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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鸢施着法术,眸子划过眼角澹澹的看了他一眼,“可我并不知昆仑镜在西昆仑何处,你说怎么办?”
“我带你去。”
呵呵。
一旁,陈鸢嘴角勾起,轻笑了两声,看的胖道人不寒而栗,已经好多年没见东家露出这般邪恶的神色了。
视线中,就见车厢斜斜平移出来,断掉的车轴凭空飞出丢到地上,而那根漂浮的白骨轴随着陈鸢的法决一挥,飞去那车底镶嵌起来,歪斜地上的车轮自行立起,准确的穿套上去。
做完这一切,陈鸢这才点了点头。
“好,明日你便带我们过去,不过,你可能要受些罪了。”
“什么罪?”
“以你为车马。”
还未等撒哈反应过来,就觉得轻飘飘的升起,移去车厢那边。陈鸢拿出《黄川杂疑》翻去一页,沿着上面故事内容,眼中泛起法光,看着里面法决,无声的在口中念出。
另只袖里,手指掐出法决一挥。
漂浮的撒哈,身上亮起一阵法光,衣袍一缕缕的化为灰尽,原本的皮肉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里撕破开来,露一片血肉模湖。
“陈郎君……绕了我吧……让我做牛做马都好啊……求求你收了这法术……”
虽然不知道是到底是何法术,可这般剧痛,已经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范围,就连一向心狠的镇海和尚都看的心季,胖道人更是吓得直接跳起来,被疯老头以公主抱的姿态搂在怀里。
院里,冷风呼啸,一声声的惨叫,令得村里躲在屋中的村人吓得躲在被窝捂着耳朵,就算胆子大的,也赶紧将油灯吹熄,将房门抵住不敢露出半点缝隙。
惨叫持续了一阵。
漂浮半空的撒哈几乎是垂死的状态,就见整个胸腔都打开,一根根露骨向獠牙一样外翻,飞去车厢,与顶部贴合在了一起。
肉眼可见的变化,撒哈的骨头顺着车顶伸长,渐渐融为一体,皮肉也覆盖下去,将原来的漆面包裹,化作原来的颜色,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仔细观察会发现撒哈的脸出现在门框上面。
“哼,你以吃西域之人为己腹,我取你也为己用,天道轮回罢了。”
言罢,陈鸢拍拍老牛,“往后你拉车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哞!
大青牛吞了吞口水,看看车厢上的那张人脸,又看看持书走去房中的主家,汗珠都从额上流了下来。
‘主家真是体贴啊,就是体贴的有些让牛打颤。’
夜风呜咽,吹过离开的身影背后,书页被手指卡住的页面上,是长长的一段故事。
“黄川西北,双庐城,李公偶得一术,乃夜行城外,遇鬼神经过,惊惧躲藏,便见数骑开路,一辆大车顶华盖,上有一人着紫袍,如一州节使,忽停,乃车軥(qu二声)上的绳断,紫袍者取簿翻阅,随曰:此间二十里,有张家中妻嵴筋可做绳索,速取。
有二骑驭风而去,片刻又回,手中多两物,俱白筋,各长数尺,系马为缰绳,大车随即复驶,顷刻消失,原地遗有竹简数片,乃紫袍者取簿遗落,李公捡之查看,诡术矣,揣于怀中,经二十里,果闻有张家者,其妻半夜背疼而卒。”
……
翌日一早,阳光推着黑暗将绿洲包裹了进去,往日这般时候,村里早已有了人声,然而此刻多数人躲在家中,观望了许久才渐渐外出,靠近赵家的位置,除了地上些许血迹外,并无一物。
昨夜借宿的几人,连同牛车已消失不见。
绿洲外的戈壁荒漠,烟尘飞卷,老牛轻松惬意的拉着牛车奔跑,车厢上,一张脸孔,木漆颜色的双目左顾右盼,好像搜寻着什么,旋即发出声音,给前方的老牛指明方向。
车撵上,陈鸢持书翻阅,和尚拨着佛珠安静诵经,胖道人打着哈欠,与肩头趴伏的蛤蟆,一起翻阅记载的法术和各地美食。
疯老头坐在车厢里,与撑着下巴,对输红眼的吕布面前的牌指指点点,某一刻,牌桌都给掀了,吕布横起画戟与典韦、许褚打做了一团。
张飞坐在格子间,蛇矛横在双腿上,悬空踢着两脚,哈哈大笑的起哄,“三姓家奴,你可是输不……”
声音还未落,就被吕布一把抓住脚给拖去下面,“让你看戏,环眼贼!”顿时打出一团烟尘来,一会儿冒出吕布的脑袋,随即被掰住鼻孔拉回战团,不时许褚探出头,也被扯着耳朵拽了进去,烟尘里到处拳打脚踢……
牛车热热闹闹一路向西,不久之后,便见逶迤高耸的山麓,满山青绿,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积雪,泛起一股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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