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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着,雨水从檐上冲刷下来,仿佛一帘瀑布,院里落下了满地的树叶,噼里啪啦的雨声有些分外扰耳。
大厅里,顾斩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表情淡漠,静静地看着荣亦初,问道“你这么执着见我,为了什么?”
荣亦初头发斗还是湿的,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干裂,整个人仿佛大病未愈一般,身体总有些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有种随时都可能昏厥的感觉。
他看着顾斩,一时间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拱手道“求顾大人救我荣家……”
顾斩轻笑了一下,说道“调侃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荣家如今的处境我很清楚,你直接说你的筹码吧,本官,凭什么救你荣家?”
荣亦初很吃力的打开了放在他身旁的一口大箱子,说道“这是荣家现存所有的产业还有一些武功秘籍,以及我们荣家特意为大人打造的弓箭……”
顾斩摆了摆手,道“不足以打动我。”
“我知道,”荣亦初轻声道“我知道如今的荣家拿不出足以打动顾大人您的筹码,只是,这已经是荣家能够拿的出的一切了。”
“那就这样吧。”顾斩直接起身离开。
“顾大人!”
刚走到大厅门口,身后的荣亦初大喊了一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这是荣家的所有,并不是用来换去顾大人庇护的,只是我荣亦初想向顾大人证明我的决心。”
顾斩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荣亦初,说道“那你说说你的决心。”
荣亦初的声音很虚弱,但却异常的坚定,说道“我愿意放弃一切,所有的财富、荣誉、名声、尊严,我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凭自己一步步从深渊走到山巅,我能不能拿回我失去的一切。
求,顾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荣亦初歇斯底里的喊出最后一句,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身子匍匐在地。
顾斩随意的做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跪伏在地的荣亦初,缓缓说道“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你们做什么?”
荣亦初缓缓抬起头,额头上有鲜血流到鼻尖滴落在地上,他望着顾斩,说道“大人需要什么人,我荣亦初就愿意做什么人,我对天起誓,永远忠诚,绝不背叛,有违此誓,千刀万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荣亦初取出一把匕首,说道“大人,我可黥面,自刺顾氏,一生为仆!”
一边说着,荣亦初就直接用匕首刺向脸颊。
“大可不必。”
顾斩起身,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匕首,缓缓说道“我顾斩不信这些表面功夫,往后就用你的行动证明吧!”
荣亦初眼中爆发出一抹光泽,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大人!”
顾斩坐回椅子上,说道“太多的承诺我给不了,我身边缺一个帮我做收尾工作的人,往后,你就替我秉笔做个幕僚吧,至于荣家,搬进南城吧,可以自主发展,但我不希望有任何搅乱南城秩序的事情发生。”
荣亦初拜伏在地,说道“大人放心,往后荣家不再是世家,只是一个依附于大人麾下小家族,大人的命令将是荣家永远的第一准则。”
顾斩点了点头,道“可以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
“是,学生告退。”
荣亦初起身,躬身执礼,缓缓离去。
顾斩看着荣亦初的背影,突然喊道“荣亦初。”
荣亦初急忙转身,躬身道“学生在!”
顾斩缓缓问道“荣家如果真的破而后立,你想成为什么人?”
荣亦初沉吟了一下,缓缓道“与荣家无关,亦初希望将来某一天,我能够陪着大人走上山头,然后望着大人站在山巅俯瞰世间。”
顾斩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荣亦初躬身一拜,缓缓离开。
缓缓走进雨中,荣亦初突然转过身,
正好看到顾斩背对着他走向大厅最上方的主位,
一步,一步,
荣亦初躬身一拜,
顾斩停在的椅子前,缓缓转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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