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6.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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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的影片已经接近尾声，男主终于明白了妻子的“冷落”所源为何，他帮助男孩的心灵走出阴暗角落，自己却再也不能与爱人温存厮守，感动也令人叹惋。

二人静静的看着，大庭叶子突然开口叫了一声“悠仁”。

几乎瞬间，虎杖悠仁就应了一声“嗯？”

“你觉得，自杀的人，是怯懦吗？”

大庭叶子的声音轻柔的传入虎杖悠仁的耳中，他拿着可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放下了可乐，暂停了电影，直直的看向大庭叶子。

在画面静止的一瞬间，大庭叶子便被铺天盖地的懊悔湮没了。

她是疯了吗？为什么问悠仁这种问题？正常人会有事没事就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吗？

而随着懊悔过去，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慌。

身旁的位置起伏又下陷，放在沙发上不自觉颤抖的手被人轻轻握住，大庭叶子想迅速逃离，双腿却因为害怕而沉重的无法动弹。

拜托了、拜托了…悠仁……只有悠仁…像太阳一样的悠仁不要讨厌我……拜托了……

“我不那样认为哦。”

攥紧了女孩冰凉的手，虎杖悠仁认真说着。

“啊，我也是自己的妄加揣测，叶子姐姐这么问了，简单听一听就好。”

“自杀这种事……是自己让自己直面死亡，能做出这种决定的人怎样都算不上懦弱吧。说他们懦弱……那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毫无感性的恶劣批判，我绝对不认同。”

少年的声音像是严冬里的烈火，慢慢的回暖了大庭叶子的身心。

“没人能真正对别人的痛苦完全感同身受，既然不知晓对方的内心世界，便无权评价和干涉选择这样毁灭的人。”

“不过”虎杖悠仁话锋一转“我不批评，也不赞同。”

“……为什么？”

即使出声询问也没有后文，大庭叶子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发现虎杖悠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眶似乎还有些微微泛红……就像要哭出来了一样。

大庭叶子整个人一震，有些慌张的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悠、悠仁？怎么了？”

抬手虚虚的拢住少女纤细的手腕，看着她不掩慌乱的脸，虎杖悠仁咬了咬牙，不再压抑自己那股没来由的冲动，用力将大庭叶子抱在了怀里。

“……我不赞同。”

肩头与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大庭叶子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耳边传来少年似乎染上了哭腔的声音，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有人会难过啊。”

“身边的某个人……甚至是某个动物、物品，总会有的……因为某人的死而非常、非常、非常难过……”

“姐姐从来不会说自己的事，我知道的……叶子不喜欢麻烦别人，往往只要身边人快乐幸福，叶子就会很高兴，叶子不想说，我也不会去问的。”

“但是……”

颈侧传来肌肤相贴的热度，少年的短发蹭在自己的脸颊上，有些痒痒的。

“但是……如果叶子为了别人的幸福而消失了……”

“……至少悠仁…会很难过的。”

像是这句话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虎杖悠仁的手慢慢滑落，只留额头轻轻抵着大庭叶子并不柔软的肩膀。

“说好……要为了对方努力试试的，叶子不可以食言。”

少年人过高的体温似乎在刚刚也分给了自己一些，至少从刚刚开始，大庭叶子便觉得有一股热流流转全身，让自己整个人都几乎幸福的想要流泪，就连心脏都似乎快要承受不住这份甜蜜而激烈跳动着。

似乎过了很久，也好像没过多久，大庭叶子轻笑了一声，抬起手环住了蜷缩在自己身前的虎杖悠仁，安抚受惊的小老虎一般，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后背。

“好——好，叶子知道啦。”

没有感谢，没有道歉，这些都太轻太浅。此时此刻，满溢的只有幸福。

舅舅散步

在夜里任由思绪纷乱，辗转反侧的虎杖悠仁入睡前，最后划过脑海的一句话是——

——她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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