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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说:“刚才蛇冲上土岗时,你瘫软如泥,如‘马尾串豆腐——没法提。’蛇刚离去,你就成了‘二郎神的犬——翘起尾巴来。’瞬息万变,待一会,不知是你训蛇,还是蛇吃你呢。”
宇童自信地说:“待会我让蛇如水,万流东去归大海。”
“不可能。”爷爷说:“吹吧。在房内,你能把屋顶吹破。这里是野外,你总不能,把天吹个大窟窿。”
宇生见两个‘电动玩具’赶不走两条蛇,放了第三个‘电动玩具’。两个‘电动玩具’在后面赶,一个‘电动玩具’在旁边拦截,两条蛇入河东奔而去。宇童问:“爷爷你看准没有?两条蛇到东海见龙王去了。”
爷爷说:“我看见,跟在蛇尾后的小东西,来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才把蛇赶走。”
宇童说:“这叫人多不怯重。”
蛇走后,宇生把放出的第三个‘电动玩具’,和第二个‘电动玩具,收回入箱。提起回了‘飞船’。
自从蛇吃了小羊,宇童心里阴云一片。一个怕字,常常出现在脑海里。一怕家里人,知到小羊丢失的事责怪。二怕蛇吃惯了嘴,吃过小羊吃大羊。
今天,赶走了蛇,爷爷知道了丢失羊的事。宇童心中的怕字一抹而去。好像肩上卸下千斤重担。心畅体轻,碧空万里,月明日辉。
微风绕过座座小山,从涧溪中飘然而来,用它那柔润的小手抚摸着人的面颊,清新凉爽。宇童向西边洒了一眼,太阳躲在树梢背后,利用枝叶空隙,与人作谜藏。风闻讯跑来助兴,抱住树枝晃来晃去。只晃得太阳,像害羞的大姑娘,脸蛋儿一时更比一时红。宇童说:“爷爷。我们回家吧?”
爷爷说:“走。”
昨天,宇童视夕岚,是压破头顶愁云。今天看夕岚,是山间美景奇观。太阳公公立在西山顶,用黄金铺了天地,远远看去,像一座金碧辉煌宫殿。涧溪淙淙流水,如筝琴玉鸣。涟漪起伏,犹似风微拂纱绸。夕岚在半山腰中飘浮,如云如丝。天、云、地,三点汇在一起,一幅美丽幢锦。
宇童说:“我要是一只大鹏金翅鸟,追着太阳飞。没有日出和日落,长明世界多好。”
爷爷说:“梦易做。长明天?不可能。太阳神早出东海,晚下西桑榆。‘牛马比君子。’神仙与人一个样,没白没黑的干活,不把太阳累死呀?”
宇童说:“老师与你讲的不一样,老师说,太阳不是神。太阳和地都是球体,太阳大地球小,地球围着太阳跑。”
“不可能。”爷爷说:“说太阳是球形,有点像。说大地是个球形,谁也不信。你的腿短,外面的事儿不知道。走出山区,天大地大,一望无际,一马平川。”
宇童说:“小蚂蚁趴在大皮球上,爬半圈也认为是平的。让我们看,皮球是圆的。以小比大,地球就是这样。”
“老不可能。”爷爷说:“我不信。”
宇童说:“我们看到的天,也是假的。”
“不可能。”爷爷说:“眼见为实。”爷爷说着,用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天和四方。“你瞧瞧!蔚蓝的天空,如一个巨大玉盆,扣在我们头顶上。”
宇童说:“实际上,我们看到的是,包着地球的大气层。越过大气层再看,天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爷爷说:“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宇童说:“月亮,星星都是球体,大小不一,有的星星上还有人。做个东西,坐上会在空中飞。”
“不可能。”爷爷说:“有翅膀的是鸟,不是人。说没翅膀的人,能在天上飞,不是神话,便是童话。再不然,是瞎话。”
宇童说:“我知道你不信。他们不但能在天空飞,还会像鱼一样在水下游。”
“老不可能。”爷爷说:“瞎编。人在水下,时间长了定会淹死。”
宇童说服不了爷爷,又不敢把宇生搬出,急得他手直挠头。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半夜,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第二天,宇童把此事告诉了宇生。宇生想了想说:“这个不难。不过你要口守如瓶。万一走漏风声,亲邻相传,就会起轩然大波。”
“怎有那么多的万一。”宇童说:“一口吞下个十百千万——我心里有数。”
“健齿防龋。”宇生说:“怕你,‘心似银河——没底。’‘宇宙的星星——心中没数。’既然,你已深思熟虑,我全力支持。如何要求只管讲。”
宇童说:“借你的‘飞行器’和‘鱼形衣’。”
“我不是‘矮子放屁——小声小气’的人。”宇生说:“‘蚊睫虫臂——小物。’送给你就是。”说完,宇生去‘飞船’,把两件东西拿来,交给宇童问:“还要什么?”
宇童说:“够了!须要再说。”
宇童得到思念之物,心里舒坦。提起就走。宇生不放心说:“宇童哥哥。这些物件亮人眼目,要知它的轻重。‘莫说闲话是闲话,往往事从闲话生。’”
宇童说:“这个我知道,‘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贪君口小吣硝烟,狼毫虽软常杀人。’”
宇童提着‘飞行器’和‘鱼形衣’回到小河边,寻个地方藏好。晚上回到家中,今天的事儿没吐露一字。次日,宇童起后,先走到爷爷床头问:“今天,爷爷去不去放羊?”
“去。”爷爷说:“‘没事不上金銮殿。’宇童几日早晨不来,今晨忽然来此,定是,‘井筒里喊话——有圆音‘原因’。’”
“今日,天碧气爽。”宇童说:“爷爷去放羊,我另带些好吃的。爷爷不去,只带粗茶淡饭。”
“去!”爷爷说:“准备吧,我就起床。”
宇童和爷爷来到草地,把羊安排好。宇童说:“爷爷。我有两件宝贝。”
爷爷说:“近几天来,你说话做事,醉言梦语,忽东忽西。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如同‘雾中看山——隔着一层。’”
宇童笑了笑说:“‘爷爷的口头语——老不可能。’凡是我让爷爷见的,都能看得见摸得着。没虚没假。”
爷爷说:“又有啥新花样,拿来让爷爷大饱眼福。”
宇童说:“不见,不可能。一见,就可能。可能不能,事实作证明。”宇童说完拿来‘飞行器’‘鱼形衣’,放在爷爷面前。
爷爷看过说:“说你古怪,就古怪。拿来些皮不皮,布不布的破东西,让我猜。”
宇童说:“让你猜三天四夜,也猜不出来。”说着一个个掂起。“这个能飞上天,这个能去水下游。”
爷爷说:“准是我家宇童,看童话,神话入了魔。白天做梦带幻想。哄小孩骗鬼可以,爷爷不信。”
宇童说:“爷爷您看好。”说着穿好‘鱼形衣’下了水。
爷爷不知‘鱼形衣’的作用,一个怕字画满脑海。大声呼叫道:“宇童!宇童!快回来!爷爷信!不要为了逞能,丧失姓命,去做淹死鬼。”
“没关系。”宇童说:“别说是小沟小河,大江大海也不怕。”
“犟牛一个。”爷爷生气说:“你真是不可救药。做事,让人牵肠挂肚。”
宇童听到装着没听到。向前越走水越深。不大会,水没过头顶。爷爷吓得,一时惊慌失措,顺河岸来回走。嘴里不停唠叨说:“完了!完了!我家宇童真的完了!”
一分钟,两分钟。爷爷等的焦急,如万箭穿心。十分钟,二十分钟,爷爷泪流满面,啼不成声。三十分钟过后,不见宇童露出水面。爷爷自责的想:“老糊涂。我真是一个老糊涂。要是依顺宇童,哪里会发生此事。‘指鹿为马’,就让他指鹿为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了百了。”想着叹道:“唉!要认个性,‘老不可能。’”
爷爷想到此,如酩酊大醉,又像梦游,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向水边走去。举足就要下水,宇童高声说道:“爷爷不能下水!水太凉,会冰出病来!”
宇童的喊声如雷贯耳。爷爷脑海一震,见宇童怀抱一条,二尺长大鱼,悲喜交夹。吃惊地说:“呀!我家宇童还活着。真不可思议。”
宇童说:“死者科学少,科学多者死不了。”宇童说着来到爷爷面前,轻轻把鱼放在地上“火烤鱼片是美味佳肴,今天我给爷爷烤……。”
“不成。”听说宇童要杀生,爷爷忙阻止说:“山珍海味我不爱,救死放生心欢喜。”
宇童说:“好。听爷爷的。”
宇童本来就无心杀生,经爷爷一讲,立刻把鱼进水中。宇童说:“爷爷。我说的没错吧?”说着脱下‘鱼形衣’,系上‘飞行器’。“我要飞了.”
宇童一按‘摇控器’,“呼!”离开了地面,到了空中。爷爷关心喊道:“宇童!小心摔下来。飞的越高,摔得越很。不小心,弄个头破血流,筋断骨头折。”
“爷爷放心。”宇童说:“‘藕碎千段丝相连,麝捣成泥依然香。”
爷爷说:“你说的,哪跟哪,连不上。不要得一望二,快下来。”
“不急。”宇童说:“我去给您抓个大鸟,就回来。”
话音还在山谷中回荡,宇童已飞远。爷爷想:“宇童这孩子能。看起来,天下有很多事情,只要下决心做,迟早迟晚,都能成功。以往我……。”
爷爷的沉思还没了,宇童两手抱着一只白鹤,慢慢落在爷爷跟前。宇童问:“爷爷你看这是什么鸟。”
爷爷手摸着鹤颈说:“你是‘孔子门前卖诗篇——不知己又不知别人。’你怀疑,‘叶公常会鸟语,不分凫,燕。’‘孔圣人,不分鲁鱼亥豕。’”说着喘了口气。“对你讲吧,这个鸟,名子叫丹顶鹤。”
“哈!哈!”宇童笑着说:“爷爷说对了。”
爷、孙二人正在说文道字,小鹿闻风而来。爷爷一见喜笑颜开,说:“今日好!鹿鹤呈祥。”
宇童说:“良辰美景,万金难买。爷爷趁这晴空万里,无风静火,何不去空中看一看。”
爷爷好奇的说:“我,人老骨头硬,头脑笨,心不灵。行吗?”
“行!”宇童说:“简单。”宇童把‘摇控器’放到爷爷手里说:“这个是上,这个是下。那个是前进,那个是后退。这两个。左边是快,右边是慢。”
爷爷看着说:“看着是不麻烦,就怕我老眼昏花,手脚不灵。”
自古以来,人们羡慕鸟在空中飞。爷爷也不离外,小时候,白天,见大雁在空中翱翔,夜晚一入梦乡,自己就会飞。六岁那年春天,多日不下雨,天地大旱。昔日,如母心温柔的春风,今日变得,好似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每经一处,树木枝枯叶黄,花草萎靡不振。
最发愁的是妈妈。头顶星星出门,日头过午回家,采摘来的桑叶,散在养蚕筐里,只听见一片沙沙声,转眼间,满筐绿叶被食尽。人曰蚕食。蚕吃不饱,妈妈坐立不安。
愁得头生白发,愁的面如土色。儿女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脉管里流动着母亲的血。这就是血通肉连。爷爷年级虽小,接近生活的孩子,知事早。晚上,妈妈坐在昏暗油灯下,看着蚕筐唉声叹气。他躲在被窝内,不赶正视,又放心不下,把被子弄开个小缝儿窍看。心想:“人人都说天河里水多。我要是生两个翅膀,飞上天去,把银河凿个大窟窿,水哗哗流下来,风一吹,洒个满山遍野……。”
正想着,一合眼皮,生出两个大翅膀,手拿铁镐飞到河汉。把天河挖了个洞,水破堤而出,直流而下。爷爷高兴得,一蹦二跳三高喊:“天河放水了!天河放水了!”
妈妈正在发闷,忽然,见儿子猛把身上的被子揭去,在床上足蹈手舞,喜悦登峰造极。一时忘了忧愁,眉开眼笑说:“逗妈妈开心呀?”
墨染的窗外,一道闪电接地连天。光线从门窗射进房内,灯光不见了,灯火如野外磷火,在空气中,摇摇摆摆。
随着闪电钻进屋里,还有一阵阵凉风,吹得墙上的贴画哗哩哗啦作响。妈妈忙拉起被子,裹在儿子身上。催道:“快躺下!小心感冒。”
紧追闪电的雷声,唤醒了沉睡的爷爷。“啊!”原来自己是做了个飞天梦。
一辈子的梦想,就在眼前,万分喜悦。想到自己岁大年高,心中三分怯气。宇童见爷爷忧郁,劝说道:“沉着细心,不会有事。”
“好!”爷爷下决心说:“我来试试。”
宇童帮爷爷把‘飞行器’系牢,重教两遍‘摇控器’操作。问:“爷爷。记住没有?”
爷爷说:“记是记下,怕的是我有健忘症。”
宇童不放心说:“小心,小心,再小心。稳着,稳着,再稳着。”
爷爷说:“我试试。”说着,爷爷一按‘摇控器’到了空中。宇童大声叫道:“爷爷。太快!太快了!手不灵活就用嘴说,‘飞行器’有感应能力。”
人一年迈,脑力反应迟钝。爷爷是第一次飞行,掌握不了这个新玩意。按慢键,按了降落键。觉得不对劲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噗嗵!”一声,水花四起,落在了河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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