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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夜探月亮黑市,果然一如丁小惠与柳五所料,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就连不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
丁小惠料的没错,下手之人果然就在今晚下手。不但如此,最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此刻丁不平居然也出现在巨砂国王城,看来不论动不动手,丁不平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了!
柳五料的也没错,丁小惠此刻正需要柳五与呼兰行迈的帮助,他需要有人帮自己去阻止父亲走进月亮黑市,否则那个幕后黑手就会将所有的罪证都导向丁不平身上,丁不平将对此百口莫辩,只能从此走上亡命天涯之路。
而柳五也需要丁小惠的帮忙,既然今晚有这么多人对太平帖染指,十之**这幅太平帖就是真迹。
正因如此,柳五便不能让这幅真迹留到明日的封箱。一旦封箱,就阻止不了下个月初七的拍卖,只要让月亮黑市成功拍卖了这帖真迹,流水黑市就真要贻笑大方了。
所以,今晚就必须让这幅太平帖彻底消失!
柳五自始至终就没让丁一平走进月亮黑市!他透过丁小惠对自己父亲习性的了解,早就埋伏在半道等着丁不平现身,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丁不平阻截在月亮黑市之外。
不仅如此,柳五更带着丁不平去逛了一趟鲲鹏国王城的衙门,找了几个相熟的捕快喝了几壶烧酒,彻头彻尾的制造了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据。
如此一来,即便是天皇老子亲临,都没办法对丁不平栽脏入罪。
另一方面,丁小惠则带着呼兰行迈深入月亮黑市,一路上一如预期的没碰上任何阻拦,丁小惠更可确认这是有心人的监守自盗,企图栽赃陷害父亲的阴谋昭然若揭。
丁小惠一路上将计就计的留下可能代表父亲的线索,要让那些意图诬陷丁不平的人更有证据能据以栽脏,如此一来,才能让那群幕后黑手聪明反被聪明误。
最后在呼兰行迈确认这太平帖乃是真迹无误后,丁小惠更是用了一本佛说三世因果经将那幅太平帖来个意想不到的移花接木。
这场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大获全胜,让丁不平得以免于无妄之灾,家人也无需担心蒙受无端牵连。
月亮黑市更是一夕间就成了昨日黄花,还等不到含苞待放,就已经枯萎凋零,流水黑市总算惊险的保住了自己的颜面。
更重要的是让柳五、呼兰行迈与丁小惠三人从此义结金兰,在流水黑市不断留下佳话。
这份情义,让情同莫逆的三人,一路相互扶持的走过三十个年头,直到五圣教总坛的那一场大火。
这五年来,呼兰行迈与丁小惠不知来找过柳五多少回,每次见面都只见柳五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对他们两人从来都是不理不睬,不管怎样的话题都吸引不了他的兴趣,五年来讲过的话只怕还不超过五句。
眼下想要撬开柳五的嘴,尤其要让柳五重新振作,不用点狠招只怕是不管用的,所幸高强带来的那张告示正是柳五的致命伤,要想柳五浴火重生,只怕眼前的八宝灯笼会是最后的机会。
他们得将八宝灯笼磨成一把锋利的宝剑,一把能直接刺入柳五心脏的宝剑,少一分威力都没办法产生效果,天底下也只有纳兰行迈与丁小惠才知道这把剑该怎么磨,以及该磨的多么锋利。
呼兰行迈刻意当着柳五的面,大咧咧的对高强说道:“四当家,这几年咱们流水黑市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你就说最近哪桩生意是真的拿得出手?白玉观音?七阳子血经?碎龙斩?
你看看,五根指头都数不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整整五年不过就出了这三件看得上眼的买卖,我们现在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流水黑市的人。
这些年有声有色的大买卖,都让别的黑市给抢了去,流水黑市现在就只能卖卖简单的南北杂货和胭脂水粉,你说这还称得上是黑市吗?这根本就是菜市场。”
呼兰行迈试着先从流水黑市的现况讲起,流水黑市是柳五一辈子的心血,更是褚留手亲手交到柳五与格老三的手上,柳五不会轻易对流水黑市不闻不问,他要是真对流水黑市毫不在乎,就不会让如此颓废不堪的自己,仍选择窝在流水黑市。
他知道眼下的柳五对流水黑市之所以不闻不问,是他相信三当家钱算子和四当家高强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一切。
碰上点问题在所难免,当年的柳五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呼兰行迈便是知道这些过往,他才敢肯定现在的柳五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自己成为一滩烂泥。
丁小惠落井下石的说道:“呼兰,你还有生意可做就不错了,你可知道这一个月来大雨不断,流水黑市都停市多久了?
这还不打紧,这场雨要是再下个不停,我看流水黑市只怕就要成为流水鬼市了。”
高强陪着笑脸说道:“两位老板,这老天爷不给面子,我们能拿它怎么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两件事一向都是莫可奈何的,你们就算是找五哥,五哥一样拿它没辄。”
“四当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些商家都是按时缴纳租金,一分一毫都不敢积欠,一时一刻也不敢拖延!怎么现在轮到你们这些负责管事的该出力了,一碰上硬茬就个个甩手不管呢?”丁小惠不悦的说着。
“你就别为难四当家了,这种事就连堂堂流水黑市的二把手都管不了,四当家哪有什么办法?
这段时间四当家也够辛苦了,几千家商户整天追着他讨要这个,嫌弃那个,咱们既然是自己人,就多担待着点。”呼兰行迈假意说着。
“我才不管他是几把手还是几当家,我只知道我缴了流水黑市的店租,流水黑市就得保我出入平安,就得保我生意兴隆。
这雨一天一天的下,眼看就要漫过大家的店铺了,这诺大的流水黑市,就没一个人能管得了事吗?”丁小惠尖锐犀利的说着。
“眼下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五哥这不是正陷入低潮,四当家本来就是打鸭子上架,硬是被逼上来当家管事,你总是要拿这些说事,那不是给五哥、给四当家找不痛快吗?”呼兰行迈试着缓和场面。
“呼兰,你是知道的,就凭我们俩跟五哥的交情,就算把身家性命都豁出去,我们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但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是来这里赚钱营生的,多少人的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流水黑市,他们能管你痛快不痛快吗?
退一万步讲,一个交租金,一个保平安,这是银货两讫的买卖,人家可没必要跟咱们一样,勒紧裤带跟五哥讲交情论义气。”丁小惠得理不饶人的说着。
呼兰行迈一边听着丁小惠所言,一边瞟着柳五的反应举止。只见柳五还是我行我素的喝着自己的酒,情绪完全没有半点波动,看来柳五还真是沉得住气,接下来得换换招了。
“你这话是没错,但是眼下又能怎样?要是能把事情做好,流水黑市这些管事的会放任不管吗?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如今咱们流水黑市就连八宝灯笼这种稀世珍宝的生意,都抢不过天选国徐家黑市那个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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