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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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丘陵地带，战士们正快速地朝着前方的山林奔跑着，上空的日本轰炸机不断从他们的头顶掠过，一颗颗炸弹在他们的身边炸开，不少战士倒在地上瞬间被炸的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大家跑进了山林中，大家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树林上空盘旋了几圈后离去的轰炸机。附近的一处丘陵土坡上小林活男从望远镜中清晰看到两个连已经进入了山林中，放下望远镜微微点头，身边的小坂正雄挥了挥手，一个站在高处的信号兵拿着信号打出一连串旗语。

在林中的众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大家都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果然，在林子的前方和侧面不同方向出现了好几队的日本骑兵，两个连队被敌人包围了；渐渐逼近的骑兵忽然在距离两个连队不足百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小林活男和小坂正雄骑着马从队伍里面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家，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然后突然和小坂正雄从马上下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上了刺刀的士兵和一个汉奸。

小林男目光停在袁连长的身上，随后又落到了指导员身边的惠子身上，脸上带了些疲惫且又无奈地用中文说道“惠子，当初在南京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之前名门淑女的半分样子吗？你不为你自己想总要为其他人着想吧！”

惠子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对不起，最后一次可以吗？”说完她不顾阻拦站出来朝着小林活男等人弯腰行了一个日本礼。

小林活男叹气道“惠子，你知道阿市夫人吗？”

惠子浅笑道“我知道，您觉得您会是战国时的织田信长吗？兄长若是执意如此，那惠子只能学阿市夫人那般了，正好也全了我师兄的名声。”说完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勃朗宁手枪上膛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准备扣动扳机。

小坂正雄用生硬地中文说道“等等，惠子小姐，小林君不是这个意思，师团长说了只要他们肯放下武器，会予以重用，可以给他们每个人都荣升一级军衔，并且待遇也会比国民政府那边给的还要好，这不比在支那政府那边要好很多吗？”

曲虎忍不住道“给我们这么好的待遇，只是就只晋升一级是不是低了点啊？”说完和袁连长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不屑。

小林活男指着惠子说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中的哪位是她的丈夫，可否出来一叙。”

宋雨村将惠子顶着太阳穴的枪拿了过来制止她开口，说道“我就是，你想说什么？”

小林活男看了看惠子什么的男人，又看了看一旁穿着**上尉军装的袁连长后，朝着宋雨村立正站直敬了个军礼后道“惠子是我妹妹，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相识，怎么走到一起的，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了。你可知道因为你们，惠子在日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伯父被迫来到了这里作战，自打日俄战争以后，他在海军部担任的都是闲职，而我们家和她的师父千叶流主都被特高课监视了。”

他叹了口气又说道“惠子从小都是被我们捧在手里，她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孩，我们都想把最好的给他，在别家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要为生计做家佣的时候，她已经跟着驻外的伯父一家在欧洲和当地的上层社会小姐们一起谈论着哲学和时尚以及美食，也就从小把她养了成做事随性，任性妄为的性子。以前无论她有什么要求或者做了什么错事，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帮她解决和完成，所以在她要求去苏联留学的时候我们也是尽量满足她，在南京她为你们提供情报被特高课设计和监视，我们也会想尽办法帮她摆平。可我是军人，从我穿上军装的那刻就注定了我要为我的国家和天皇陛下战死沙场，所以我没有选择只能这样做，我想这点你应该明白。”

宋雨村看着他说道“你是军人，我们也是军人，可我们与你们不同，我们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你们是来侵略的。你们要忠于你们的国家，我们也要忠于自己的国家，你们有亲人，我们也有，那些死在你们手里的中国人他们也有亲人。你们还有家，可我们的一些兄弟姐妹却再也没有家了，我想我做的这一切，她是能够理解和支持的。”

惠子侧头看向宋雨村眼中满是深情，继而扭了过来目视前方看着小林活男道“哥哥，如果今天宋大哥因为他娶了一个海军中将的女儿选择了你们开的优厚的待遇，我想那我会第一时间离开他，甚至毫不犹豫朝他开枪。当年我去苏联留学之所以加入共产国际是因为我在国内和欧洲看到了太多因为阶级和资本导致的不公平和百姓生活的艰难，你我心中都清楚这场战争说到底不过是日本的阶级固化，和当年照抄德国的帝国主义导致的国内经济崩盘，不得不对外战争保证国内经济运转，转移阶级矛盾。我来到中国参加这场战争不是因为谁，是因为我是一名坚定的**战士，为反对帝国主义法西斯和资本主义，建立**社会为理想目标。”

小林活男听了惠子的话沉默不语，小坂正雄不太懂惠子的话，他知道军部曾说过那些红色分子都是危险人物，他想不明白惠子只是因为**这个虚无的东西放弃在日本的一切，不顾怀着身孕的身体也要在战场上与自己的国家为敌。

良久，小林活男挥手示意撤退，临走前他郑重地说道“惠子，这是最后一次，你死我活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