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雨棠梨满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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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过后就是上元节,内务府总管凌普日夜拉着升平署的掌理商议如何讨得圣躬欢喜,不论是内学主理教戏的内侍还是外学的旗籍与民籍伶人,只要是出挑的,都选了来排戏。各项供奉、戏装、道具样样都要新制的,务求当晚鲜艳夺目。
又特特请工部的派了雷家的现任当家来,在宁寿宫的畅音阁搭了个高高的三层戏台:上层设绳索机关,可垂至下层;中层台面有方形池孔,将上、下两层连通。下层台板下,中央与四角有五个地井,与后台地下室的一口水井相通,用以增强音效。
三层戏台,或单独使用,或合演一戏,尤其是在演目连救母这种神仙戏时,三台合用,戏子行台上,神自天降,鬼从地出效果十分奇妙。
为了大节气,凌普除了应景献上的弋阳腔“升平除岁”、“佛化金神”,“碧月呈祥”外,还给太后娘娘准备了“膺受多福”、皇帝每年必点的“钟斯衍庆”、“忠义旋图”(水浒戏)、“劝善金科”。
整整半个月,紫禁城里远远近近都听得到依依呀呀的拉尖了的吊嗓子,偏巧宫里有年纪的主子都爱听戏,小阿哥们也只得死忍了。
也不谈凌普如何在宫中要张灯结彩,如何在西郊的圆明园预备赏灯、观烟火的新奇样式。阿哥们这三日已经吃够了各种咸甜元宵,小九小十已经宁可早点去读书也不想再在自己碗里看见这些形如满月的糯米团子了,不论是核桃山楂枣泥馅还是肉菜馅他们都吃烦了。
上元节唯一值得期待是当晚乐部排演了一个月的舞灯伎,鱼龙曼衍,炫耀耳目。楼前舞灯者三千人列队焉,口唱太平歌,各执彩灯,循环进止,各依其缀兆。
一旋转,则三千人排成一‘太’字,再转成‘平’字,以次作‘万’、‘岁’字;又依次合成‘太平万岁’字。所谓太平万岁字当中也。
舞罢则烟火大发,其声如雷霆,火光烛半天,但见千万红鱼奋迅跳跃于云海内,极天下之奇观矣。
正是清月可玩之际,皓月当空,长烟一空,楼下彩灯夺目,头顶烟火斑斓,映得众人脸上流光溢彩,明丽非凡。
筵席前陈设着御花园进呈的坑中温火逼出来的芍药花和牡丹花,花丛中以彩灯堆为鳌山,置织造府掌管的蟋蟀于其中。
开宴乐曲奏罢,唧唧虫声便从彩灯花丛中发出。春花与秋虫相映,笑语同虫鸣合声,君臣共饮美酒,其情欢洽,其乐融融。
几个小点的阿哥熬不过被乳母抱下去安歇了,席上的十几个阿哥们各有情怀。
大阿哥早端着杯子下了座位,混到相厚的贝勒们那一桌去挨个灌酒,太子爷端坐在次席,时不时讲个笑话给太后娘娘,又给康熙皇帝布几筷子菜肴,颇有储君的架势。
三阿哥正瞧着大臣们进上的春帖子,大冷天的拿着把玉管狼毫诗兴大发。
四阿哥拈着自己的筷子俯□子敲着那些陶瓷、玉石、雕漆的蟋蟀罐子,惹得那些虫儿叫个不停。
五阿哥看着台下的跳驼队很是羡慕,这次不知凌普从哪里弄来一队白骆驼,一丝不带杂毛,翻身跪在康熙面前,他汉语一向不流利,此刻更是结巴:“皇阿玛,儿子想,下去跟,他,他们一起,过那个骆驼!”康熙看看身边的太后娘娘,看着这个憨厚的儿子,点点头:“去吧,赢了朕赏你酒喝!”
康熙心里不是没有遗憾的,这个儿子被太后娘娘抱去抚养,除了一口的蒙语,基本不通文墨,康熙自负才华横溢,自己儿子却无法左右其授业,虽然尽了孝道,仍是有亏父慈。
低头看看席上诸阿哥,老七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这个儿子生来足疾,也是他心头大憾。正想着,台下传来阵阵叫好声,太后娘娘从孙子下了台就一直关注,这时更是一叠声问人:“下面怎么了?快报上来!”
早有口齿伶的内侍报上来说是五阿哥大胜,连跳七匹骆驼,太后娘娘更是喜盈于腮,康熙听了也是欢喜,忙命人将阿哥送上来,满斟了美酒给他,五阿哥跪下来,一口干了,又咚咚给太后娘娘和皇上磕了几个响头:“恭祝皇太太千秋安康,皇阿玛龙体富康!”
康熙更是高兴,看着个子长大的儿子,笑眯眯地说:“五阿哥啊,你也大了,身边也该有个人服侍了,皇额娘您说是不是啊?”
太后娘娘素来喜欢这个孙子,这时商量他的终身大事自然上心:“老五是不笑了,是该操办了,皇上倒是真心疼儿子啊!”
康熙笑着说:“是啊,看着满眼的儿子,朕都觉得自己老了,岁月不饶人啊!七阿哥跟五阿哥同岁,干脆一起办了吧,大大办一场,大家伙热闹下!”
座下的温僖贵妃娘娘忙起身接旨。七阿哥也丢了手里的碗碟出来陪着哥哥谢恩。一时之间父子同乐,煞是温馨。
小十呆呆地看着,突然扯住胤禩的袖子:“八哥,你看,皇阿玛打算让五哥七哥大婚了!”胤禩早知道这两个哥哥是同年大婚,甚至是同年当了阿玛,不过五哥家是儿子,七哥家是丫头罢了。
小九一听也急了:“八哥,不知道皇阿玛会赐婚哪一家的女儿?”胤禩想了想说:“左右不过是些满大臣的贵女,你们操心什么?
小九一下涨红了脸:“八哥,你真是没成算,眼瞅着开年你就虚岁十四了,也是要大婚的年纪了,就不怕哥哥们把好的都挑走了?”
小十也点点头:“八哥,娶谁都好,宜妃娘娘那侄女儿可千万别要,脾气太坏,她家门风不好,惯会仗势欺人的,八哥你老实,娶了她可不就见不到天日了?”
胤禩也来不及好笑,五哥七哥指的福晋不过平平,皇阿玛那种人,自然连儿子的婚事也是要好好算计的。
算算自己兄弟们的岳父老泰山,最厉害的自然是太子妃的母家里,堂兄弟间督抚、将军若干,到了雍正朝还出了石礼哈这种专门和皇帝宠臣玩儿互参的筒子。
余下厉害的就是阿灵阿、马齐诸人,可看看这些人的女婿都是谁,十七弟、十二弟、十五弟!小毛孩子一堆!
让他们的女儿嫁这样的皇子,只是为了示宠亲贵,对阿哥们的前途根本帮不上忙。其他相对有权的是四哥和十三弟的老丈人步军统领内大臣费扬古和尚书太子太傅马尔汉。
可他们娶的福晋都是家里的幺女,大婚的时候老丈人们都老大不小的岁数了,皇阿玛精着呢,等小儿子长到能动心思的时候,老丈人早就归田甚至归天了。更何况马尔汉为人老实,费扬古还是包衣,都在皇帝的手心里攥着,怎能容得他们帮着自己女婿挑战权力?
当年自己娶了明尚额附家的女儿,丈人出身寒微没有任何职衔,只是正蓝旗安王门下一个普通旗人,安亲王爷岳东疼女儿,将自己的岳母嫁给门下由着她耍主子脾气。自己福晋就随她母亲,染了外家恶乱之习。想来皇阿玛这门亲事指的也极其放心吧!
记得五哥跟七哥指的福晋出身都不高,想来皇阿玛也知道自己儿子有短处,不肯让岳家挑剔吧。
正想着如何答言,四阿哥却悄悄伸过脑袋来取笑:“原来小八也春心动了?可要哥哥我替你说项说项,就跟皇阿玛说大新年的要雨露均沾,别冷落了其他儿子?”
胤禩斜眼看看自己的哥哥,一脸坏笑,也拉不下脸说什么,待要反驳也一时找不到话说,想来想去只得一句:“四哥怕是自己嫌夜晚冷,想弟弟我礼尚往来?难道四嫂子还不够?”
胤禛没成想被弟弟倒打一耙,旁边的小九小十立马开始起哄,小九嘻嘻指着园子一角“四哥,你老泰山可正在那边守着,你就敢嫌弃老婆?就不怕老泰山现跟你拼命?”
几人闹得欢实,早被皇帝看见了,高声问:“四阿哥,你们高兴什么呢?说出来让太后和朕也跟着乐和乐和!”
小九不待别人开口就自己站起来回话:“皇阿玛,刚才您说要让哥哥们大婚,四哥就左一声右一声的叹气,怕是他羡慕弟弟们接媳妇,想来四哥自己就一个老婆,连个格格都没有,也是凄惶,皇阿玛你也顺便赏四哥一个吧!”
一时之间众人都笑了,胤禛没奈何只得起来分解,却没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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