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米戈夫医院（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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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死了吗？是在天堂？还是……在虚空？”莱特盯着洁白的几乎不沾染一丝灰烬的视线领域呢喃道，眼前如同打上了无数道明亮却不伤眼的白灼光芒。</p>

随着意识中的迷幻感受和耳边若有若无的长音鸣笛声逐渐消退，莱特这才尝试性地缓缓移动手指。</p>

紧跟着，随着熟悉的刺痛酸痛交织的感觉遍布全身，他才逐渐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p>

“莱特？你醒了？”布雷特独特的浑厚嗓音从莱特耳边传来。</p>

莱特勉强压制着疼痛转过头去。</p>

布雷特双手缠着纱布，穿着简陋的军绿色内衣，长裤破了一道狭长的口子，上衣不知何时由银白色的护卫队制服换成了军绿色的苏格拉军队制服。</p>

看到这里，他心中五味杂陈，刚想抿着嘴说些什么，但喉咙的灼辣感和撕裂般的刺痛感受让他只是发出了类似乌鸦鸣叫的“哑哑”声。</p>

刚才布雷特口中的米戈夫镇似乎是个暂时未被战火波及的小镇，如果能在这里缓和几天，尝试用点方法激发体内红色魔源力的潜质，或许就能接触梦中的那个神明。</p>

“死？要是真死亡了也是一个解脱，就不用在废土世界中煎熬了。作为人类来说，有时候我真想舍弃自己的身份，干脆注射一针灼液。弄不好也能混个失落者当当。你想，有了异能，什么召唤陨石啦，降下天火啦，随心所欲。不过啊，”</p>

而且在那个疯女人娜塔莎那里竟然退缩了，如果自己当时选择走入那道诡异铁门的话，或许能够得到一个正确的引导，成为掌控红色魔源力的非凡者，哪怕只是人类阵营的异能者。不，成为敌对阵营的失落者也好。</p>

莱特并没有睁开眼睛，任由那脸蠕动变幻着，进而发出了仿佛来自他精神世界的呢喃呓语：</p>

布雷特说道战况的时候不经意间将头撇向一边，莱特透过缠绕在额头的纱布缝隙瞟了一眼布雷特，发现他的眼角似乎挂着点泪水。</p>

自己的记忆碎片中貌似读过一些神秘学的书籍，还有，作为上一个世界的资深宅男、键盘侠，奇幻小说也读过不少。</p>

这是米戈夫小镇教堂所改建的医院，通体白净的墙壁上残留着点炮弹爆炸的黑色痕迹，对面的墙壁顶端挂着两幅画像。</p>

紧跟着，他又从怀中摩挲出一个“新元”工厂生产的火柴盒，颤抖着用缠满绷带的双手点燃，放入口中吞云吐雾起来。</p>

布雷特从刷着白色油漆的，用简陋废铁拼接而成的凳子上起身，颠簸地沿着大理石地板缓步走到窗台旁边，摸索出一个印有日涅帝国语“永生牌”字样的铁盒，从内取出了一只带着黄色海绵烟嘴的以内卷花为主材料制成的香烟。</p>

在将另一个眼圈送入白净的病房顶部后，布雷特重新坐回白漆凳子上，继续说道：</p>

“让我从迷惘中脱离！”</p>

“我向暗夜之主祈祷。”</p>

“械元之女”吗？似乎是个有深意的名字，她在梦中告诉我的序核概念我应该去问问莫洛斯，如果能在保持蒸汽身份不变，同时接触魔源力这样的非凡事物，做到完美游走于两个世界之间。同时接触和掌控两种势力的角色，从而成为异能者和失落者，加上苏格拉护卫队的身份，或许自己真的能在末世中有所作为？</p>

布雷特赶忙伸出缠着绷带的左手，示意莱特继续躺下。</p>

“我向光明女神祈求。”</p>

“我刚才说过，是米戈夫镇的医院。嗯，应该是米戈夫临时军用医院。这里以前是米戈夫教堂的一部分，用来收留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的，像是流浪汉、孤儿什么的。不过因为这几年战火逐渐波及到这里，所以改作了军用。不过也没办法，这一届苏格拉委员会改变了不少过去的方针，现在也就我们不想龟缩在城市据点，想放手一搏。不过现在，战况非常不乐观了。”</p>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莱特竟然忍不住发笑，嘶哑的喉咙加上在布雷特看来不知原因的“咯咯”声，显得异常诡异和可怖。</p>

布雷特说着，将手中的烟卷扔在地下，用穿着棉布拖鞋的脚狠狠碾了几下。</p>

自己这段时间都只是被动地接受一些信息和任务，从未主动过。所以才会被乔治派到危险境地，被亚托当作工具引诱出红色魔源力，用诡异的红色魔源力与亚托战斗而变成了现在这个遍体鳞伤的模样。</p>

感觉说法十分费劲，莱特索性用最简短的语言表达出最复杂的意思。</p>

托着疼痛酸楚的身体勉强从病床上起身后，莱特环顾四周，初步看清了周围的环境。</p>

碰！</p>

沉重地木制小门与金属的碰撞声后，空荡幽静的房间只剩了他孤身一人。</p>

半神？不止！神明，不够！应该成为整个废土的主宰，废土的回响者！</p>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救世主的一般的存在，或许日后的人类在木板上镌写我时就会提到：</p>

貌似可以试试？</p>

“莱特，你笑什么？”布雷特皱着一道暗红色疤痕下的眉头说道：</p>

“有可能。”布雷特浑厚嗓音将莱特再度从憧憬中拉了回来，</p>

“五大军团全军覆没，好在我们几个撤退得早。而且指挥这场战争的卡伊古将军不知所踪，目前65号公路被灼液破坏了一多半，由于损失，各方抽不出人手。并且在我们惨败的这几天时间里，无心人攻陷了沉寂前哨A、B。</p>

“那是莱特·苏格拉，绯红废土世界的主宰，灰蒙非凡迷雾的掌控者，猩红魔源力的操控者，日涅帝国的所有者，人类世界的护卫者，第五纪元的开启者。”</p>

紧跟着，他勉强支撑着旁边的钢制扶手起身，向莱特单间病房外缓慢挪动而去。</p>

紧跟着，他被绷带重重缠绕的双手中渐渐涌出一股绯红色的丝线，那些丝线仿佛被某个精通抽象派艺术的绘画家的肆意排列组合，竟然当着莱特的面形成了一张鲜红色的诡异人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