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沙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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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远摇摇头:“苏木亚曾是大周通往西域诸国的必经之处。这条路直通苏木亚。极少发生虫群侵扰的事情。”
阿影补充道:“我看过一篇志怪游记。巨蠕虫生活在沙漠腹地,以地底黑土为食,偶尔才会伤人。百年史书记载中,从未出现过大规模巨型沙蠕虫虫潮爆发。。”
宋珺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一眼定城的方向。
陆然安慰道:“沙虫只能在柔软的沙粒中游行,定城在戈壁上,不会有危险的。而且定城还有武器装备,昨天还刚收缴了一批火药。说到这个——”
他好奇地望向阿影:“你插在沙虫那根铜管是什么东西?”
阿影从芥子袋中掏出一根铜管递给陆然。宋珺狐疑地看了陆然一眼:“你不是器修吗?连这个也不知道?”
铜管手臂粗细,体态修长优美,黑色的涂料泛着冷肃的寒光。顶端极为坚硬锐利,看起来似乎能轻易凿开岩壁插入其中。
陆然借着月光端详着铜管上的符文,分出一丝灵力沿着缝隙探向法器内部,迟疑道:“这是……焰硝阁的火器?”
宋珺点点头:“焰硝阁的得意之作,【鸣雷之管】。注入灵力后,就能产生剧烈爆炸。如果安放得当,只要几十根就能炸毁一整座小山丘。所以千万要慎重使用。”
她瞥了一眼陆然:“算了,你不习武,投个不移之枪,都能差点戳到自己人身上,安全起见还是干脆就别用了。”
陆然尴尬道:“啊,有吗我看刚才阿影跟我配合地挺好的啊。”
易远轻笑一声,眨了眨眼睛。阿影面冷心善,没好意思揭穿事实。只有宋珺比较耿直,吐槽道:
“你那一投快吓死我了,得亏那是阿影,否则没被虫子吞进腹中先被你戳死了。傅晓不是说你是继剑卿之后,又一个百年一遇天生剑骨的奇才吗?请问您到底是奇在哪了?”
陆然:“…………”
你们大周皇室不培养说话的艺术是吗?
大漠中的气候诡谲难测,已经到了正午,天空依旧被不详的阴霾笼罩,灰茫茫一片,不见阳光。四人在这个时候又遇上了第二波虫潮。
十几只浑身布满坚硬甲片的蝎子借着沙地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将四人团团包围,扬起近一人高的尾部,末端的尾刺闪烁着剧毒的幽光。
但是蝎子群并不恋战,阿影陆然和宋珺各自解决掉一只后,蝎子群就放弃纠缠,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混战中,一只骆驼不慎被蝎尾刺伤,跪倒在地口吐白沫痛苦抽搐。阿影半跪在地上,手中幻化出暗影双刀割断了它的喉咙,给了它一个了结。
宋珺累的不想说话,默默喝着水。易远蹲下身,将陆然身上衣袍几处被蝎虫划开的裂口处捆扎起来。陆然远望着匆匆离去的蝎群,内心升起浓重的不安和忐忑。
四人牵着仅剩的一只骆驼前行。黄昏时分,又遇上了第三波虫潮。晦暗的夜幕下,无数密密麻麻手掌大小叫不出名字的扁形虫如黑色的潮水般涌来。黑色油亮的甲壳藏着柔软的腹部。几十只短小如寒毛的黑色细腿撑起扁圆形的身体。
这些虫子是吸血的。扁虫犹如漫溢的黑水一般漫过脚踝,咬开众人脚底棉靴缝合处,顺着靴子的缝隙钻进鞋内,甚至顺着裤管而上,在腿上留下一个个又痒又疼的血点。
陆然闭着眼睛,靠着灵力感知在虫潮中前进。尽管如此,脚底传来的虫子被踩碎的黏腻触感,仍旧令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寒。
宋珺则当场就快被脚底窸窸窣窣、不停地往腿上蠕动的虫子搞崩溃了,强忍着没直接把附近的扁虫连同身上的衣物一把火全烧了。最后几乎是被阿影和陆然搀扶着拖出了虫海。
易远点燃火把威慑,阿影射出火箭开路。陆然运转灵力,在众人身边形成一层薄薄的壁垒,四人在漫山遍野的虫潮中艰难前行。
无奈扁形虫实在太多,而几人应对之前两拨虫潮已经耗用了不少灵力。最后只好放弃了最后一匹骆驼。
无数沙虫蜂拥而至,攀爬到骆驼背上,骆驼哀鸣一声倒在了虫海里,天真的大眼睛默默地看向几人离去的方向,很快就被淹没在乌压压的吸血虫海里。
四人趁着这一点点时间空隙,加速奔逃,冲出了虫潮,瘫坐在沙地上。
所有人都面色疲惫,衣衫褴褛。一开始陆然还会用法诀清理衣裳,但到后来衣袍上已经浸透了扁虫深黄色的黏腻体/液,根本无法清理干净。易远用袖子轻轻帮陆然擦去颊边的污渍,陆然无力地冲他笑了笑。
宋珺不慎崴了脚,但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处一样,只是疯了般不停地清理着身上扁虫的残骸,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部扭曲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阿影实在没法想不出词安慰她,一言不发地帮她在脚踝上涂抹草药。
陆然茫然的望着远处苏木亚的方向。恶劣的气候,狂暴的沙尘,凶悍的马匪,噩梦的虫潮。他实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值得人们千里迢迢不辞辛苦跑来这种地方受苦。
他无意识地低声问道:“为什么居然还有人愿意住在这种凶险的地方?”
易远看向天边,眼中似有云雾笼罩:
“因为这里,是他们的故乡。”
阿影搀扶着宋珺,易远拉着陆然,四人步履蹒跚,缓慢前进。
已经是后半夜,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误入一个陌生的秘境,没有丝毫生气,只有黑色的巨大沙丘沉默地向远处绵延。
天地浩浩,孤身渺渺,难以言述的寂寞和惶恐笼罩心头。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晓当归往何方。彷徨的漆黑长夜中,连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在酷寒中逐渐冻结。
易远朝陆然伸出手,陆然轻轻地勾住他的小指。肌肤摩挲的温热触感,让他想起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几人顶着刀割一般的寒风,一瘸一拐地爬上一座沙丘。陆然弯下腰扶住膝盖微微喘气,感觉身边的易远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陆然抬起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正是大漠最黑暗寂静的时候。皎洁柔和的月光静静照耀在古老的城镇上。古拙原始的石砌建筑群如同披着银纱的神女。零星的灯火点缀着她柔和纯洁的面庞。
一切的困苦,一切的悲伤,一切的失落不安委屈孤独仿佛都在这一刻淡去。只留下晚风拂过月下的胡杨。沙沙的响动,如同在渺远的梦境中回响的歌谣。
陆然突然想起之前用苏木亚语歌谣问易远的那个问题:
“何日与君重相逢?”
“于今夜,于月下,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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