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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些许戏谑的声音似有莫名的魔力竟压过了血海翻涌的浪潮声,清晰的于许安川耳畔响起。
孤独的世界里终于等来一盏灯火,如昏黄灯塔指引着夜海迷雾失航的小舟,许安川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了声起的地方。
“你好,我是祁图,蓬莱当主。”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翻涌的血海中一只黑色小木船随浪起伏,俊秀的少年身着格格不入的雪白体恤随意的坐在船中的小木凳上。左右船舷两只黄油小烛静静的燃着,摇曳的温暖烛光照亮了少年那张带着浅浅微笑的脸,如春风拂面,和煦亲人。
许安川惊讶,一时失声,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跳动的鹅黄烛火。
烛光摇曳,血海的狂浪渐渐平息。乌木小舟缓缓漂行,两人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
右眼发烫,许安川微笑着对视向那个伸手而来、如同天使的乘船少年,左手托举起徐放,右手穿过护身气膜伸向他。
“你好,我叫许安川!”
世界的距离不过是右手到右手的距离,许安川用手掌的纹理感受希望的救赎。
两只手越靠越近,浪潮翻涌的血海此刻也彻底平静,水波不兴。
祁图却突然收回了手,轻轻拍打衣肩,微笑着开口。
“嗨,小许。”
“需要帮忙吗?小本经营,童叟无欺。”
希望转折在咫尺,许安川心里突然空落,脑中有点恍惚。看着眼前这突然笑的阴阴的少年,他不知为何想起了童年时那个常坑自己零花钱摸奖的小卖铺胖老板。每次他拉着自己看新奖品时也是笑得这般开心。
两人的笑脸渐渐重叠,不自觉的咽下一口唾沫,许安川尴尬的收回手,讪讪道。
“老板,哦呸!祁图哥,您这是?”
“常言道,一份付出一分收获。困境中的少年哦,提供帮助的前提是得有足够的价值和一诺千金的良好信誉。你说对吧,小许同学。”
不知何处摸出的折扇,祁图摇扇笑道。
“那图哥,不知您需要什么代价?”
看着白纸扇面上那明明晃晃的“相逢有缘”的四个泼墨大字,许安川讪笑着开口。
“别叫我图哥,老板这个称呼不错。”
“代价吗。”
“你加他,一共两条命,嗯,不如小许你开个价吧。”
祁图笑眯眯的看着许安川,俊秀的脸上带着街头小贩的市井气。
“我们只想上个船。”
对视那如同邻家阳光男孩少年的干净眼眸,不知为何,许安川总觉着背后微微发凉,似乎哪里透着不怀好意的凶险。
“只是上船吗,单纯的少年哦,你可知现在身处何处?”
“某个山洞?地下洞穴?”
望了眼周围那一望无际的血腥海洋,仰望着头顶那除了条浅浅磷光“银河”外一片黑暗的天空,摇摇头甩出脑海里某个恐怖的猜想,许安川犹豫着开口道。
“嘿。地下洞穴?”
“我想你心底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祁图摇扇,戏谑着望着许安川。
看着烛光下祁图那诡异的眼神,许安川脑海里那个恐怖的猜想一点一点蔓延,微微湿润干涩的嘴唇,他试探着开口。
“难道是妖物的胃?”
“聪明!精确点说,是业蛾之胃。”
缓缓起身,伸展着久坐的身体,烛火摇曳里,祁图随意道。
“咕咚~”
大口的唾沫不自觉的咽下,呼吸着血腥污浊的稀薄空气,许安川终于还是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翻涌的血海是消化的胃液,黑暗的天空是巨大的胃壁,身下消失殆尽的巨大羽毛陆地正是那只被业蛾捕杀的普罗米修斯之鹰!自己和徐放不知何时也被妖蛾一同吞食!
所幸,没有被细嚼慢咽,不然此刻只怕早已尸骨无存!
不,不对!如果这里是业蛾之胃,那这不知尽头的空间岂不是说明那业蛾已经成长为难以想象的巨大存在,而这突然出现的祁图又是怎么回事,也是被业蛾吞食的猎物?
似是看出了许安川的不解,没待他发问,祁图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
“业蛾承继了相繇之力,又得了血祭的血食,她的体内自发形成了独立的小空间,空间里储存着血祭余留的阴乌血与捕获的血食储备。”
“很不幸,你们都是业蛾的储备粮。而我,只是一个路过收账的当铺掌柜。”
“嗯,提起收账我想起了一件事。”
祁图收起手中折扇,不紧不慢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一份越拉越长的白纸条。看着那形同超市小票的白纸账单,许安川右眼皮直跳,一种不详的预感席卷全身。
如同被老师突然叫去站在办公室角落里通知等候请家长的小朋友,许安川双手横举着徐放,不安的在血海里浮沉。
“让我看看啊。”
“2017年5月16日23时42分,路过都灵顿,于山野间救出两人。一人肉体残缺,一人灵魂残缺,经救治知悉其二人为华夏巡夜司守夜人,为救被妖物裹挟过境的华夏公民许安川而不幸战死。”
“2017年5月16日23时44分,路过都灵顿,于古树枝间又救出三人,与前二人同组同任务,为救许安川不幸重伤濒死。”
“二加三,一共五条人命。小许,你怎么看?”
带着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祁图挥手间,包裹的气膜破碎,许安川连同徐放被无形的大手托举着,抖落干净后从血海中捞起丢上了小木船。
“额。”
许安川口中干涩,不安的预感成真了。
“哦,人老了,记忆都有点不清晰了,差点忘了,还有这些。”
祁图淡笑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泛黄连延不尽的老“账单”。
“1973年9月14日23时46分,许昌盛于蓬莱当买走聚阴木,记账百年,九出十三归,约定由许家后人本息同还。”
“1892年11月17日23时12分,许明翰于蓬莱当暂借玉龙骨,约定九日归还却逾期未还,言明交于许家后人偿还。”
“1846年”
“停!老板,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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