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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祖辈辈在黑暗中生存,使得斯洛人有了夜视的能力,但即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圣级异变兽的蛮荒之气,就算只剩下一个头颅,也让强尼站立不稳。
骄纵的门卫顿时要跪倒在地,柯洛尔抬手将他扶起,庄重肃穆“斯洛人不可跪拜异变兽,你们是神灵的宠儿,除了神灵之外无需跪拜任何存在。”
强尼痴痴地望着柯洛尔,绝望不代表不愿意追求希望,斯洛人受了太多年的苦,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会试图抓住,神灵的宠儿在多年来不过是一句毫无意义的口号,可今日圣级异变兽的尸体却仿佛要将其变为现实。
“神使大人……”强尼泪水长流,仰天高喊,“创世神没有抛弃我们,大家快来朝拜神使。”
负责看门的强尼足有六级修为,在静谧空旷的斯兰卡城,声音回荡不息,其实还未等他喊叫,城中的白塔便亮了起来,十余个人飘身而来,落到圣级异变兽前,神色复杂。
相比于满身脓包,畸形难看的民众,斯洛人的长老们看起来要顺眼不少,成圣的过程会重塑身体,将多年来积累的毒素排斥一空,即便仍然需要食用少量的异变兽维持生命,也能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当然还是免不了一定程度的污染。
能在复杂绝望的环境中当上统治阶层,斯洛人的长老自没有那么好忽悠,见到柯洛尔与异变兽的尸体,顿时有几个长老要上前搭话,却被正中间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阻止,他走上前两步,朗声道“我是斯洛人的大长老安其罗,敢问阁下是?”
以安其罗的耳力,不可能没有听到强尼喊话,如此便是明知故问,柯洛尔也不气恼,是否是神使,不取决于神灵,而是实力。
“我乃创世神使柯洛尔,却在降临的时候遭到异变兽的偷袭,丧失了大部分记忆,这两个孩子能为我证明。”
马洛兄妹连忙上前,将柯洛尔教他们的话复述了一遍,几天时间,柯洛尔将二人训练到连呼吸心跳都分毫不差,除非能读取思维,否则根本不要想看出半点破绽。
此时,小半的斯洛人都围了过来,绘声绘色的故事配合上圣级异变兽的头颅,让斯洛人听得如痴如醉。神使啊!神灵终究没有抛弃斯洛人。
柯洛尔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社会发展的方向看似是由统治阶层决定,实际上是需求促进了发展。由于信息差,民众未必都能理智思考,尤其是出现渴望已久的事物,大多数人趋向于信以为真,或许柯洛尔的故事并不完美,可斯洛人就是愿意相信。
从定下计划开始,柯洛尔就没有指望斯洛人的长老们会相信,他们也不会愿意相信,即使是处于绝对恶劣环境的统治阶层,也同样是统治阶层,不会有人愿意被一个不明来路的“神使”抢夺权力,幸好,柯洛尔的目的也并非争权夺利。
想要扑灭人心中的希望,就要用出数倍的绝望,除非有绝对的证据来证明柯洛尔身份的虚假性,要不然不管如何否认,斯洛人心中还是会念着神使。
安其罗与几个长老皮笑肉不笑,对于神使,态度便说明了一切,要不是摄于圣级异变兽的头颅,恐怕几人早就将“妖言惑众”的“亵渎者”杀死。
“神使大人,事关重大,我们不能草率决定,难道神灵没有给予什么信物,来证明神使大人的身份?”
在安其罗的暗示下,一个长老向着柯洛尔询问道。质疑是意料之中的事,柯洛尔肃穆道“长老不必称为我大人,叫我柯洛尔便好,虽说我不记得神灵给过我什么信物,可是那不重要。
斯洛人究竟为什么而存在?就是为了在毫无希望的世界中苟活吗?就是为了冒着生命危险去猎杀异变兽,然后吞下剧毒的食物吗?就是为了从出生开始,就面对死亡的威胁,最终在惶惶不可终日中死去吗?不,斯洛人是神灵的宠儿,不应该如此悲惨!
为何斯洛人的生活如此悲惨,本质上是什么?还不是没有力量,没有战胜异变兽,战胜一切的力量!眼前的异变兽,叫什么来着?寒毒银狼是吧,居住地离你们几百里,却有多少斯洛人死在它的利爪下?如果你们有力量,就算不是为了开疆拓土,单纯是为了复仇,它也该死个千遍万遍。
我知道你们有战胜寒毒银狼的能力,却害怕折损圣级,继而任由外出猎杀异变兽的人在遇到它的时候无助地死去。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在状态不佳的情况下,遭到偷袭,还以一己之力杀死了寒毒银狼,便说明我有能力帮助斯洛人战胜一直以来封锁你们的异变兽。
不要说什么异变兽无穷无尽,从你们蜗居于此处开始,杀死过多少圣级的异变兽,又安知异变兽不是纸老虎?
外面的世界何其广阔,你们又安知突破了封锁之后不会寻找到更适宜生存的地方?现在是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神使的凭证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能力帮助你们突破封锁,去寻找更美好的家园,如果现在由于怀疑与懦弱退缩,日后斯洛人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众长老哑口无言,就算有人意识到柯洛尔说的不过是空话,可民众的热情已不可阻挡,一阵阵的欢呼声回荡在斯兰卡城中,划破了幻虚死域多年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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