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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房契吧,拿着——”蒙面大汉把刚才鲍大脑袋在赌场上输的房契递到他面前,鲍大脑袋有点懵,真懵,实在转不过弯来,两眼直勾勾看着蒙面大汉……
“别怕,实话告诉你,爷就是有点事儿想和你打听打听,对你来说什么也搭不上,应该算不得什么,你说完了就拿着你的房契回家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谁都不会知道……”说着,蒙面大汉把房契塞到鲍大脑袋的怀里。
“爷,您说,只要爷愿意听,小的都说、照实说,说错了,你把小的全家都扔江里”。
“好,我问你,曹坤昨晚从城西刘寡妇家里回来连夜又去了特高课,在那一直待到后半夜,今早,从警卫队又秘密召集几个枪法硬的,是不是特高课有什么重要行动?”
“呦——神了!爷您真是‘幽灵’……爷,您怎么知道的……啊,对、对,昨晚是我开的车,对了,两个月之前,我们曹大队长不是在韩庄抓了一个叫刘子晖的人么,他是青山区武工队的指导?员,后来经不住拷打就招了,然后曹坤和特高课就在围堰村秘密设伏,把武工队打得七零八落没剩下几个人,连区武工队队长宋铁军都给打死了……”
“没让你说这些,这些爷都知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老天爷,这您也都知道,乖乖……喔,那个刘子晖是特高课安插工党内部的探子,曹坤还把城西刘寡妇介绍给他玩,实际刘寡妇家是曹坤设的秘密联络点,昨晚曹坤去了刘寡妇家,刘寡妇说刘子晖后天、就是21号晚十点在临江街拐子胡同老房子那儿和曹坤接头,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告诉特高课,曹坤怕有变故,就秘密安排了几个枪法好的暗地里跟着他……”
“特高课野村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机密大事交给曹坤去办,还瞒着警备大队的人?”
“喔,曹坤好像有点怀疑警备大队里的赵副官、还有姓沈的和姓魏的两个中队长,还有其他几个弟兄,那个刘子晖是曹坤抓的,也是曹坤设的局,特高课野村在暗中指挥……”
“……不错,你还算老实……”
“那一定是,一定是……”
“好,我再问你,你要是留了半句话不说,老子就把这个捅你嘴里,让你尝尝啥滋味……”
“唉呀妈呀,爷,我说、我说,我要是留一个字不说,天打雷劈……”
“我问你,在你们特高课里,有没有潜伏进八路军内部的人员,包括外围的人员……”
“爷,你怎么问这个?”
“你活腻歪了,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没有没有、这个没有,绝对没有……”
“嗯……鲍大脑袋,你不说实话是吧,我……”
“爷、爷、爷呀,我一句假话没有,真没有啊……爷你想想,那些该死的八路……”
“嗯——”
“爷、爷、我这说走嘴了,饶命呀、爷……那些八路爷爷比鬼都精灵,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来,谁敢呀,再说了,谁有那个能耐呀……”
“嗯……你再好好想想,仔细点想……”
“爷呀、不敢说假话,这个真没有、真没……哎,爷,您还别说,我倒是真想起一件事来,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说错了算我的,你必须说真话……”
“是、是、爷、我说真话……就是吧……有这么一档子事……好像是、上个月吧,对,就是上个月的17号,我记得真真儿的,那天是我小老婆过生日,我在驴肉火烧店摆了两桌,晚上我想请野村太君过来乐呵乐呵,我就去他办公室请他,当时野村正在接电话……日本话我虽然听不太全,但我也能听出个七打八……我听到电话里正在训着野村呢……好像是说,野村截获了什么,对、一定是上海八路呀、或者是**党的什么绝密电报,还不让野村多管闲事……电话里说是什么上海那边的特高科、什么的绝密事情,还让野村马上销毁……别的我听不太懂……好像是说到什么代号、还有什么青蛇、还他妈巴子的有个叫什么毒王……当时我还心思这日本人是改吃蛇肉了,让野村给弄点毒蛇肉什么的……”
“鲍大脑袋,很好,不错,接着往下说……”
“没了,就、就这些……喔,电话里说让野村马上烧毁什么,还说是最高机密,一旦泄露格杀勿论……后来他们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了,爷,我真没听懂……末了,给我吓的赶紧撒丫子了……”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
“就这些,爷,该不该说的我可是都说了,您就是挤瘪了我肚子也就这些了……”
“好……听说曹坤倒卖烟土和古董,都和什么人有来往……”
“喔,说这些事,那就多了,一个晚上都说不完,曹坤和副大队长刘德海不只是倒卖烟土和古?董,还偷偷把皇军武器库一些破损和使剩下的军火,通过江城防务本部旅团长佐藤早秋横大佐弄出来高价卖给大黑山土匪大当家的祝老虎、还有荣威赌场冯老板的两支驳壳枪也是通过刘德海从佐藤大佐手里搞来的,还有,佐藤大佐也和曹坤、刘德海串通沆瀣一气,弄了不少古董偷偷运回了日本,还有他们和柳大营镇煤矿机械会社社长西原川晋、煤矿保安队野村荫嗣队长、都通过曹坤私通黑市各路贩子、他们倒卖煤、炸药、汽油、矿石,反正能倒的都他妈的给倒卖了……”鲍大脑袋像水渠堤坝开了口子一样,把曹坤和副大队长刘德海、包括几个日本军官干的私事如数家珍一一都说了出
来,这会儿,直说得嘴上冒出白沫子,都快说得缺氧了,那个蒙面大汉也都听得困了……
“你说的这些,爷早都知道,还有什么新鲜的……”蒙面大汉伸了个懒腰问道。
“爷、还有、我这才说了一半呐,早呢……”鲍大脑袋抹了一抹干巴巴的嘴巴。
“……行了行了,话太啰嗦,会写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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