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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指腹细腻柔软,带着淡淡的凉意在他胸口轻柔摩挲。
热乎乎的鼻息撒在他颈窝间,偶有发丝俏皮地划过,熟悉的体香渐勾缠上来。
她蹙着烟眉,尚无知无觉地开口:“疼么?”
顾宴容喉结微滚,忽然扣住她涂药的手。
谢青绾一惊,仰起一张错愕而迷茫的脸,距离近到快与他鼻尖抵着鼻尖。
顾宴容清晰看到烛火下她根根分明的睫羽和眼底光火。
谢青绾瓷一样的细颈都直烧起来,挣扎着要退开一点,忽然听到摄政王微哑的嗓音轻嘶一声。
她骤然停住了动作,仍有些不可置信地望一眼这位生杀予夺恣肆随性的摄政王。
少女鸦色的睫羽颤颤,艰涩问道:“这么疼么?”
顾宴容敛下眼睫,细密注视着她,声色沉沉:“不疼。”
谢青绾忽然心悸了悸,莫名生出一点辛酸来。
她更小心三分,粉白莹润的手指蘸了极少的一点药膏,轻如鸿羽般点涂在他伤口周围。
眼里噙着一点漂亮的水花,将坠不坠。
待到终于将药涂好,谢青绾已发了薄薄一层汗。
她原就没甚么精力,精神紧绷后骤然松开弦,又被屋内幽微的沉檀一薰,便有昏沉困倦的睡意弥漫上来。
摄政王坐在她平素睡的床榻间,眉眼沉寂,尚等着她做最后的包扎。
谢青绾低低打个呵欠,眼尾霎时漫上潮意,连极长的睫羽都沾上微渺的露珠。
她肌肤细腻而单薄,盈盈的水光自眼尾沁开一片潮红。
顾宴容忽然抬起手来,覆着薄茧的指腹清柔擦过她眼尾,沾了水痕。
谢青绾吓了一跳,像受惊的幼兽一样退开一点距离,望向他的眼睛里写满讶然与不解。
顾宴容捻了捻指腹的水痕,像是在回味那触感。
谢青绾面上渐烧起来,还未组织好语言,摄政王已别有深意地开口道:“有些冷了。”
他上身赤/裸,独属于男性的紧实肌理被晦暗灯烛覆上一层暖光,暧/昧得不成样子。
谢青绾骤然收回眼神,飞快替他包扎好伤口,将外袍取来为人披了上去。
——
三月三上巳节,祓除畔浴,驱避邪气。
上巳节古虽有之,却并非十分盛大的节日。
及至昭帝,才忽然重视起祓除驱邪之事,上巳节才真正成为南楚正式而盛大的祭典。
昭帝终其一生子嗣凋敝,林恒为太卜时曾屡次三番进言,称幼子顾宴容乃邪祟之身,当早清宫闱。
昭帝便寻天下名士作法诛邪,上巳节之盛况便也逐渐流传至今。
阑阳城二月中春寒未尽,依前朝流传下来的惯例,皇帝会携满朝重臣与其家眷,提早七日启程前往温泉行宫。
兰汤沐浴,并为祭祀斋戒。
温泉行宫远在城外,而随行人数众多,路上恐要耽搁不少时候。
谢青绾自幼孱弱多病,鲜少出远门,尚不知能否受得住舟车劳顿。
素蕊劝道:“王妃不若便请辞罢,殿下一向顾惜王妃身体,想来一定会设法周全的。”
谢青绾却对这温泉行宫格外感兴趣。
阑阳城温泉难得,她身为镇国公府嫡出的幺女,上巳节亦只是沐在家中浴坛。
素蕊无奈,起身替她整备行装去了。
谢青绾春来多病,鲜少有这样出远门的机会,格外兴致勃勃地望着窗牗外缓缓退行的驿站与屋舍。
车马渐驶出阑阳市井,郭外连绵不绝的楼城隐没在重峦叠嶂间。
顾宴容在她身侧静静批着公文,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谢青绾却有些别扭。
自那日她一时脑热替人敷了药,再面对摄政王时便总觉难复以往坦诚的模样。
所幸摄政王近来公务缠身,格外忙一些。
二人一路没甚么话,倒也算得上轻松。
长路劳顿,谢青绾兴致勃勃地扒在窗口看了一上午,便隐隐有受凉的倾向。
在她第三次低咳时,顾宴容终于从堆成山的文折里抬起头来。
他语气间没甚么情绪:“病了?”
谢青绾被他一身气魄冷到,后背贴上车舆内壁,尽量与他拉开距离:“算不得生病。”
顾宴容便不再逼问,只是淡淡转了话题:“饿么?”
谢青绾本就没甚么胃口,一路就着窗外美景用了不少点心。
她十分坦诚地摇了摇头:“不怎么饿。”
顾宴容却已吩咐道:“停车休整。”
他们并非独行,而是追随着小皇帝的车驾,满朝文武并行。
这位摄政王十分熟练地叫停了一众人,就地升起篝火,煮了些熟食。
素蕊替她煎了药,又做了些热乎的吃食。
谢青绾下了车舆,抻了抻快要麻木的筋骨,吹着风怔怔出神。
下午再启程时便觉有些昏倦。
谢青绾覆着银绒毯沉沉睡了一觉,模糊间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
顾宴容正埋首批着文折,忽然听见她无意识的梦呓。
“哥哥。”
镇国公府后继无人,她两个嫡生的哥哥尽皆死在了战场上。
他们在驿管暂作休整。
顾宴容给她喂过汤药,仔细掖好被角。
炉中仍旧燃着香,鸦青色的床帐细密地隔绝开月辉与灯烛。
她睡得极沉。
顾宴容居高临下地立于榻侧,魔障一般怔怔听着她浅弱的呼吸,这样温热的生命力慰藉了他的隐恻与不安。
他难以自抑地倾身而下,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少女温软的唇肉,洒落在指尖的鼻息烫得他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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