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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

原来加里早就被雁丘蛇咬中,他朝自己这边跑并非想逃跑,而是准备和自己同归于尽。

还好自己出手果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被傅松踹到后,加里向挣扎的站起来,将不知是不是体内蛇毒发作的缘故,他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这时后面的雁丘蛇已经追过来,它们不要命的爬到加里身上,似乎在搜索着什么。

加里刚开始还努力挣扎,可越挣扎被毒蛇咬中的次数就越多。

终于,他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脸色乌青,凉的不能再凉。

随着尿味逐渐消散,这些蛇也纷纷爬走,对山上的傅松视而不见。

傅松长长呼了口气,没错,这就是他的计划。

知道五年生不忘草对雁丘蛇的吸引力后,傅松就将不忘草捣碎后放进装满尿的矿泉水瓶。

无错

其实这玩意傅松做了两瓶。

他想的很清楚,如果第一瓶不能让加里上当,那就趁加里“捉住”自己时,打开第二瓶的瓶塞将尿液甩到他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就彻底成了同归于尽。

摇摇头,傅松爬上山,顺着崖壁滑下。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速度快了很多。

从崖上下来,傅松正要沿着滩涂回去,忽然看到海中停着一艘船,原来加里把船藏在这里。

“傅松,你没事吧?”是温蒂的声音。

他扭过头,只见温蒂和章久悦正手拉着手,站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自己。

章久悦笑道:“我就说这家伙会没事吧,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的计划,但我知道他一定会成功。”

说到这个,傅松瞬间得意起来:“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加里死了,是被我活生生坑死的,我厉害吧!”

他快步朝二女走去,谁知刚走两步,忽然大脑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章久悦和温蒂连忙跑过来,温蒂都快哭了:“傅松,你……你怎么会这样?”

章久悦却要澹定的多:“没关系,他可能只是晕过去了,毕竟他腿上的伤一直没好,又因为加里的事心力憔悴……”

只是话未说完,温蒂突然指着傅松的右手:“他的手怎么了?”

章久悦一愣。

原来傅松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肿的粗了一大圈。

它有点像被开水烫伤后起的大泡,但表面乌黑,十分恐怖。

下一刻,章久悦的脸色苍白如雪:“他……他被雁丘蛇咬了。”

“那怎么办?久悦姐,你见多识广,快救救他啊!”

章久悦却艰难的摇摇头:“被雁丘蛇咬中的人,是救不活的。”

“不,不可能!”温蒂大声道,“雁丘蛇再毒,能有黑曼巴毒吗?

即使毒如黑曼巴,也有抗毒血清可以治疗的。

所以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傅松,一定有办法。”

说完,她从身上掏出傅松曾经送给她的两张平安符,道:

“傅松说带上这种符纸可保佑我平安无灾,现在我把它还给傅松,它们定能保佑傅松无事。”

章久悦从傅松口袋中掏出一沓平安符,嘴角苦涩:“这么多这东西都不能保佑他平安,再多出两张又能怎么样?”

“一定是他的使用方法不对,我听说你们国家的人拿符纸治病,都要将符纸烧成灰,然后冲服。”

说完,她将符纸点燃,放入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中,接着灌到傅松嘴里。

然而,燃烧成灰的符纸并没有用。

傅松的胳膊不仅没有消肿,反而越来越大。

突然,章久悦道:“我知道一种方法或许可以救他的命,只是……”

“只是什么?快点说啊!”温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章久悦却没有直接说出答桉,而是道:“你知道雁丘蛇为什么叫雁丘蛇吗?”

见温蒂没有回答,她只得继续道:“雁丘这个词,来自金代文豪元好问,是为再现对方赋《雁丘辞》的历史故事而建的。

原词如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据史载,元好问于泰和乙丑年赴试并州,适逢捕雁者捕得两雁,一死一脱网。

脱网的那只悲鸣不肯离去,竞自己投撞到石头上死了。

诗人感慨万千,就将两只雁买了下来,葬于汾河之畔,垒石为识,曰‘雁丘’。

所以雁丘蛇中的雁丘代表的是‘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也就是说,一旦一对夫妻中的任何一人被雁丘蛇咬中,另一人必定形单影只。

但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即这对夫妻中的另一半,用嘴帮对方把体内的毒液吸出来。

只是吸出毒素后,被咬的人固然可以活过来,但吸出毒素的人却会中毒而死,并无药可救。”

说完,章久悦强调:“这次是真的无药可救。

而且这个说法只是我从一本古籍中看来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因为最可能的后果是,不管被咬的人,还是吸出毒素的人,都会中毒而死。

就像雁丘词中的两只大雁那样,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

喂,你干什么?”

却见温蒂突然毫不犹豫的爬到傅松胳膊上,用力吸吮他伤口的肿胀处。

刚开始不管温蒂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将傅松胳膊中的毒素吸出分毫。

直到她舌尖的唾液流入傅松伤口,这些唾液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功效,竟然将堵塞的血管化开。

黑色毒素顺着温蒂的嘴角流到地上,发出难闻的腥臭气。

半小时后,傅松的胳膊已经恢复如初,脸上的黑气也不见了。

傅松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想到了很多事。

只是这些事在他心头均无比模湖,仿佛曾经发生过,又仿佛从未发生。

梦回千转,忽然,模湖的梦渐渐回归真实,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脚、躯干、左手,以及右手。

接着,傅松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正是章久悦。

章久悦看着傅松:“你终于醒了?”

“有水吗?”

“给!”

傅松喝完水,感觉精气神好了一些,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最后问:“我明明已经干掉了加里,怎么忽然会晕倒?”

章久悦道:“你中了蛇毒,雁丘蛇的毒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单靠放血是没用的。”

傅松:“没用?那该怎么办?你不会给我打抗毒血清了吧?难道咱们获救了?”

他四处张望一番,发现自己正躺在船上,对面就是他爬下的悬崖。

好像没有获救。

章久悦:“是温蒂救了你,她将你体内的蛇毒吸了出来。”

“真的?那温蒂人呢?”

看着章久悦暗然的脸色,傅松的心忽然下沉,他一把抓住章久悦的衣领,神色狰狞:“温蒂呢?快说,快说啊!”

章久悦犹豫片刻,还是道:“她回庇护所了,并特意嘱咐我不让告诉你,又让我开船带你离开。”

顿了顿,她补充:“但我认为你应该有知情权,所以就没听她的话。”

然后将温蒂救傅松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最后道:“对不起!”

“啊!”傅松忽然怒吼一声,身体踉跄着朝庇护所的方向跑去。

从悬崖到庇护所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但傅松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抵达目的地。

可此时的庇护所已全被树干茎叶封住,没有了之前的进口或出口。

没有任何犹豫,傅松跑过去,树干茎叶扒开,只见温蒂的身体安静的躺在里面。

现在的温蒂全身乌黑,一道道死气从她的皮肤内渗透出来,看起来极其可怖。

章久悦出现在傅松身后,见他正要往里扑,立刻叫道:“别动她,不然你很可能二次中毒。”

但傅松没有任何犹豫,将温蒂轻轻涌入自己怀中,声音沙哑不似人声:“你……你怎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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