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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义心的示好之举,楚义道岂能不识其意,前番在凌炙天的怂恿之下对沧龙的诛杀,已然是将沧龙麾下的水师彻底推向了楚义心,而后者也正是借题发挥,意欲将屈心赤也一同绑架到自己的阵营中。
若是凭借楚义心手下的北域七军,楚义道尚且还不足为惧,即便加上沧龙水师相助,他依然有着极大的优势,但是,若再加上可以抵得上千军万马的屈心赤,则不免令他感到一阵心悸,且不论凌炙天手下将士们一直以来对屈心赤的又敬又畏,就是陪同他此行的三万禁军,他亦不敢有着丝毫小觑之意,毕竟,他们不仅有着足够的战船同时承载所有的禁军将士,其战力之强,更是堪称大楚帝国所有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
楚义道虽然知道屈心赤将会如自己一般成为楚义心争夺皇位的竞争对手,但若是屈心赤有意隐瞒,先行联合楚义心之力将自己逐出局,而后再与楚义心争夺皇位的归属,届时以他在大楚帝国的地位和影响力,楚义心与他相争,毫无疑问是没有丝毫的胜算的,但率先出局的自己,无疑将陷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但另外一点,却由不得楚义道不得不仔细斟酌,虽然他们二者同是皇位的竞争对手,但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哪怕自己暴露了这一真相,极有可能不仅不会影响二者的关系,反而更有可能成为促使二人紧密联合的催化剂但,皇位之争,岂是儿戏,古往今来,为了争夺这一至高无上的宝座,兄弟相残之事比比皆是,何况,还是他们这对此前连见都未曾见过的亲兄弟?而且,他还有一个能彻底击溃屈心赤的杀手锏!
局势紧迫,由不得楚义道再继续暗自揣摩,若是再耽搁下去,自己眼下的处境将会随着他们二者的联合愈加被动,综合各种利弊之后,他决定赌一把,以求将他们可能的联手扼杀在萌芽之中!
楚义道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楚义心,而后对着屈心赤大笑道:“止戈?哈哈哈笑话!”
“义王”这个称谓,不仅代表着他在大楚帝国至高无上的身份和地位,同时也是为国为民的不朽旗帜,更是能令得大楚帝国稳定繁荣的基石,因此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干皇亲贵胄和文武大臣仿佛找到了依靠般,令得他们满心的忧虑刹那间归于平静,因此,当他说出“止戈”二字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疑有他,但是,他们也知道楚义道也并非无的放矢的易于之辈,纵使他再如何龃龉大楚帝国的皇位,也不会、更不敢拿大楚帝国的安危当做儿戏,是以当身为今日登基仪式主角的他对屈心赤提出质疑的时候,所有人心中顿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疑惑,不由自主看向了独立舰首的面具青年,而后,再度将视线转向楚义道,以求他这般言辞的缘由!
楚义道不仅是言语上对屈心赤充斥着不屑,表情上亦是带着浓厚的挑衅之意,随即厉声质问道:“义王,时至今日,你还要继续将你的身份隐瞒下去吗?”
楚义道语出惊人,在场众人闻之,无不是满心再生疑惑,一时间再次陷入一阵阵窃窃私语。
“二皇子此言何意?”
“难道,义王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不成?”
“那个,‘屈’字,莫非”
纵观此间发生的种种,一个答案开始萦绕在所有人心头,那便是谢公公圣旨中所宣读的屈心赤这个名字,无形之中开始与那个戴着面具的青年慢慢重合!
“我堂堂大楚帝国,皇位肯定不会传与外姓,陛下也绝不会做此等有违祖制的决定!”
“难道说,义王是先皇的私生子?”
“义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才,确实是人中龙凤,若说他是陛下的私生子,也合乎情理!”
“义王如此年纪,便被陛下赐予诸王之首的义王封号,确实耐人寻味!”
“不对,若是义王是陛下的私生子,那么这便是意味着,他和七公主楚玉颜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的关系,陛下又何以会赐婚于他们呢?”
面对所有人的疑惑,屈心赤也不再有所隐瞒,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将掩盖着面部的面具摘下,当所有人见到屈心赤真容的时候,一股浓浓的惊诧之情开始充斥着所有人心头,而后,不由自主地齐齐看向了楚义心,冲着两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所有人心中已然笃定,他们是不折不扣的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楚义心,更是思绪混乱地陷入呆滞之中!
夏紫月和夏紫曦也不由自主地相互对视了一眼,二女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诧,尤其前者,更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楚义心,以确认自己是否一时眼花看错了什么,但经这么仔细观察,她心中已然确认了与众人同样的答案,那便是,他们二人,绝对绝对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
哪怕心中再如何的不愿意相信,但夏紫月的结论,无疑也是楚玉颜不得不面对的结果,她曾想过无数种屈心赤拒绝她的理由,但,绝对不曾想到过,他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她,突然晕厥了过去,好在叶青反应的快,将她一把扶起,而后交给了一旁的楚玉容,楚玉颜幽幽地睁开双眼,凄哀道:“姐姐”
楚玉容心疼地抚摸着楚玉颜秀丽的脸颊哀叹道:“孽缘啊,孽缘”
“很好!”楚义道拍了拍手道:“你就不打算为诸位答疑解惑一番吗?我的‘大哥’!”
屈心赤环顾一圈后,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烛蚀的身上,随即淡淡道:“二十一年前,我的母亲,也就是已故的屈皇后,在遭遇刺杀后,于危难之际生下了我!”众人闻言,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烛蚀,后者面对所有人眼中的疑惑,毫不犹豫地深深点了点头。
“那时候的我,为刺客所伤,命在旦夕,且不论母亲尚在生死逃亡之中,便是在帝都,恐怕也是神仙难救,舅父不忍我的死亡影响母亲,同时朝不保夕的他们,亦不忍我的尸体落在刺客的手中遭人非难,于是舅父便将我掩埋在了沿途,幸得我恩师‘纣先生’将我及时救出,并与他的好友费劲心力医治于我,方才让我活了下来至于我身世之谜何时被知晓,那便是在三年前,我深陷天牢之时!”身旁的纣妙玲原本还担心耿直的屈心赤会将纣商参与行刺屈皇后的真相和盘托出,听闻他言语中对纣商的袒护,心中不由叹道:“爹爹,您听到了吗?您曾经犯下的过错,师兄他,放下了,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唏嘘,他们没想到屈心赤有着这般坎坷的人生经历,一时间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襁褓之中的他,即便是活下来了,那得经历何种的痛苦和折磨
不同于其他人,楚义道看着依旧陷入呆滞无法自拔的楚义心,随即道:“所以,你此来,还是为了皇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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