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东华才俊 第九十八章 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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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山曾经到过莽苍高原，他的话让徐仁对莽苍高原有了新的认识。原本他觉得莽苍高原是一个危险最少的地方，可是在听了高铁山的话之后，徐仁觉得这莽苍高原反而成了几个地方之中最危险的一个。

“老高啊，你在莽苍高原待了多久啊，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呀？”陈忠盯着高铁山看了半天，最终才忍不住问道。

高铁山将目光投向空中，似乎是在回想，有好似是怀念，许久之后才道：“我在莽苍高原待的时间还真不短，现在想想还让人热血沸腾，只不过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就剩下我一个了。”

“老高，你是军旅出身吧。”徐仁其实早就发现高铁山与一般修士不同了，尤其是那一对战锤，明显就是战场厮杀的武器。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是大宁王朝的军人，在这里大大小小也打了不少仗，后来一起的兄弟们都没了，我也从军队上退下来了，总得有个人帮忙照顾他们的家人。”高铁山说完，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伤感，不过那一丝伤感转瞬而逝，很难被人察觉。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女儿也并不是你亲生女儿吧，应该是某个战友的后人吧？”徐仁精准地捕捉到了高铁山脸上的那意思失落，心里忽然出现了一种猜测。

“都一样了，我将她抱回家的时候，她才三岁，如今也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儿女，我只想看着她安稳地走完这一生，也算是对他亲生父母有一个交代了。”高铁山听了徐仁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神，不过随后释然了，他一个光棍汉的确没有女儿，这个女儿是他从军时军伍长的女儿。

“他的父亲是因你而死？”徐仁又看向了高铁山。

高铁山盯着徐仁，就想看一个怪物，而后才道：“我现在都不知道公子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你平时也猜什么都能猜中吗？”

徐仁微微一笑说道：“偶尔吧，并不是每次都能猜准。”

高铁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们在边关遭遇了大荒王朝的军队，双方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战斗，我仗着自己锤沉力猛贪功冒进，也连累了同伍的几个兄弟遭难，最后是军伍长大哥将我就出来，而他却因为受伤过重不治而亡。伍长大哥死后不久，他的夫人也郁郁而终，只留下了一个三岁的女儿，我本来是想留在军中给兄弟们报仇的，可是看到那小娃没人管，就跟上面辞了军，一心照顾伍长大哥的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一直将它当成自己的女儿，直等到她出嫁之后我才出去远游。再后来有了一个机缘，我成了修士，且实力大增，后来辗转到了飘云山，开始只是个外门不记名的供奉，后来我修为踏入归元境八重，便成了外门的长老。”

高铁山简单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这些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多年的陈年记忆，他不愿意提及而已，今日若不是被徐仁看破，他依然不会说出来。

“年轻时谁都会犯错，能用这么多年来弥补自己的亏欠，你已经做得不错了，所以也不用自责了。”徐仁可以理解高铁山的心情，同时对他的行事作风也深感敬佩。

“公子这话听着有点别扭，好像公子今年尚不足十八吧？”高铁山神色古怪地看着徐仁道。

“过了年就十七岁了。”回想起刚才说的话，徐仁也觉得有些古怪，他都忘了自己今年还不到十七岁，开口就说年轻人谁都会犯错，也难怪高铁山会觉得怪异了。

“十七岁啊，我十七岁的时候初到军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愣小子，公子却已经拥有堪比凝窍境的战斗力了，真让人觉得无地自容。”高铁山张了几次嘴，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总之是很受打击。

“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我修炼了半辈子好不容易才修炼到了归元境，以为自己也算是个人物了，没想到公子还不到十七岁便有了如此的成就，真让人无地自容。”不光是高铁山，陈忠的心里也觉得非常怪异，或许是因为徐仁给他的感觉从来就不像是一个十六七岁人的年轻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纨绔了些，但骨子里是老成干练，在他面前陈忠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十六七岁懵懵懂懂的少年。

“看来我以后还是得多点活力才行，不然可能会老得快。”徐仁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自从他被徐天貂等人算计，丹田气海受损之后，他就再不像一个少年人了。当然，徐仁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少年人，也可能是因为曾经梦到的那位仙尊，毕竟谁见过那位仙尊的生平之后，恐怕都回不到少年时的无忧无虑了。只不过这些徐仁不会说，因为他知道那个梦很可能时真的，而他也很可能与那位陨落在星海的仙尊有什么联系。谁也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后，会不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若是那先皇、人王当真存在，他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公子，我们还是先赶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带路好了。”高铁山不想打击徐仁，但是他觉得徐仁的灵魂根本就不像一个少年，恐怕比那大宁王朝三大仙门的长老都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