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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你来了……”
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叫唤声,长孙卿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可当她抬头看去,却看见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的目光比以往都要温柔。
再次看见他,长孙卿心中仍无法平静如水,分不清是怨恨还是悸动,只是她知道曾经的满心欢喜再已不复存在。
苏明折一出来,喧闹的礼官们立即安静下来。
长孙卿翻身下马,此时的送亲队伍终于追了上来,看着重雪等人气喘吁吁手忙脚乱,礼官们便又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这和亲公主放着花轿不坐,竟抛头露面骑马前来,黎王殿下,这……这成何体统啊!”
“对呀,这不是让长安城的百姓笑话我们吗?”
他们的言语中皆是对长孙卿的不满,直到苏明折给了他们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他们才终于闭了嘴。
重雪等人都很是难堪,不知说什么好。
长孙卿自然是不以为然,苏明折缓步向她走来,从她手里接过马缰,并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卿卿本是草原儿女,何须遵守中原礼节?骑马出嫁才是洵国公主本色。”
一众礼官们……是,殿下您说的都对!
她的行为他能理解,她的性情他也能接受。
若非经历过前生的那些事,长孙卿真的会再次沉沦于他的柔情之中,只可惜……
长孙卿内心平静,面上却故作娇羞地垂下头。
苏明折将骏马交给下人,又对她道“卿卿舟车劳顿,眼下吉时未到,我先带你去厢房稍作休整,晚些时候再拜堂成婚。”
按照中原的礼节,正妻过门,是在晚上拜堂成亲,而眼下天还未黑。
看见黎王并未怪罪,重雪总算松了口气。
自家公主先前的举动也是吓了她一跳,若是一来就惹黎王不快,那今后在异国他乡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长孙卿点点头,跟随苏明折进入黎王府。
眼下宾客还未到齐,所以看见长孙卿的人也不多,苏明折将她送到厢房后,便让婢女在这侍奉着,他自己则出去接待宾客了。
过不多时,夜幕终于降临,重雪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柄大红色面扇。
长孙卿这次乖乖接过了面扇,在侍女们的簇拥下前往黎王府的正堂,一切都如前世那般,他们在宾客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所谓拜堂,其实就只是拜天地而已。
苏明折已无父母,而他的长兄是高高在上的君主,自然不会亲自前来黎王府,所以高堂的位置是空着的。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完全与前世重叠。
命运的转折点就是在洞房前,长孙卿要看看苏明折是否还会选择将她献给君王,而后再做打算。
屋内烛影摇红,寂静无声,长孙卿双手持着面扇端坐在床前,等待着苏明折的到来。她微微侧过视线,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时候该到了。
果不其然,屋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长孙卿的眼角余光里看见来人正是苏明折,他转身关上房门,而后缓缓将视线投向床前的长孙卿。
长孙卿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发觉他步伐里的沉重。
苏明折在长孙卿面前站定,却是移开了视线侧身对着她,缓慢开口“……卿卿,你初到中原,一切可还习惯?”
长孙卿没回话,只是轻“嗯”了一声。
她在中原都住了不知多少年了,怎么会不习惯……
“卿卿……”他又唤了她一句,烛光映衬出他眼中的忧郁,格外深沉晦暗,“宫里来人了,还带来了一道诏书,说是圣人要召你入宫为妃,今夜便要进宫……”
长孙卿心头一颤,握着面扇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他终于还是说出这番话了,与前世如出一辙。
在他的话里,长孙卿听出了深深的痛惜之意,可是长孙卿的内心已无波澜,只是觉得有点惋惜,曾经那真挚的感情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他是否有过真心长孙卿不知道,她只为自己感到惋惜。
长孙卿缓缓将面扇移开,眼前人向来温和的眼角眉梢此时是一片消沉,察觉到长孙卿的注视,他也转过头来与长孙卿对望,眼中的悲痛更加显而易见,令人动容。
他忽而上前一把将长孙卿拥入怀中,抱得很紧,缓缓启唇嗓音低沉沙哑“如今我的长兄大权在握,与他作对之人皆被屠杀殆尽,包括手足至亲……我若违逆他,整个黎王府恐怕都要遭受牵连,我别无他法……”
“卿卿,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负了你,对不起……”
他紧紧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能将悲愤掩藏。
他的怀抱依旧很温暖,只是再也不能够让长孙卿安心,但是她没有动,任由苏明折抱着。
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柔情。
既然他依旧选择将她献给君王,那长孙卿也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抛开前尘往事不谈,今世他亲手斩杀她的幼弟却还欺骗她,这一点长孙卿便不能原谅。
临走之前,他将一块玉石塞到长孙卿手里,“卿卿,珍重。”
长孙卿收下玉石,同样用恋恋不舍地眼神回望他,眸中似乎还闪烁着泪光,尤为惹人心怜“你也珍重……”
两人在同一时间错开了视线,似乎是怕隐忍不住分离的伤痛。
她转身离去,而他停留在原地。
听说大夏刚登基的君王是位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主,无人敢违逆君王,即便君王做出这种有违礼法之事,也无人能够劝阻。
洵国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苏明折也毫无办法,只能遵从君命,忍痛割爱。
坐上进宫的马车后,是由黎王府典军游镜护送,趁马车还未起步,长孙卿拉开车帘看着马车外的游镜,试着问道“听说圣人下达了诏书,不知这诏书可否让我看一眼?”
游镜当即回绝“圣人的诏书何其尊贵,哪是旁人想看就能看的?”
他回答得很果决,可是长孙卿还是在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慌乱,是对她的问话始料未及。
如果真有诏书,那他慌什么?
为了不让他察觉到端倪,长孙卿便没再多言,方才的话只当做是随口一问,乖乖缩回了马车里。
车夫驾着马车驶离了黎王府,而长孙卿望着手中温润圆滑的玉石,眼中却只有漠然。
玉石做工精致,上面还刻着一个“卿”字,这是苏明折专门为她打造的信物,只要将其出示给黎王府的亲信便能联络到他。
他说,他日事成,必许她皇后之位。
他也说要她暂且先忍辱负重,今后必会与她长相厮守,一生不负。
这些话听听就好了。
即使他说得再深情,长孙卿也仍旧不为所动了。
她握紧玉石,眸光在这一刻变得锋锐阴鸷。
从今往后,她与苏明折不是陌路人便是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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