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全部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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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他好像对烤肉店有种莫名的熟悉，而且两个候选者也像是在这里工作了很久一样，不像第一天上班。</p>

下意识的，他把手伸到围裙的口袋里，摸到那张写着“我是谁”的纸条。</p>

虽然客人们还没来，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但他已经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压在脑袋上黑沉沉的。</p>

但是很快，外界就喧闹起来，吸引了虞幸的注意力。</p>

街道上忽然出现了很多人，有客人开始往烤肉店里进，身后的走廊则忽然涌出许许多多刚才根本没见到的动物脸服务生，好像被按下静止键的世界忽然间活过来了一样。</p>

虞幸眼底眸光晦涩，在对所有客人示以微笑的同时，缓缓走向了门口。</p>

领班站在那里，像迎宾一样。</p>

他出声道：“领班，我能不能打扰你一下？”</p>

一张羊脸这才转了过来。</p>

羊脸上看不出喜怒，黑石子一样的眼睛凝视在虞幸身上，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窜上他的后背。</p>

对方静静地没有说话。</p>

虞幸朝他露出一个真切的，十分阳光的笑脸。</p>

“我看里面服务生人数也够多了，要不我来做迎宾吧？客人一定喜欢我的笑容，而且我外貌条件比较好。”</p>

笑和笑是不一样的。</p>

比起那些僵硬的笑容，虞幸这一副仿佛由内而外都在散发小星星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就连领班的严肃表情都好像融化了些许。</p>

“可以，你很不错。”领班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就站在这迎宾吧，记住，一定要保持现在的微笑，要是今天招来的客人多，给你发奖金。”</p>

虞幸顺利地换了岗位，草率到有些过分。</p>

其实迎宾需要穿的应该是像收银员一样的西装，但是无论是他还是领班都没有在意这一点，他就这样站在了大门和外界的交界处，往前一看，就是熙熙攘攘的动物人们。</p>

远处灯光交错，这里看上去就像一个热闹的步行街，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p>

天色阴沉，没有月亮，但也不是即将下雨的天气。</p>

领班嘱咐了他两句，就转身回到店里去了，不知道又打算去哪个岗位巡查。</p>

虞幸站得笔直，这会儿身旁没有别人，他也不装作萌新的模样了，游刃有余地向行人们招呼着。</p>

还真有不少人因为他的笑而进入烤肉店——至于这样的笑对客人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虞幸不知道，他打算把问题交给其他推演者去探究。</p>

他之所以要换岗，是因为冥冥中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想看到刺激一点的东西。</p>

好像他在这里迎宾，就能达到目的。</p>

很快，他神色一动，看向右侧。</p>

那里来了一队行人，一共八个，这一行人的人脸混在动物脸中，十分醒目。</p>

更醒目的是这一行人的气质，周围的动物脸们有多轻松惬意，这一行人就有多丧。</p>

为首的是个少年，面庞严肃，旁边的中年西装男脸色焦躁。</p>

而再往后……</p>

虞幸在看清后面的都是谁后，瞳孔一缩。</p>

他看见了曲衔青，这是意料之中，曲衔青大概率是客人。</p>

可是在曲衔青身旁，一个高挑的青年正脸色苍白地抿唇行走，好似同样陷在不安里。</p>

可是他知道这是假象，谁都不可能比他更了解那张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p>

因为那是他自己。</p>

那明显就是他惯常的不太走心的伪装，专门用来凑热闹和逗新人的。</p>

不，不对，他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客人的队列里？</p>

还有收银台的女人，服务生男人……</p>

所有人，都在。</p>

这一瞬间，虞幸感觉自己像是踏入了平行时空，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见了这个时空的自己。</p>

时间——是时间出了问题？</p>

对时间这个词汇的敏感让虞幸瞬间警惕。</p>

刺激，确实够刺激。</p>

他现在是迎宾，甚至来不及遮上脸，下一秒，就和客人队列中的自己四目相对。</p>

错误！这是时间的错误——</p>

虞幸的心脏砰砰一跳，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p>

另一个自己隐晦地对他笑了笑，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敌意，却像是在挑衅，又像是饶有兴趣？</p>

曲衔青淡淡地看向他，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对出现两个他这件事并不觉得意外。</p>

其他人的反应则非常大。</p>

为首的少年脚步直接一顿，惊讶地瞪大了眼，在他和队伍中的那个虞幸之间来回扫视。</p>

“这是什么？二重身？？”(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