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殇与秩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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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这样理解？”罗捏朝着漆黑绯红交错的悬崖边移动了两步，说道：</p>

“殇就是痛苦，铭记于内心的痛苦？”</p>

“呵呵，对，但不全对。”少女笑道，转过身来，用清纯的碧绿色双眼死死盯着罗捏。</p>

她的气场与她可爱的外表并不相符，白皙的身躯下似乎隐藏着满脸脓疮，长满蠕动小蛇的可怕诡异魔物。</p>

接着，她用仿佛旧日神明般低沉的声音解释道：</p>

“死亡。殇代表死亡之前的愤怒、憎恨、怨气和绝望。机械之主创造的产物必须经历人类最痛苦的感情，就如同这废土世界。其实，人类已经经历过一遍了。”</p>

……</p>

显然，他对那个“秩序”序组的神秘人起了兴趣。</p>

流浪的儿童，满身泥泞的流浪汉，还有几个售卖小物件的商贩，似乎今天城市多了点生机。</p>

“苏格拉城市管理协会登记在册的宗教分支腾因教派吗？对，他们的创始者凯尔先生立下的规矩：谨慎，缓慢和已知。”罗捏补充道。</p>

“你也会体会到其他，虽然你已经混迹于人类世界一百年，但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见过。”少女反驳道。</p>

她有着长满触手胡须的丑陋脸庞，蟒蛇一般的厚重尾巴，水蛇一般的纤细腰身，还有，一颗通红的，正在挣扎跳动的灼热心脏。</p>

突然，他感觉到胃部冒出一股像是被烈火灼烧的火辣感，伴随着咕噜噜的叫声，一股熟悉的饥饿感传遍了他的大脑。</p>

废土时代开启后的新元历一百年内，人类除了直接接触无心人的“灼液”变异外，还有一部分人受到神秘非凡力量入侵而遭到污染，不过他们多数成为了失落者，游荡在人类、无心人和序位魔物边缘。</p>

叶片逐渐变为了漆黑深邃的眼球，枝条开始像章鱼的触手一般向他的身体缠绕而来。</p>

罗捏眼前的所有境地都变为了绯红的存在，包括头顶仿佛永恒的太阳，此刻也开始变得暗淡了起来。</p>

“它需要扭曲的触手、植物的内脏、鲜红的果实，凝结的鲜血，混合在猩红与洁白交织的领域，蒸汽与灼热下方能涌出力量，拭去迷雾后才能窥探永恒。”</p>

“所以，需要我去接触吗？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如果能拉上秩序序组的人类前往高地，我的成功率又会提升几分。”罗捏托着下巴分析道。</p>

“是啊，七大罪恶。”</p>

最终，她缓缓伸出紫色和黑色交织的，长着诡异指甲的手指，径直穿过了罗捏的身体。</p>

原来星期六了啊，好像这里的人周末都不上班，比起另一个全年无休的世界好多了。</p>

“呼，呼。”罗捏猛地从灵和魔源力力量中苏醒。</p>

接着，他遵循破碎的记忆挪动到了墙边，苏格拉城市为护卫队配备的日历倒是给了他点信息。</p>

莱特挣扎着起身之后，靠近布满灰尘的窗台向外看了一眼。</p>

“暴食、贪婪、懒惰、嫉妒、骄傲、欲望和愤怒。”少女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p>

“扭曲的触手、植物的内脏、鲜红的果实，凝结的鲜血，混合在猩红与洁白交织的领域，蒸汽与灼热下方能涌出力量，拭去迷雾后才能窥探永恒。”罗捏记录完毕后，用嘴巴咬着铅笔尾端思考道：</p>

“痛苦？”罗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p>

“这样就能体会到‘殇’了吧。”</p>

想到这里，莱特整理了一下蓬松得乱糟糟的头发，靠近了布满污垢和些许裂纹的铁制镜子，观察了一番自己的面容。</p>

哦，好像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作为上一个世界美食国度的公民，今天得带点新币去买点好的了。</p>

既然如此，序位神明、护卫队、魔源力什么的都要放在后面。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食物问题。</p>

罗捏自然有他的自信，作为械元工厂的熟练工和苏格拉军队的预备役，他近乎补充完毕了通往沉寂高地的地图，他有布德这个老工人帮助，还有机械战车和械元工厂生产的“新械”牌突击步枪。</p>

“魔鬼？天使？还有什么比这个废土世界更糟糕的吗？如果得不到智慧和神明的指引，我就无法找到结束这一切的根源。或许，我被创造的那天就是机械之主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刻。整个世界只是造物主的一场可怕梦境，也许有一天我能去吵醒他，让他睁眼看看这个世界。”罗捏带着一脸的坚毅说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p>

不过，无心人是人类变为的半机械怪物，而罗捏则是机械之主创造的完全机械，他竟然衍生出了情感，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p>

“哥哥，记住。”眼前的少女突然发出了空灵的但十分瘆人的声音，“找到了神明，得到了智慧后要给予我解脱。否则，邪恶的神明将会赐予你永久的诅咒。你无法得到任何序核，你最终只能沦为一摊废铜烂铁。”</p>

自己那枯槁的身体应该需要点养分，记得布雷特说过乔治和护卫队只给了自己几天假，要是这副身体再这么折腾下去，即使不在战斗中吃亏被人发现，自己也会因为低血糖什么的晕倒，然后被人扔到外边吧。</p>

正在罗捏涌动全身的灵力和魔源力准备记录配方之时，他眼前的少女的双眼却逐渐变得通红。</p>

“对。这不就是失落者在苏格拉城市中生存的准则吗？可怜呐，腾因教派的教徒都隐藏得很好，那些治安队和调查非凡事物的警察从来没有发现过他们。不过这次他们选择主动接触护卫队之人，显然不是好棋。”少女分析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