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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儿进了屋,气还不顺:“要是老爷还在,她们怎么敢如此对小姐,真是太欺负人了。”
张妈在一旁,也唉声叹气:“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以为小姐嫁人之后,成了侯爷夫人,日子会比原先府里好过,没想到……”
“再别提那个燕平侯府了,那燕平侯娶过两位夫人,全都被克死了,现在又把小姐给害成这样,若不是有人通风,小姐早就断送了性命。”只要一提到燕平侯府,鹦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这么对待小姐,天下总有能说理的地方,我们去告他们。”
张妈眉头皱着,接下话茬:“告什么告,你也不看看,如今外敌平乱的功臣,其中一个就有燕平侯,正要受皇上封赏,风头正劲,此时去告状,还不是羊入虎口,更不要说去告董府的柳氏,她兄长在府衙当官,我们现在是平头百姓,没依没靠的,要想告赢,哪里这么容易的事。”
“明明是他们的错处,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欺负人么”鹦儿急得额上的青筋微现。
姚可心在边上,把一切看在眼里,发生这样的事,心中也很纠结,但也没有办法,经过多年在外的独立生活,姚可心明白,有的事情做为一个普通人,是没法争的。这和戏文里演的可不一样,哪里去找什么青天大老爷,柳氏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嫁妆吞掉,燕平侯府敢半夜把董妙文给扔出府外,都是依仗着权势,对一个没权没势的人来说,就象张妈说的一样,羊入虎口,不死也会脱层皮。
也许真正的董妙文会伤心世事无常,但她姚可心不会,反而被扫地出门,也许对她来说是个机遇,让她远离了那些勾心斗角,远离了权势的纷争,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好了,别争了,让小姐更难过。”张妈给鹦儿递了一个眼色,鹦儿张了张嘴,忍住没说话。
姚可心笑了下,招手让鹦儿过来,鹦儿走到姚可心的床边,扶起她,知道她有话要说,找来纸笔交给姚可心,担心她多想,宽慰的我说:“小姐,心放宽些,不要和这些人计较,好好养病。”
“是啊,好好调理身体才是正经。”张妈马上附和。
姚可心低头提笔在纸上写字,写完之后,顺手把枕下的一包东西拿出来,一起交给鹦儿,又鹦儿接来看过,又打开了布包,内里是几件首饰,一对八成新的包金镶着宝石手镯,一只雕刻精美通体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还有一个做工精巧的金项圈。鹦儿把东西交给张妈,向她解说纸上的内容:“小姐让我们把她那几件首饰,拿到银楼卖掉,换成银子使。”
张妈捧着这包首饰,面有疑惑的问姚可心:“小姐,是不是担心诊金?不碍的,当年出府时,你偷偷给我的私房银子,我一直没有动,够用的。”,张妈坐在床边,想把这包首饰重新放到枕头下。姚可心笑着摇了摇头,用手阻止了张妈,表情郑重的指了指鹦儿手里的那张纸,用眼睛坚定的看着她们。
张妈和鹦儿交换了一下目光,还想试图劝解,苦口婆心的说:“那对镯子和首饰是当年夫人给你留下的陪嫁,都是夫人带来祖上的传家首饰,就这么卖掉,太可惜了。”姚可心想了想,取回了那只白玉簪,把剩下的首饰,又坚定地推到张妈的手里。
张妈看姚可心态度如此,只能无奈的商量:“好,那也不要去银楼卖掉,咱们去当铺,虽然比银楼钱少些,只要不是死当,以后有钱了,还可以赎回来。”,张妈目光殷切的看着她,姚可心有些不忍,毕竟这些东西,是董妙文母亲留下的遗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只是心里想,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机会再赎回来呢,未来是不可预知的,但也笑着应了张妈。
交代完张妈和鹦儿这件事,姚可心显得很累,尤其心累,毕竟今天乱哄哄的事多,这个身体有点支持不住了。张妈和鹦儿为她盖好被子,退出屋外。
“干娘”鹦儿叫住张妈,表情稍有隐晦,迟疑的说:“您觉没觉出来,咱们小姐好象变了,虽然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和以前在府里时不同了。”
张妈停下来,听了鹦儿的话,不赞同:“你呀,别乱猜了,我们离府时间也不短了,小姐又受了这么多苦,和原来的性子不同,也属正常。”张妈认为小姐大了,所以更沉稳,自然给姚可心设计一个合适的借口,接着又用责怪的语气说:“倒是你,出府了两年,嫁了人还改不掉你毛燥的性子,大呼小叫的,办事还是不够沉稳。也就是大力厚道,才能由着你胡闹。”
鹦儿扑哧一笑,把头歪靠在张妈的肩膀上,蹭了一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当初不选丰厚的人家,不就是看上他性格好,为人厚道,可以任我欺负嘛。”
张妈看着腻在边上的鹦儿:“你呀!”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先把东西拾掇下,该给小姐熬药了,明个儿把大力叫回来,去当铺跑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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