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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界呼唤出满眼不情愿的赛吉,厄兰兹拍了拍它软软的圆脑袋作为安抚。
当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太阳很美的正午。她如常那样展开信,上面没有很多话,只有一句:
“我们要回来了!老严带着我传送回来,你现在就来!”
她飞快地把手里的信一丢,心情雀跃地跑进花园,砍下最好的那一把向日葵,双脚在反光的白色鹅卵石街道上奔跑,两根辫子在身后一上一下地跳着。
桑很快就跑出了愚者教会的覆盖区域,一路上她种好的矢车菊,绣球花和向日葵都随她而晃动,散发着一路的芬芳。
一段时间后,她跑到了罗思德群岛的最外围,在那里伫立着高高的灯塔,为来往的船只引导方向。
【去塔上看看吧,风景很美。】
这个想法很自然地就从桑的心中浮现而出,她微笑着走上一层层的楼梯,怀里还捧着一捧才盛开的向日葵,楼梯有点绕,但她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等到时候,看着戈达着急地找自己的时候,她再悄悄地从塔上下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再带他去看看自己种好的花,带着他去尝一尝这里的烤鱼,他也可以继续研究...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轰。
走到房间处的桑突然掉在了地上,她看见一团深红色的东西飞到了窗户上。
那是她的下半身。
鲜红的血液不停地从她断裂的腰部涌出,一团恶心的灰白色东西从她腰间喷出,而那其实是她的大肠和尾椎骨。
钻心的剧痛让她不停地尖叫,疼,疼,疼得无法思考,疼得只想去死。
时间仿佛过了比一个世纪更久,那种疼痛却始终没有消失,她创口涌出的血液顺着蜿蜒的楼梯一层层滴下,把整条道路染得血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
撕扯的剧痛愈演愈烈,可她却还保持着清醒,感受着剧毒的刺痛蹂躏她的每一条神经,她用力地在地上抓挠,伸出身体的白色脊椎骨蛆一样地扭着。
在极端的疼痛当中,她试图把握住一点点美好的东西,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动力,但那个模糊的,穿着褐色风衣的身影却始终不能成型。
每当她把握住一点点的时候,疼痛就更强,把脑海里的人彻底驱散。
她试图握拳,指甲在地面划出白色的划痕。
指甲盖被抓得崩裂,血液涌出,但还是死不了,更疼了。
疼痛在三十分钟之后摧毁了她的理智。
她开始扯自己,抓自己,掐自己,把可爱的辫子扯开。
全身上下每个疼痛的细胞都想死,但是不能死,越挣扎疼痛越剧烈。
一开始只是下半身疼,现在手疼,眼睛疼,脑袋疼,还是不能死。
而另外一边,德威端着红酒杯,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她的挣扎,她的仇恨。
“喜欢吗?至少我很喜欢。”德威捏起她曾经美丽,现在血肉模糊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吗..德威!!去死..去死啊!!为什么!!我们那么相信你..让我死吧..求你了..让我去死...”
德威笑着,走到灯塔的窗边,看着窗下传送到来的厄兰兹和戈达。
“很快你就可以死了。”
他这么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瓶血红色的药放在桌子上,本身则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她还没来吗?是不是生病了..”
站在沙滩上的戈达环顾着周围,半天也没看到桑可爱的笑容。
而厄兰兹起初也只是以为对方没来,直到他的窥秘之眼刺破塔楼,发现了一条猩红的血路从上而下,贯通了整个塔楼。
他本打算立刻施展传送到愚者教会,但就在法术即将成型的那一瞬间,他微乎其微的,窥秘人魔药始终存在的“好奇心”,这种“探求的**”被放大到了极致。
在厄兰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把自己传送到了塔楼的最顶端。
“求求你..随便你是谁..杀了我..杀了我...”
两颗眼球被血管挂着,在脸上悬吊,拍打着的桑用血肉模糊的手晃动着厄兰兹的脚底。
在这个瞬间,厄兰兹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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