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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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p>

“不需要吗，或者你觉得，这种通讯方式不安全？”</p>

下一刻，罗南与猫眼之间的通讯模式，进入更深层的精神领域。通过生命星空的牵引，往来传递信息。</p>

“看啊！”猫眼低笑起来，全不管身边居凌等人的古怪视线，“明明是这样最直白，可你还要我过来……是要打什么算盘呢？真让人缺乏信任感。”</p>

罗南不理会猫眼的讥讽，直奔主题：“你想帮我什么？”</p>

猫眼更直白：“你敢说出现在云都水邑的人面蛛，与你无关？”</p>

罗南咂了下嘴，按住瞬间的心绪波荡，继续用问句回应：“……你知道多少？”</p>

“呵呵，你那种无形锁链，难道只有我一个俘虏？你能用这法子征服我，为什么不能用同样的法子征服人面蛛？更别说你的很多精神攻击手段，几乎与人面蛛一模一样，是水邑青石酒店时得手的对吗？”</p>

猫眼肯定已经把这些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一旦出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她的逻辑很正确，就是在人面蛛入手时间上有瑕疵，可这种细节已经无关紧要了。</p>

罗南忍不住叹气：为什么要说出来呢？难道就不清楚，越是如此，就越不可能放手……草！</p>

这一刻，罗南觉得自己的私心满溢。</p>

诚如猫眼所言，罗南请她过来，其实并没有想好怎么处置，说是愧疚吧，也许更多还是安抚的意味儿。</p>

这就是私心——有一些不奇怪，可他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浓重。也许，他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会对猫眼放手。今晚上的邀请，只是一次伪善的自欺？</p>

认清自己不容易，认清自己的苟且更难。</p>

罗南心里发闷，一时不知怎么交流下去。</p>

也许猫眼很喜欢看自家BOSS哑口无言的样子，可在任务窗口那边，罗南未免沉默得太久了。</p>

剪纸觉得，很可能是猫眼那句“习惯”，戳中了罗南的痛点，对年轻人来说，这是矫正性格的好时机。他也开始绕圈儿试探：“习惯也没什么不好，话说南子你比较喜欢什么活动？”</p>

“没有特别喜欢的。”</p>

“怎么可能呢？比如说，我就很喜欢玩手工，尤其是剪纸，才有这个绰号。在琢磨手工技巧的时候，感觉到特别有趣味儿……类似的感觉有没有？</p>

罗南希望借着聊天，缓解自我解剖的痛感，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回答道：“搞研究的时候，偶尔。”</p>

剪纸一时语塞：你这样聊天没朋友的！</p>

可罗南确是实话实说。他十岁之前的记忆，大半模糊了。</p>

出生之前，母亲就已辞世；懂事那几年，爷爷入狱、就医，还有父亲失踪，这些都是浑浑噩噩，涂满了深沉幽暗的色彩。</p>

倒是十岁之后，印象非常深刻。他复刻爷爷的试验，每一次成功、失败，以自己为**，进行实验时的恐惧、突破的喜悦，都历历在目。</p>

他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此，若有乐趣，也只能从中找寻。</p>

临时任务窗口的话题眼看就要终结，一直没有参与进来的何阅音，突然发来了一段讯息：“超凡力量并不是人类的本质区别，里世界与世俗社会的差异也是个伪命题。不过，研究超凡力量的本质，或者开发各种新应用，一直是最具价值的两个选项。罗先生和猫眼的做法都很有意义。”</p>

猫眼送来一个“……”，对何阅音新闻播报式的正经表述无语了。</p>

要不说是老板和秘书呢，真般配！</p>

不管有没有道理，这种播报式的言语都是能催毁气氛的大杀器，话题真正终结。</p>

猫眼又从生命星空渠道发来“私聊”：“发现没有？何阅音是满得要溢出来，而你的人生是贫乏得可怜！”</p>

“……”</p>

猫眼又找到了一个打击罗南的角度，也是毫不留力：“有人以爱好为理想，爱好可以转移，终究无有穷尽；有人以追逐更高标准为理想，**没有止境，也是一辈子的追求；至于你，貌似就是要弥补缺憾，完成了之后做什么？BOSS，我很为你担心哪。”</p>

罗南不知道自家人生后半段是什么模样，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回到正题上去。他硬扳话题：</p>

“你现在到指挥中心了？”</p>

“嗯哼。”</p>

“很好。”</p>

其实猫眼不知道，她不必主动帮什么忙，只要她在那儿，就很有用了。</p>

罗南离开之后，虽有人面蛛为支点，视角还是萎缩了不少，可多了一个猫眼，双支点、多角度观察，就能重新架设起一个相对完美的观测图景。更别说，其中一部分就插在对方大脑中枢。</p>

有这样的支撑，魔符再让这帮人逮到，罗南把名字倒回来写。</p>

不过，罗南慢慢也品出味来。貌似军方在这里的抓捕，并不是特别决绝。这个时候，以协会四面漏风的属性，殷乐也应该查觉不对了。</p>

她之前已经有了离开的趋势，可现在又与陈维灿深入交流，慢慢地将一个本质为争风吃醋的事件，越挖越深，连范渠的违规操作都暴露出来。</p>

作为一个管理者，宁愿家丑外扬，影响企业形象，也没有考虑止损，是什么缘故？</p>

大概，是打草惊蛇有效果了。</p>

猫眼站在临时搭设的前线指挥中心内部，前方大屏幕上，就是对殷乐的实境监控图像，直白的倾向，让她多少有点儿意外：</p>

“你们在怀疑她……喂，这是定向目标对吗？”</p>

居凌简单回应：“从情报和表现来看，她的嫌疑最大。”</p>

猫眼嗯嗯应付着，终于忍不住在任务窗口表达疑惑：“他们吃错药了，这么大方？”</p>

何阅音适时回应：“协会已经给予你临时授权，你现是协会在本次事件中的总联络人，具备相关权限。”</p>

毫无疑问，这是何阅音的手笔。</p>

猫眼也受了这份人情，发了个大拇指图像，表示赞叹。</p>

也在此时，有个人走进指挥中心。衣着很随意，穿了件T恤，套着运动型卫衣，下身是牛仔裤，白球鞋，学生味儿爆表。而且应该是很爱笑的性格，脸上笑容没断过。</p>

猫眼与罗南交流：“还有能力者应征啊？比较脸生……”</p>

话没说完，身边居凌已经立正行礼：“田少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