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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的床单呢?”被无视的姬莉雅不依不饶的问道,“你把我床单弄哪里去了?”
千辰手指一指教堂高处。
姬莉雅抬头一看,好家伙,在教堂最顶端支着一根木杆。她那床灰色的床单此刻被洗的洁白发亮,正在阳光下愉快抖动。
“你洗了我的床单…”姬莉雅喃喃道。
千辰点点头:“脏。”
姬莉雅瞬间戴上了痛苦面具。
“我床单不脏!”她大声说道:“我都不是人,我的床单怎么会脏?”
“灰。”
千辰削着树干说道,言简意赅。
姬莉雅捂住了脸,生来第一次,她居然感到莫名的羞耻,这羞耻让她脸上发烫,尽管她并没有血液这种东西,但她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灰怎么了嘛!”
她跺脚大声说道:“灰怎么了嘛!?”
“灰脏。”
千辰说道。
“哇!!”姬莉雅捂着脸冲进了教堂里,一阵风一样冲上楼梯,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猛地把头埋进床里,肩膀耸动,发出呜咽的声音。
......
......
千辰审视着自己砍出来的木板,由于工具非常粗糙原始,这块木板无法兼顾美观功能,坑坑洼洼,但好歹比原来的那块木门要结实。
他抱着木板走到那块被拆下的木门边,三下五除二的将那块可怜的木门给拆了个七零八落,将门栓和锁从木板上取了下来,随后他又从那些拆下的朽烂的窗户上取下了一些钉子。
很快,一扇崭新的木门出现在千辰手中,他感受着木门的厚度和重量,微微点头。虽然这扇门距离他想要的安全感还远很多,但是比之前的那扇门要结实很多。
将门搬进教堂里,用斧子削去毛毛刺刺的部分,它被完美的卡在门洞里,非常丝滑。
转了几下门后,千辰点点头。可转瞬间,一股迷茫涌上心头。打扫也打扫干净了,被单也洗过了,门也安好了,甚至门外也摆了一圈防护,那么接下来要做点什么呢?
打一张床么?好像材料只有木头,没有钉子。
还是给每扇窗户加点防护?
那样材料似乎还是不够。
打完床和窗户之后呢?
这么想着,他返回了二楼,站在姬莉雅门外,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他契而不舍的又敲了敲。
“干嘛?”门内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应。
“门安好了。”千辰站在在门外说道。
“可太谢谢你了...”
姬莉雅躺在床上冷漠道。
“要看看么?”千辰问。
“不要。”姬莉雅说道。
迷茫更加强烈,让千辰有些无所适从,他又敲了敲门。
“又干什么......”
姬莉雅盯着天花板,面色灰暗。
这次千辰没有说话,他愈发迷茫起来,只是敲门。
姬莉雅有些受不了,她烦躁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猛地拽开房门,盯着门口的少年,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千辰嘴唇动了动,没有吭声。
姬莉雅皱起眉头:“怎么,又饿了么?”
“没有。”
千辰说道,他昨晚吃了很多很多,他觉得自己还能再顶一会儿。
“那你在我这站着不动干嘛?”
姬莉雅叉着腰,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
千辰张开嘴,没发出声音。
“说话!”姬莉雅命令道。
“请问,我的工作是什么?”千辰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工作?”
“对,工作。”千辰笃定的说。
“你问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工作给你。”姬莉雅直白的说。
“什么是没有工作?”千辰却困惑无比。
“没有工作就是没有工作啊。”姬莉雅说道:“这都不明白么?我自己都没工作怎么给你工作?”
“我不明白,你不是大主教么?这应该是一个很高的...”
千辰比划了一下,但是他匮乏的词汇和空白的大脑不足以形容究竟什么是大主教。
姬莉雅一愣,看着千辰为难的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她是如此开怀,甚至完全忘记了千辰拆她门还要嫌她脏这回事了。
笑完,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斜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歪头笑道:“你说得没错,千辰,我就是这片大陆上绝无仅有也是最后一名圣光大主教。”
千辰肃然起敬。
“大主教,我的工作是什么?”他恭恭敬敬的问道。
姬莉雅突然止住笑容,淡淡道:“什么都不做。”
千辰张开嘴巴,好像听到了什么旷世奇论一样,一时间无比迷茫。
“什么都不做,那是什么意思?”他喃喃道。
姬莉雅强忍笑意,说道:“什么都不做就是什么都不做啊,你这家伙真的是听不懂人话诶。”
千辰嘴角连续抽搐。
“你那是什么表情,咬破蛇胆了?”姬莉雅嘻笑道:“我听人说那东西好像很苦诶。”
“没有工作我在这做什么?”千辰痛苦的问道。
“不知道啊。”姬莉雅摊开手,她又拍了拍千辰的肩膀。
“你可以躺着,一动不动。躺着可舒服了,我已经躺了几十年了。怎么样,要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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