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大项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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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被罗南顺着竿儿爬上来，墨拉一时微窒。这让罗南抓着机会：</p>

“举宅飞升是夸张了，但破除百病，长生不老——大家不都是喊出类似的口号么？</p>

“李维不用说了，拿着血脉项目折腾了多少年；你和洛元搭档，拿何东楼当模具捏出的那玩意儿，话里话外，也差不多是这个路子；至于我，前两个月在直播的时候，也把调子定得很高，现在总要拿出些东西来，才对得起大家的关注不是？”</p>

墨拉晃动杯中暗红酒液，试图重新找回节奏：“所以，师弟你也承认，大家是殊途同归喽？”</p>

“普通人、脏人、二期感染者的分类进化跃升；燃烧者、能力者的后续拓展跃升；三期感染者、修行失能人员的诊疗、恢复和后续跃升……”</p>

“嗯？”</p>

罗南不理会墨拉的困惑，继续吐字：</p>

“全员进化导致的原有社会结构重塑和资源再分配，适配新结构的治理模式调整，新的资源空间探索、拓展与开发……还有，急剧扩大的能力者群体对非秩序高能环境的影响，以及相应的控制与保护。”</p>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做结论：“只要在相应范围内的研究，能够起到正面作用，说是‘殊途同归’，我并无意见。”</p>

将之前对何阅音提及的“百年序列”实施方案的内容，稍稍变化一下说出来，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痴人呓语，但对墨位这种圈内人，仍然颇具震撼效果。</p>

她下意识保持晃动酒杯的姿态，隔了数秒，才抿唇而笑：“师弟这想法，落到实地，可真是个大项目。便是现在只做其中一项、两项，等后续次第推进，前景可期啊。”</p>

无论是大处着眼，还是由小见大，何阅音和墨拉，对“百年序列”倒都有极高的评价。</p>

相比之下，墨拉更多夹缠：“听你这么讲，我更觉得，别说‘殊途同归’，连‘殊途’都可免了，直接便是同路人。”</p>

“哦？”罗南语调上扬。</p>

墨拉笑得灿烂：“我们那边，你猜也猜到七八分，虽说顶着基因贩子、人体克隆的名头，不太好听，但根子上，其实和你们罗家的荒野实验室一脉相承，只是更多专注基因、生物层面……撇开好恶不论，师弟你也不能否认，这是人类进化的必由之路。难道这还算不上‘同路人’吗？”</p>

罗南嘴角下抿，忽又展颜一笑。</p>

这场景，墨拉是看不到了，却能感受到他随后的言语中，本不应属于这个年龄的微妙深沉味道：</p>

“你说是同路，那就是吧……那么，同路的师姐，师父在深蓝世界做的那些实验，相关成果和第一手数据，你能提供吗？”</p>

“啧……”</p>

墨拉举杯，唇线与酒液接触，轻轻出声，将猝不及防下的一点儿惊愕，化入其中。</p>

这样的罗南，俏皮到有些油滑了。偏又步步进逼，气势凌厉，与各个情报渠道反映的情况，包括前几天她实际接触观察的结果，都有差异。</p>

说起来，这算……成长吗？</p>

等墨拉放下杯子的时候，脸上依旧是从容不迫的笑容：“师弟啊，既然说到深蓝世界，我倒想知道，你究竟对它了解多少？”</p>

又绕开了……不奇怪。</p>

罗南视线投向乌沉的江水和河岸，吐出口气，身体压住一侧的栏杆，不管这地方在水底浸泡两个月后如何锈蚀严重，就把它当成是对方的“立场阵地”，一晃一荡，慢悠悠地讲话：</p>

“墨拉……师姐，你知道，你在我眼中的价值，体现在哪里吗？”</p>

“嗯哼？”</p>

“都在你刚话里面藏着。”</p>

罗南的声音，渐渐合入江面上湿润的暖风，和缓轻悠，了无锋芒：“说到修馆主的事，你知道；说到洛元的事，你知道；说到深蓝世界……李维的事，你还知道。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能耐，知道的东西，绝不会只流于表面，这就比较可贵了——我是说在效率层面。”</p>

到这里，罗南忽又话锋一转：“效率这个定性，你明白？”</p>

不等墨拉回应，罗南又问：“刚刚说起来的‘同路’的事业，规模也挺大吧？方案里说的那些工作，一样样的，都要做实落地吧？你觉得，把那些事做成，要花多长时间？</p>

“我说一百五十年，不过分吧……唔，其实是很过分，一百五十年是很过分的标准，要做到实在太难了。就算我现在很年轻，看上去也是个要贯穿一生的大工程。</p>

“可我又想做成？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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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