了准得哭了！”顾若不满的敲了一下他的头，这才上车。

“是夸你呢，没有因为嫁入豪门，而改变了着衣的品味！”林立帮她扣上安全带，欣赏的看了一眼这个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丑丫头的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成熟女人的妩媚与自信味道，让人有些错不开眼去。

“我是顾若呀！没品味的事儿是我干得出来的吗！”顾若自信的笑道，脸上张扬的笑容生动而明媚。

“那是！”林立看着她清澈坦然的眼神，被撩乱的心神慢慢清明了起来。低应一声，便转过头，不再说话，专心的开着车。

――

林立和顾若停好车刚走到酒店门口，王叔已在那儿等着了――看样子，等的时间还不短！

“少夫人！你怎么不让我去接呢，三少刚发了好大的脾气！”王叔看见林立和顾若一起进来，擦着满头的汗，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生气？”顾若有些不解，但在王叔面前，也不便表示什么，只是表示理解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这几天太忙了，所以脾气大了点儿，没事儿的！我现在去看看他。”

“好！少夫人小心点儿，三少爷后台操作间。”王叔在前面带路。

“林立，一起过去？”顾若回头问林立。

“我看看展区，你先过去。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被人碰着了。”林立温润的说道，眼底了然的笑意，顾若并没有在意。

“好，那你先转转，一会儿我来找你！”顾若点点头，跟着王叔往选样间走去。

林立微一晗首，看着她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