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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庄家爆出粗口,痛地伏在赌桌上,手里还捏着骰盅,四周的人等得不耐烦了,纷纷喊着“开呀!”燕儿和荀榆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还带着大家打起了拍子。
哪敢开啊!庄家脑壳上冷汗直冒,要是让庄主知道自己一下输去七锭银子,他这个月的工钱怕是保不住了。不,也许还有更惨的,说不定还会让他剁一根手指谢罪。
今天踢到硬骨头是他倒霉,但是这把骰盅绝对不能开!
庄家缓缓起身,接着装作脚下突然一滑——手上一送——顺势把骰盅朝荀榆的脸直直扔了过去。输不起就耍赖,还敢往先生脸上扔,真是好大的胆子!燕儿眼疾手快,她一把拦住骰盅,反过来砸到庄家的脸上!
“呜呼!”围观的群众发出惊呼声,纷纷往后散去。他们这些个老主顾可太懂了,谁敢砸赌坊的场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还是离这两个人远点保平安吧。
庄家被砸得眼冒金星,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冲后面坐镇的打手大声喊,“上啊!你们怎么不上!”
几个流氓打手这才反应过来,把燕儿和荀榆团团围住。燕儿见势不妙,抄起墙角的拖把一脚踩断,亮出架势。她虽然不擅长正面迎敌,但这些年时不时跟戏班里的各路杀手切磋,对付几个打手还是绰绰有余。她还回头安慰着荀榆:“先生不用担心,我在自家武馆学的拳脚功夫定能保先生无虞。”
不过荀榆的金针压制着燕儿的内力,燕儿没有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她随手几棍格挡开冲上前的打手,接着蹲下横扫又撂倒了几个。看暂时无人靠近,便直接大步向前,将手上的棍子捅到躲在后面的庄家面前。庄家反应不急,刚刚止血的鼻子又遭受重创,本要直直往后倒去,却被上前的燕儿一把揪住衣领,又拉了回来,一把按在赌桌上。
这些三流打手无人再敢上,荀榆摇着轮椅慢慢挪到庄家面前,笑着问他,“你刚刚说赌场是玩乐的地方,怎么样,好玩吗?”
杀人诛心!庄家恨恨地盯着身着素衣的荀榆,打扮的清清白白,心怕是比这赌坊还黑!
但是要活命的嘛,这时候认怂就行了,这是铜钱鼠在做庄家之前就明白的道理。他挣扎着站起来,抹了一下鼻血,挤出一个难看的谄媚的笑。客客气气把燕儿和荀榆领到了后面的雅间。
待关上雅间的门,庄家这才说道:“刚刚二位是想打听孙老六的事?”燕儿这才从混乱的时间里清醒过来,一拍桌子说,“对哦,我们是来问孙老六消息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庄家白了燕儿一眼,燕儿被这一眼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撇了撇嘴说道“还不是你不配合,早说不就完事了……”
得,合着怎么都是自己的错,庄家这时候就是打碎牙也得往肚里咽。
荀榆问的很简单,牌运不济的孙老六为什么突然开始大赢特赢,以及出事那天在赌场有什么举动。
庄家思索了一下,答道:“实不相瞒,看两位也是道上的人,我就明说了。我们赌坊公平经营,一般不会让顾客大起大落,孙老六这种没什么油水的赌徒,一般让他输点小钱就完事了。”
孙老六连续几天接连赌赢确实是赌坊策划的,庄家说这是赌坊老板的意思。应当是感觉孙老六身上没什么油水了,想让庄家让孙老六几把,让他越赌越深,直到把所有的家产都抵出去。
而出事的那一天,正是庄家收网的时候,最终的赌注是孙老六家的房契。
那天孙老六骂骂咧咧的从赌坊出来,一边喊着:“老子赌运在身,看我取了房契来钱生钱,这就再赢你一套房!”一边往家里赶,可是庄家等到天黑也没等来孙老六的房契,倒是等来了孙老六的死讯。
燕儿和荀榆交换了一下眼神,向门口的赌徒求证庄家的话属实后,便丢下一锭银子的赔偿,带着其余赢来的银子走出了赌坊,打算先回县衙找负责此案的捕头商量。
燕儿顺手在街边买了两个酥饼,二人一人一个在街上边吃边往回赶,这段时间以来燕儿已经习惯推着荀榆逛街分零食了。慢吞吞的生活好像要把她的骨头都泡软,今天不过活动筋骨处理了几个打手,燕儿都觉得相当刺激。
要是安稳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就好了。”燕儿叹了口气。
“不行啊!”荀榆嘴里塞着酥饼叭叭地抗议,“你可别嫌处理这些事情麻烦,名气不打出去我们怎么赚钱,你以为你买酥饼的钱是谁出的!我们就要坐吃山空了!”
荀榆朝燕儿比了个手势,“这案子,县令出这个数。”咳咳咳咳!燕儿被酥饼渣渣呛到了,好家伙,刚刚还在为赌场赢的那些银子高兴,跟这酬劳比起来也太大巫见小巫了吧!
就在要走到县衙的时候,远远望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来,燕儿认出来此人就是之前的仵作。
仵作一边跑,一边挥动着手掌,直到燕儿和荀榆面前才气喘吁吁停下,边喘着大气边说
“不好了,那个,那个哑巴娘子,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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