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铜钱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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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闪亮的银锭，燕儿犹豫了一下。虽然只是猜个大小，但万一猜错了，代价可就太大了些。

荀榆见燕儿不说话，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铜板朝她晃了晃。对哦！来之前荀榆才说过，赌坊比的不是运气，那么只要随便说就可以了吧。

燕儿对着庄家喊道，“那我猜大。”“好咧！一锭银两猜大，买定离手！”庄家兴奋地搓搓手，他太有经验了，这种刚进赌坊的有钱公子小姐一般就是图个新鲜，不会来第二次。遇到这种打扮斯文讲究的，第一把能坑多少是多少。

庄家揉搓着嘴上的小胡子猥琐地笑起来，这两位冤大头大概不知道他正是赌坊人称铜钱鼠的铁板庄家。虽然没什么正经名气，但在赌坊，他说要几点，盅里的骰子绝不会摇出第二个样子。

庄家麻利地把骰盅罩在骰子上，开始在桌子上辗转腾挪，他用手感受着骰子的碰撞，然后露出一丝微笑，把骰盅推到燕儿面前。

“这位姑娘，你来开吧。”

连猜大猜小都要犹豫的人，肯定是第一次来，定不能耍什么把戏，今天就要你们领教一下我铜钱鼠的手段。

果不其然，燕儿用非常业余的姿势扭捏地打开了骰盅，庄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倒是美得很。

“哇，三个六唉！”

“？？？？？？”庄家趴在赌桌上，眼睛几乎要伸到骰盅里去，明明刚刚摇的是三个一，可三个骰子在骰盅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六。庄家收起一瞬间惊愕的表情，换了张笑脸说道：“这位姑娘好手气啊！趁热打铁再来一局？”

燕儿用目光询问这荀榆的意见，荀榆给她悄悄比了个大拇指，俩人相视一笑。燕儿又把刚刚赢过来的银锭往庄家那里推去，喊道“再来！猜大！”

“好嘞两锭银子猜大，买定离手！”庄家表面上如往常一样吆喝着，手上倒是更使劲了。心想，“好啊，就怕这俩人赢了就跑，今天必然要使你们栽在我铜钱鼠的手上！”

庄家这次手上悄悄运劲，在外流浪这么多年，他在进赌坊之前都是靠变戏法过活，变个小小的骰子不在话下！他将骰子一点的那面面朝上，手指一弹，将三枚骰子掷进骰盅盖起。这戏法并不困难，只消让骰子平着转圈，就可以在看起来摇动的情况下保证朝上的那面点数不变。

庄家咬着牙，挪移着骰盅，这次他非常小心，断然不会出错。他抬眼盯着一脸兴奋的燕儿，注意着燕儿手上的动作，确定这位姑娘没有什么动作之后，才将骰盅缓缓打开。

“好耶！又是三个六！今天好顺啊！”燕儿鼓起掌来，爽啊真的爽！

“？？？！！！”

庄家在燕儿的欢呼声里石化了，啥呀这是！但是三个六安安稳稳的躺在骰盅底下。接连又开了几把，把把都是这俩人赢。庄家确信自己赖以为生的手段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在来者身上。

……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吗，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坐着，太矮了在人群里不显眼？荀榆大方地接受着庄家刚刚送来的狠辣目光，这种小把戏他在山上跟师兄玩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荀榆只消像刚刚一样，用扇子往赌桌下面往上一点，穿透木桌的内力自然会让骰子乖乖翻个面。

荀榆见庄家没有动作，便主动说道：“庄家，快开下一局了！还是大！”接着用扇子把银子往庄家那边又推了推。

次次压满，这不是来砸场子的吗！庄家小胡子气得微微颤抖，但脸上还是挂着待客惯用的微笑，满口答应着。这可是大赌局啊，看样子这两位还要继续赌，围到赌桌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庄家也下不来台了。拿盅的手，微微颤抖，看样子不拿出杀招是不行了。

庄家从袖子里摸出三个沉甸甸的骰子，这骰子里藏着铁片，荀榆会在桌下搞小动作，庄家当然也会。赌桌里藏着磁铁，只要庄家在固定的地方掀开骰盅，藏铁的骰子就会乖乖把两级相反的一面朝上。

庄家吆喝着，默默扎紧下盘，一手摇着骰盅，一手稳住桌子，他倒要看看这个看似端端正正的公子要耍什么阴招。

“开嘞！”

随着围观赌徒的呐喊，庄家把骰盅缓缓挪到磁铁在的地方，这时，他感到了桌子轻微的震动，打眼一望，可荀榆的手这次分明安安稳稳地放在桌面上。

突然，牌桌一颤，荀榆手抵着牌桌的边缘往前一送，用力极巧，桌子动了，桌上的东西倒老老实实留在原位。

惨了，桌子上的磁铁是固定的，但如今桌子移了位置，骰盅却在原位，骰子自然是不受磁铁影响了。

“不好意思啊，围观的人太多，太挤了。”荀榆撑在桌子上笑着说。“无妨，我给您挪回去！”庄家咬牙切齿地答，他用脚往桌腿上一踢，打算把桌子踢回原位，可是燕儿心领神会，立马用脚别住了赌桌，庄家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了小拇指上，痛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