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彩凤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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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皮笑肉不笑地暗讽道:“不知三王妃身体是否康健?”
陈景故作嫌弃,扶额神伤道:“王妃她可不是什么重症,只是自小娇生惯养,嫁入王府后挑三拣四这才体弱多病,可不像阿杏姑娘这般身手矫健待人谦逊。”
“你!”怒气之下永宁险些对其破口大骂,只好忍气吞声沉下脸色,“三殿下言重了,可我却听闻这侯府千金知书达理,气度不凡,不知三殿下对王妃可是有些什么误会?”
“你这都是道听途说,风言风语不可信......”
“本姑娘要歇下了,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三殿下到门外另寻睡处!”永宁推攘着陈景将其赶出土地庙,寻一处墙角蹲下便将就着过夜。
陈景靠在大树下静静地凝望着满天繁星,而此刻他的眼眸亦如星河那般明亮耀眼。少年心中暗想——等着找到月影教圣女那天,他便要带着永宁回到南岭去见师父,让师父看看自己的心悦之人是何模样。再寻一方绿水青山好去处,与子共度一生。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严府内却是怒气冲天。
得知暗杀失败后,严游一怒之下砸碎了手里的茶杯,额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这邹培当真蠢笨如猪!竟看不破三殿下设的圈套!”
一旁的门客见其来回踱步,小心提议道:“若让三殿下继续这么查下去势必会查到严大人您的头上,听闻这三殿下心狠手辣,还是莫要去招惹他。看来务必令三殿下白走一遭,此事才最为稳妥。”
严游停住脚步,漠然说道:“冯县令,本官多有得罪了。”
手下的暗卫接到指示后转变了目标,既然追不到销声匿迹的三殿下,那就从坐以待毙的冯县令下手。
冯庆怀本是农户出身,自小家徒四壁。苦读十年意欲考取功名,最后也不过是个霓县巡检的九品小官。若不是因为那件事,他此身的命运恐怕早就注定了。
只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之人便是救治他儿子的那位夫人,每至上元佳节,旁人皆是张灯结彩,冯府内却在烧着纸钱。
空荡荡的冯府内只有一个老家仆,房屋布局简陋,室内一览无遗。穷苦惯了的冯庆怀倒也不贪图那些荣华富贵,每日为儿子熬煮的药材本就名贵无比,再浪费不起那些闲钱。
粗茶淡饭后,冯庆怀洒扫了院子正欲转身回屋,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冯大人,别来无恙啊。”
面对这杀气腾腾的刺客步步紧逼,冯庆怀缓慢地放下手中扫帚,心里却是惊恐万分,“你是......严大人的人?”
刺客笑而不语,不再多言。趁其不备间拔剑相向,冯庆怀慌乱间侧身躲开,却被门槛绊倒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刺客紧随其后杀到屋内,不料门后出现二人将其拦下。只见门后的男子掏出一片翎毛刺向刺客颈后。翎毛的尖端如银针一般锋利,才划破其皮肤片刻,刺客便口吐白沫,七窍流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丧命于此。
倒地不起的冯庆怀早已吓破了胆,面色惨白,言语不清,只是一个劲地冲着陈景磕头道谢。
见这刺客死状惨烈,永宁亦是大为震惊。此毒无色无味,细看其伤口也不过针眼大小,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令一个健全之人瞬间毙命,这三殿下用毒之狠当真非比寻常,此人断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
陈景察觉了永宁的不安,特意解释一番道:“本王自幼在南岭长大,手里有些不同寻常的武器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阿杏姑娘不必过分疑虑。”
永宁收起脸色又是假笑附和道:“本姑娘什么绝世奇毒没见过,只是担心你这毒性不够大,刺客没能死透了罢。”说着又掏出匕首,朝着尸体的心口就是一刀。
陈景见这女人如此凶残,无奈摇了摇头后又看向冯庆怀,“冯大人,本王早告知你他们会派人前来斩草除根,这下你该相信了。”
冯庆怀这才哭丧着脸说出真相,“三殿下,是下官愚昧啊!下官罪该万死!犬子自幼体弱多病,唯有靠着昂贵的药材续命才有一线生机啊!”每每想到他那幼年丧母又久病不愈的孩子,便是痛哭流涕。
“在天价的药材面前,下官的俸禄不过是杯水车薪。是御药司的严游严大人告诉下官,他可以为我儿谋一条生路。”
平复了情绪后,冯庆怀坐在木椅上细细将真相一五一十地告知与陈景二人。严游是御药司内负责采买药材的掌事,他早已与户部拨发银两的项大人勾结,生生吞下五层的回扣。
倘若市面上的药价大大低于宫内账簿上的支出,势必会引起他人怀疑。如今之计便是令冯庆怀与周边县令勾结,大批征收药农的药材,只让少部分药材流入临都市面,药材供给减少后药价才会大幅上涨。
而这些县令甘愿听令于严游,一来是为了趋炎附势巴结宫中官员,二来是因为手中积压的药材便能以私人名义高价卖出,大赚一笔。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这严游竟对自己下如此毒手,与其死得不明不白,倒不如与之鱼死网破。
“冯大人,你口中的那几味天价药材,可是锁命花、玲珑木和夏雪草?”
永宁此话一出,冯庆怀脸色骤变,惊恐得张大了嘴却又说不出声,好一会儿才低声呢喃道:“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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