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禾黍属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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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想去哪儿?”闹完了,胤禔就把弟弟放下了,漫不经心地瞧着他。“现在还早,我骑着马带你,想去哪儿都行。”
“大哥,我们不骑马,我们要坐马车”胤禩狡猾地笑了。
一路马车摇摇晃晃地走,胤禩只是和大阿哥说笑,并不搭理他的问题,终于,马车停下了。
胤禔跳下马车,看着眼前的青纱帐,迷惑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看这些。
胤禩慢慢走到他的身边,指着眼前的青纱帐直直看着自己的大哥
:“大哥,这就是弟弟为你寻的粮草。”
胤禔抬了抬眉毛没有做声,等着听弟弟的下文,他知道这个弟弟总是可以给自己惊喜的。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输了那场仗吗?”胤禩看着那些碧绿的植株,眼底一片痴迷之色。
“粮草不足,国库空虚,我怎么会忘记呢?”
“那些家伙狡猾又无耻,我们本应该狠狠地打击他们,可是我们后方空虚,国力衰弱,才让那些家伙杀了我们的朝臣,大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若是再要打仗,我希望自己可以跟着哥哥你上战场,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胤禩捏紧了拳头
“可是这几年一直受灾,老百姓的日子也苦,我们没资格打仗。”胤禔继续着自己的沉痛,
“八弟,你知道吗?宫里敬事房养的百灵,每只每月用红谷子一升,各食绿豆一升,每日各拌食鸡蛋一个;鹦哥,每只每月用绿豆一升、粳米一升;画眉,每只每月用江米一升,每只每日用猪里脊肉一条;锦鸡,每只每月用高梁二升、白米三升,每只每月用白菜四两、葱四两!”
胤禩没有做声,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可你知道我们的子民过得如何?去年大灾最为严重,京中无舍不漏,无墙不倾,人皆张伞为卧处,市中百物腾贵,且不易致,蔬菜尤艰,诚奇灾也。”
胤禔脸上扯出一个苦笑,
“皇阿玛在玉清观、西城卧佛寺、功德林、普济堂设置粥厂,在六门外的孙河、定福庄、采育镇、黄庄、庞各庄、芦沟桥等六处设立粥厂,另外在京畿各镇也开设粥厂,可结果呢?”
“天下有好官,绝无好胥吏。政入胥吏手,必作害民事。”胤禔每次提起那些黑了良心的狗官,心头就是怒火万丈!
“粥厂煮粥的吏胥、吏役克扣米粮,官员可以管他,而到了最后官员们开始吞没稻米,衙役怎么敢管?起初煮粥用的还是陈米,渐渐地掺和观音土充数,再后来就以树皮下锅,那些饥民们“嚼泥泥充肠,啮皮皮以香”,谁都知道观音土是不能充饥的,只能多受几天罪,然后死去,真是“嚼泥啮皮缓一死,今日趁粥明日鬼”。就在那些所谓救人活命的粥厂旁边,死尸和骸骨随处可见”
“长椿寺前打粥妇,儿生六月娘十九。官家施粥但计口,有口不论年长幼。儿食娘乳娘食粥,一日两盂免枵腹。朝风餐,夕露宿。儿在双,儿亡独,儿病断乳娘泪续。儿且勿死,为娘今日趁一粥,掩怀拭泪不敢哭。”胤禔低低念完这首《打粥诗》,脸上满是惨伤,“这叫我们如何征他们的口粮去打仗?”
胤禩自然不会忘记这首诗,那位一个十九岁的少妇,怀抱奄奄待毙的六个月的婴儿,打粥以延活命的惨状永远都不往让他忘记,饥民等待打粥之时,主官之迟缓,饥民之企盼;待到领粥之时,吏胥之豪横,饥民之怯弱;在回归路上,见向隅之老病同类,内心何其凄惨。这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大哥,你看”胤禩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白山县志》,翻开递给了胤禔。
胤禔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上面赫然写着
“四十年前,人们只在菜圃里偶然种一二株番麦,给儿童吃,现在已经延山蔓谷,西南二百里内都靠它做全年的粮食了。”
“六谷……高山民以此为主食。”
抬起头,胤禔已经明白自己弟弟的意思,心里抑制不住激动,指着那些高高的作物
“小八,这些就是番麦?”
胤禩重重地点着头
“大哥,我派人问过了,番麦性子粗,不要大肥养它都长得好,而且它的生长期和冬小麦交错,在黄河流域附近长的北方地区,可以和冬小麦轮作,达到一年两熟,这些将会成为我们大清子民的主要粮食,有了这个,我们就不用再担心饥荒那些东西了!”
胤禔转身冲到田里,完全不惧怕泥土弄脏他的鞋子,他用手拂过那些茂盛的叶片,他几乎要大喊大叫了,他不用担心粮草了,他可以上阵去狠狠教训那些蛮子了。胤禔的心激动到无以复加,他甚至没有去关心他的皇阿玛得到这么好的消息会给他多少赞美!
胤禩看着几乎要疯狂的大哥在那里激动,眼里慢慢湿润起来,这才是自己的大哥,为了百姓为了家国而奋起的英雄,他不想去回忆那些圈禁的岁月,他也不想去考虑那些曾经的芥蒂,他看着自己的大哥跪在地里大声咆哮,觉得上天对自己实在不薄。
等胤禔从田里出来,满脸的泥土,可是他的微笑实在比将落的夕阳还要灿烂
“小八,你这回可立了大功,走,我们现在就回去禀告皇阿玛,他一定会重重赏你的!”胤禔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幼弟,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他更高兴这个弟弟时刻向着自己,把自己的愁烦放在心上。
“大哥,立功的人是你,你才是办差的阿哥!”胤禩缓慢而坚决地说着,他不想太早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哥,原谅弟弟吧,原谅弟弟要拿你当作自己的挡箭牌!
“八弟,哥哥不会贪你的功!”胤禔看着这个懂事的弟弟,不愿意利用他,更不想躺在弟弟的努力上获得什么,他是皇帝的皇长子,他有自己的骄傲。
“大哥,这本就不是什么功劳,我不过是寻章摘句而已,这些东西要真正有益于民生,还是要大哥你去推广的!我又不曾管着差事,何苦担这虚名?”胤禩明白自己哥哥的自傲,绝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东西。
“我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贸贸然去回禀皇阿玛,万一驳了回来,我没脸面事小,这东西不能推广,不能为我们所用事大啊!”
胤禔看着弟弟,思索了一番,仍旧不肯放弃地劝说着
“这个容易,你我一起去回禀好了。”
“大哥,我不过是心疼你才去做的事,何必跟弟弟如此生分?不如这样,你去回了皇阿玛,等他要你负责这事的时候大哥你带上我,也给弟弟个历练的机会好么?”
胤禔沉默地看着弟弟温和的笑容,里面满是坚持,他叹一口气,弟弟笑得更甜了。
:“大哥,我们拔点回去给皇阿玛看吧?路上顺便去农家买点这个,给皇阿玛尝尝!”
旁边的随从们得了令,下到田里挑了几棵健壮的连根拔了起来,放在马车的后架上,两位阿哥上了车,又一路晃晃悠悠往回赶,只是在途中去农家买了点番麦饼子,几个番麦带回去。
胤禔拿着那本《白城通志》和一堆战利品自去求见康熙,胤禩辞别了大哥就回去瞧自己的弟弟们去。
屋子里胤禟正对着个屏风得意洋洋,看见自己哥哥走进来,丢了屏风就扑过去,
:“八哥,你回来了,出去这么大一会子,也不带我。”说着就鼓起了腮帮子,胤禩就爱这个弟弟跟自己撒娇,笑盈盈把他搂着:“哥哥我是去干正经事去了,带着你干嘛?哥哥我哪里舍得你受苦?”胤禩心里暗悔路上不曾预备什么给弟弟,这会子空手大巴掌的说什么都说不响嘴。
胤禟此刻见着哥哥高兴,也不计较什么,回头拿起自己写的屏风要哥哥点评
:“八哥,你看,今日四哥把皇玛法的劝善要言抄写在屏上风,还特地请三哥的侍读陈梦雷帮他写了题跋,说是要进给皇阿玛作今年的寿辰之贺,我看着漂亮,也写了一个给你,八哥,你喜欢不?”
胤禩把玩着手里紫檀嵌玉的屏风,上面是弟弟稚嫩的笔法,心里一阵酸楚,果然还是小九最贴心,事事想着自己。他琢磨着,回去就把惠妃娘娘赐的青玉灵芝如意送给弟弟,不为别的,只求他一生事事平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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