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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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不服,还要斗嘴,又被父亲叫闭嘴,只得悻悻闭了嘴,侧过头不搭理宋青梧。
宋青梧也懒得搭理她,站回去拉夫郎的手,孟言初这时候才愿意给她拉了,只是依旧不搭理她,脾气大的厉害。
无奈,她只得看向前方,不一会儿,府医施完针道,“他方才流了孩子,但恐没流干净,小人这有一副药正好可用,只是……”
府医犹豫了下,宋青梧知她在犹豫什么,主动开口,“不必想这些,只管开药就是。”
“哎,是,那小人这就去。”
“麻烦大夫了。”
孟言初愈加不满,又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了,途中宋青梧蓦地抓紧,他还用力扯回来,赌气的抿着唇,模样不大高兴。
“怎了?”
宋青梧凑近问。
孟言初冷着脸,理也不理她,开口问府医,“那他何时能醒。”
“一会儿应就能醒了,只是近段时间最好不要太过劳累,否则恐会留下病根。”
“嗯,你想法子,叫他快点醒,还有些事情要问。”
“是。”
府医本就是赚口饭吃的,虽觉得这样对一个刚没了孩子的孕夫不好,但也不会说出来,而是直接领命去做。
不过片刻,那小厮便□□着醒来,宋青梧皱了皱眉,有些怕他流了这么多血会死,但顾及到身边醋劲儿大的夫郎,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继续伸手去勾夫郎的手,经历被拒,坚持,被拒,坚持,被拒,再坚持后,终于成功勾上那只日思夜想,细滑柔软的手了。
男子肌肤大多白嫩,只要好生养一养,摸起来就会软软滑滑的很舒服。
宋夫人坐在首座,见人醒了,猛的拍了一下桌面,声色俱厉,“你还要为那个奸妇隐瞒吗!若说出奸妇是谁,我尚可饶你一命!”
宋府自然容不得这种胆大妄为犯上作乱的人,若查出来,两个人就一起打包扔出去。
知儿小心翼翼的看了宋隐一眼,宋隐神色一冷,警告的瞥他,然后便盯着地面一言不发,直到孟言初开口,问及小厮,“你之前为何要叫二小姐救你?你们平素关系很好吗。”
他淡淡的看了宋隐一眼,宋隐心下有些吃惊,知这位姐夫一直讨厌她,于是低着的头压根不敢抬,只暗暗用眼神警告的看向知儿,若他说出来,那今日这一遭,她们都完蛋了。
知儿拿捏不住主意,小腹坠痛的厉害,已然没有一开始一定要向着宋隐的想法了。
他跟了宋隐,本就是为荣华富贵,可如今,荣华富贵没享受到,还可能被沉河,心慌的不得了,眼睛忍不住又看向了宋隐,却被孟言初叫住,“你在看什么?”
他这样一说,宋夫人也发现了不对,立马站起来,“你为什么一直往那边看,你的奸妇就在那边?若不赶紧说,我立刻叫人送你去沉河!”
“身为大都督夫人,就算是先杀后奏,我也有这个权利!”
知儿一下就被吓住了,捂着肚子痛哭,心里再也承受不住的喊,“二小姐,二小姐您快救救奴,奴的肚子好疼啊,您不能让奴死,您说过奴是您的第一个男人,求求您,救救奴。”
那小厮泪眼朦胧的说出叫城阳王君震惊的话。
何止城阳王君,城阳王世女也惊呆了,半晌,冲过去怒道,“你这小奴休要胡说,宋隐堂堂宋家二小姐,岂会看上你?”
知儿跪伏在地上哭,“奴说的都是真的,奴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小姐的,二小姐承诺过,待考取功名时,会收了奴的,二小姐,求您救救奴。”
宋青梧也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拍拍孟言初,“这是宋隐的孩子?那她刚才怎么不说话啊,早点叫府医兴许孩子还能保住。”摔一跤孩子就没了,听起来很扯,但现实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
孟言初冷言冷语,“妻主很在意他吗,听闻妻主从前也想收他为侍?”
???
这什么?
宋青梧一脸懵,下意识反驳,“没有啊,你莫要胡说污你妻主清白,为妻可从未这么想过,要不是你说他是从咱们院里出去的,我都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妻主也为他说话,呵。”。
孟言初莫名冷笑,宋青梧看出大概是醋缸子翻了,掩唇忍不住笑了笑,倒没有在这哄人,只是伸手在男子臀后拍了拍,道,“别生气,回去的路上我哄哄你?”
两人状似无人的闹别扭,宋夫人一面逼问知儿证据,一面余光看着那两人,甚是无语,再次跌了几分对孟言初的印象。
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什么场合,也不知认真些,如何担得起未来宋家大夫人这个责任?
“咳!”
宋夫人重重咳了一声,宋青梧这才收敛些,与孟言初各自站着。
上官夫人喝了一口清茶,关切的问着堂弟,“可是身子不适?今日已看你咳了两回了。”
“不过是孩子不争气罢了,知儿,你既说你腹中之子是二小姐的,可有什么凭证?”
宋隐立马跪下辩解,直说自己从未做过这种事,定是小厮污蔑。
世女李茹表示相信她,王君和王府公子神色却已冷了,坐在一边喝清茶,不再看她。
知儿已然把宋隐供出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又看宋隐否认,分明是想将他送上死路,于是咬咬牙便道,“在奴屋里的枕头下,有一枚玉佩,是奴从二小姐身上拿的。”
宋夫人示意左右,他们立即去寻那所谓的玉佩,城阳王君那边气氛也冷凝的很,城阳王君阅人无数,宋隐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心里紧张又害怕,脑袋一片空白,在他眼里简直无所遁形,心知这事不离十了,本就对宋隐还在考察期的王君,脸色十分难看,放茶的手都重了几分。
只李茹还在为宋隐说话,觉得宋隐定不是这种人。
被王君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蠢东西,她还觉得委屈。
不一会儿,玉佩就被取来了,双鱼玉佩,宋夫人拿在手里便觉得眼熟,片刻,冷笑道,“这该是你小父的东西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她将玉佩扔在毯子上,正好是宋隐脚前,宋隐强装镇定,将玉佩捡起来,神色却有几分惊诧,强笑道,“这玉佩女儿已丢了好几日了,一直在寻,也不知道怎到了……这下人的手里,但女儿绝对没有做过,做过那等事情,还请父亲明鉴!”
知儿咬牙,一听便知宋隐是要彻底撇清自己。
女子果真无情,他心下戚戚,却也不想死,赶忙捂着肚子又弱声弱气道,“二小姐的后背应有奴上次留下的疤痕,奴不慎抓重了,还留了血,即使过了段时间,也该是会有淡疤的,大夫人请人一看就知。”
宋隐猛的抬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上官夫人心中便明白几分,手指握着檀木珠串,一颗一颗的数。
宋夫人自也看出来了,当即冷脸,“你若真想自证清白,就让我的丫鬟给你验一验,若当真没做过,也好堵了悠悠之口。”
宋隐下意识后退半步,城阳王君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晕血的毛病都好了,站起来怒道,“污秽!”
说着就要走,又被自家那个蠢女儿拉住,“哎,爹,你先别走啊,事情还不一定呢,宋隐,你快去让丫鬟给你验一下就是了,为了个下人还搞出这些事情来,要我说,无论奸妇是谁,只将这下人沉河了便是,下人的命值什么钱,竟还敢将污水泼到主子身上了。”
再说一句,这城阳王世女不知被灌了什么汤,无条件信任宋隐,可能也有自身的原因吧,她许是真看不出来宋隐神色间的不自然。
小厮似十分疲累的倒在地上,眼眸都几乎要合上了,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机,宋棋神色逐渐有些着急,看了看周围后竟找上了方才替知儿说话的宋青梧,神情依旧怯弱,“长姐,他,他看起来快不行了,怎么办。”
“方才府医开的药方在屏儿那里,你叫他去抓药,就说是我说的。”
“哦哦,好。”
宋棋又赶忙去找屏儿,还小心的绕到后面走,深怕给大夫人看见了。
到底伺候他多时,且刚小产了,瘦弱的身体倒在地上摇摇欲坠,太可怜了。
男子本就易心软,宋棋动了恻隐之心。
“下人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明白,宋隐,你若真要自证清白,便去后头叫丫鬟一看便知。”
宋隐铁青着脸色,知在这的都是宋父心腹,已无可转圜,忽而砰的一声跪下,白着脸道,“是,女儿一时不慎做了错事,还请父亲……原谅女儿,还请王君世女,原谅宋隐一时错处。”
李茹人都惊呆了,她就想让宋隐做她弟媳,平日里也好离得近一些,难得她有这么合得来的朋友,甚至想着以宋隐的品行,在宋家都只有被欺负的份,定是不会欺负她弟弟的,且洁身自好,身份纵使差些也没关系,谁知……
还未订婚就敢搞大男子肚子,谁给她的胆!这又是在羞辱谁?
这是哪门子的洁身自好!
庶长女,庶长子,从来是对正室的羞辱,她怎么敢的?
李茹甚至怀疑自己没听清,掏了掏耳朵又问,“你,你说什么?”
神色却一瞬阴狠下来。
宋隐咬唇,一脸弱气,分明是她做错了事,看起来却仿佛被人欺辱了一般,从前就是这幅样子,每次李茹看见了,都觉得宋青梧在欺负她。
她也从不解释,任她这般认为。
可如今,李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大傻子。
城阳王君也觉得他生了个蠢女儿,还好看了眼儿子,发现儿子十分冷淡不悦,是跟自己统一战线的,那就好。
宋父懒得听宋隐辩解那些话,只要孩子是她的就行,于是开口与旁边小厮道,“去请家主来,就说家中有事,速回。”
宋隐原本还强撑着跪直的身体,一下子软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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