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超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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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焰教团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罗南却不免有些苦恼，现在他已经越来越骑虎难下了。</p>

可以看到，血焰教团核心层的决心超强，就是奔着立教大典上重塑祭器去的。然而阴差阳错，魔符替代了他们原有的模具，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p>

如果现在把魔符收回，血焰教团立成大仇，不死不休；可往下拖的话，也只是安稳一时，早晚也要收的，拖得越久，越是头痛。</p>

除非把魔符让出去，那又怎么可能？</p>

暂时把这个烦恼问题抛在脑后，罗南又想到，哈尔徳夫人要去现场再勘查……他也要去！</p>

就算一百万已经爆掉了，只要能找到线索，对后面的侦察也有帮助。</p>

罗南努力回忆影像资料，查找相关区域。托信息时代强大网络搜索功能之福，还有六耳的意识搜索功能加成，就算只是一个印象，也很快就有了答案。</p>

他还嫌不够，又动用权限，使用灵波网上的即时街景模式，调动公共摄像头，再行确认。</p>

回收层的秩序糟糕，相关摄像头已被破坏大半，但花了点儿时间拼接图像，罗南还是找到了最有可能为事发地的区域，并在那里发现了一滩刺眼的血迹。</p>

此时正有人在周边拍照，都是小心翼翼。</p>

就是这里没错！按照摩伦的说法，他已经安排了现场处理人员……所以说这种老头子最讨厌了，做事滴水不漏。</p>

罗南想吃头啖汤，怕是够戗。</p>

看了看表，第一节课马上结束，他下课就出去找个安静地方，出窍神游，到河武区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p>

罗南想的是很好，前期工作也很到位，可是当前真正的大BOSS不愿配合。讲台上，温文尔雅的写作课讲师发话：“咱们就不下课了，接下来的时间，来一场随堂练习，很基本的人物逻辑。”</p>

……老师，我想出窍！</p>

面对写作课要上连堂，而且有测验的现实，罗南还是要跪。就算想趴在桌上“睡觉”，也不可得。</p>

怎么办？</p>

以哈尔德夫人的精明厉害，到现场一趟，连渣滓都不会剩下来。</p>

罗南脑子很乱，可老师才不会管他，径直将写作练习的要求丢出来。练习的目标是人物逻辑，有着一连串要求，学生必须让自己笔下的文字前后照应，最初的要求很简单：</p>

描述一位印象深刻的人，确定你对这个人足够了解。亲人、朋友、同学都可以，从外貌描写开始。</p>

当然，这涉及到脸型、口鼻、眼睛、眉毛胡子等一系列细节，对此练习均有要求。</p>

两个月前的罗南，选择面可能会比较窄，但现在就容易得很，他拿了最长时间相处，嗯，也比较贴近正常人理解范围的薛雷当目标。</p>

写作老师一定有窥私欲，接下来还有住址、健康状况、家庭、教育、恋爱（婚姻）史、宗教倾向、动作和思维定式等等一连串信息。</p>

到最后，与目标的互动关系也要列出，比如“帮助”或“破坏”彼此行事的具体事例等。</p>

教室里起了一阵骚动，特么这是友尽的节奏？</p>

罗南写来却很轻松，这就像是一幅文字拼接而成的素描，正是他的优势，最多只需要斟酌那些超出正常思维逻辑的内容就好。</p>

或许受这种轻松自如的状态影响，罗南脑子里的关窍突然就打开了。写着写着，他的思路就从薛雷身上飞走：</p>

就像老师一直试图表述的那样，人物是社会关系的集合，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朋友的帮助、社会协作是提高效率的不二法门。他干嘛非要想着“逃课”这种低效的方式呢？</p>

思路贯通，下笔未必有神，但他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p>

一缕神思抛出，数十公里外，墨水如斯响应。</p>

这两天，罗南没空关心三闸安防的行动进度，只分出一点儿基本心念，确保墨水乖乖听话就好。</p>

其实，正式的搜索任务，星期天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目前是专业人士的自由活动时间。也就是牡丹和龙七分头带一拨人马，收集线索，再每日汇总、分析，但到目前为止，没什么进展。</p>

要么说，运气很重要。</p>

激活了留在墨水身上的心念，罗南意识降临。对此墨水已经习惯，它拍了两下翅膀，表示欢迎。</p>

罗南意识初至，还没做正事，先感觉到了一点儿异样。</p>

由于墨水相对正常较低的智能水准，罗南意念降临起来无压力，不用顾忌什么，联系也最多，相应的感觉也最熟悉。</p>

正因为如此，本次意念移转，他立刻就觉得不太一样。就像是听一首熟悉的歌，歌手都是一个人，可Live版本和录音室版本明显就有差别。</p>

看起来，周末两天闭关，造成的影响要比想象中更大——说来也对，短短两天，罗南从根本的“格式塔”到观照的生命星空结构；从五脏六腑、九窍六根到灵魂体状态，都发生了比较显著的改变。</p>

这种改变是全方位的，造成的影响涉及到罗南形神结构以及内外联系的方方面面。可正由于波及面太广，很多东西都要到切实接触以后，才有体会。</p>

就像墨水这里。格式塔“星图化”之后，与信众的联系没有了具现化的锁链，其实就本质层面而言，要更清晰了。</p>

此刻他就发现，由于前两天受到“天井回旋”的影响，他在精神层面的观察，已经自然呈现出“望远镜”的模式，也就是通过扭曲、编织近处的精神幕布，以特殊的格式获得远方的高清信息。这是他近期精神感应能力大幅提升的最关键原因。</p>

之前罗南只考虑“望远镜”模式给他自己带来的变化，现在他看到，墨水也成为了这个模式中的重要支点和参照：就像宇宙中的造父变星，天文学家们借用它的光变周期，修正参数，更精确地测量星际距离。</p>

不过就罗南言而言，各项细节经由墨水修正之后，貌似已经超出了他对精度的要求，以至于他只是隐约有份感觉，要他精确描述，仍做不到。</p>

这是什么道理？</p>

因为罗南意念的存在，墨水变得有些兴奋，可它的心情，别人并不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