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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这才稍稍安心下来,跟告状似的,将自己的委屈一并说给凤溪,语气里颇有些愤愤不平。
“他们那些人啊,看我老了,儿子又不在身边,就开始骗我,骗我说松洲死了,他们知道什么!”周大娘说着,摆出一副气愤的表情,拍了拍胸脯,“他们不知道,我家松洲有出息了,他考上清微书院了!可没有死!他上的清微书院,是这京城里最好的书院,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
凤溪附和着点头。
周大娘虽然情绪无常,无法接受失去了儿子的事实,现在把自己错当成她的女儿,或许还能得到一丝安慰,也算是一件好事。
“对,大娘,他们都是乱说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现在特想吃您做的馄饨。”
凤溪说着,搀扶着周大娘往回走,本来都决定好了要去京郊的县镇,找个安静的地方定居,但此刻,又忽然改了主意。
她打算留下来,照顾周大娘。
周大娘将她认成了女儿,那她就将错就错,把周大娘当亲娘一样对待。
周大娘看着凤溪,完全变成了一个慈祥的母亲,欣慰地笑了笑,“好啊,回家,回家给我的柳儿做馄饨吃。”
凤溪笑着点了点头,一路搀扶着周大娘,回了馄饨铺子。
日月如流,转眼过去三月。
周大娘的馄饨铺子位于长宁坊内,京城南富北贵,而长宁坊内都是寻常的百姓家,和将军府周围的景致完全不同。
没了高宅大院的贵气与肃穆,长宁坊内的生活气息反倒更加浓厚些。
同街有家老夫妻以买豆腐为生,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忙活,凤溪清早打开门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总是那人家的儿子挑着扁担吆喝叫卖的声音。
他卖完豆腐,总喜欢到周大娘的馄饨铺子点上一碗馄饨,有时候还会故意留下一块鲜嫩的豆腐送来。
还有隔壁一位老人苏绣娘,年近七十,却不喜欢别人叫她大娘,因从前是绣坊的绣娘,现在离开了绣坊,她还是最喜欢别人叫她苏绣娘。苏绣娘如今人老了,腿脚走不动了,手里却还是停不下来,独自在家绣各种各样的衣服鞋子还有帕子,凤溪忙完馄饨摊,闲暇的时候总喜欢抽空去陪陪她,从她那里,也学到了不少刺绣的手法。
每次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都是寻常的布衣百姓,看着这些,心里居然涌出一股莫名的踏实之感。
当初圣上亲自给萧正九和赵琰婉二人赐婚,因为赵琰婉还要为其父母守孝百日,婚礼逾期举行。
算着日子,这两人的婚礼,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凤溪也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想起这个。
这些日子,她有意屏蔽有关皇宫的一切消息,但心里知道,事情还未了。
她哥哥还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嫂子也不知道身陷何地。
京城,总是要有一场恶战的。
只是,现在还没有,就让她再过一段安稳的日子吧。
凤溪若有所思地在门外的小板凳上坐了一会儿,便回了房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看了看,那里面是一对木簪子,还是刚来京城那天,在玲珑记买的,一直都没有机会拿出来,现在,倒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她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扔掉,寻思半天,还是原样放了回去。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打理周大娘的馄饨铺子。
周大娘除了精神上有些异常之外,身体也不再似从前那般硬朗,凤溪和周大娘在京城里都是孤苦无依,现在周大娘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两人在便成了亲人,都不再是孤零一人了。
这算是周大娘收留了她,她自然也要像女儿一样照顾周大娘。
这些日子,周大娘的身子不好,不能再向从前那般起早贪黑做馄饨了,但凤溪的厨艺,之前大家已经有目共睹。
水平只能说是吃不死人。
凤溪便打算,不卖馄饨了。
馄饨这种小吃,在街边本来就很多,周大娘从前生意不错,打出的招牌不是馄饨,而是实惠。
这段日子周大娘得了病,这馄饨铺子也没再开张了,凤溪便把馄饨铺变成了一个小酒馆,起名寻味酒馆,用身上的钱将店面扩大了一倍,重新装修了一下,又请了一个厨子,做些家常的小菜,凭着良心菜谱,实惠且可口,生意居然出奇地好。
永宁坊周围都是寻常的百姓,从前这里大多是简易搭在街边的小摊,酒楼却是很少。
凤溪寻思着,开一个小规模的酒馆,,价格实惠,百姓们吃不起高档的酒楼,但像她这种规模相对较小价格又亲民的小酒馆,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日子虽然忙碌,但是安逸。
这种安逸的日子会让人丧失斗志,有时候她很满足,觉得后半生就这样过去,经营着自己的小店,过着自给自足的小日子,也未尝不可。
只是,满足之余,心里总会涌出一股恐惧,很害怕这样的日子会在某一天,忽然被打破。
昭和遗党能不能铲除,已经和她无关了,她现在只盼望,能够和凤年泓重聚。
这期间,她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萧正九。
起初凤溪心中还抱有希望,萧正九会不会来找她,但他终是没来,一次都没来。
凤溪心里的火苗渐渐灭了,变为一阵冰冷的讥笑,那死男人估计是在筹备着与慧灵郡主的婚礼。
亏她还不死心地觉得他会来找她,想想真是幼稚又可笑!
毕竟她这种身份,萧正九怎么可能会违抗圣旨,拒绝地位尊贵的慧灵郡主?
心中渐渐产生怨念,再后来,怨念也消了,只有平和地接受。
日子照常进行,如小溪水一般缓缓往前流淌着。
只在四月初三,传来一则震惊全盛京的消息。
这则消息跟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是关于骠骑将军萧正九的。
但这消息,却不是他和慧灵郡主大婚。
有人上奏,弹劾萧家父子与昭和遗党勾结,霍乱朝政,滥杀无辜,经过查证,于镇国将军府发现勾结密函,证据确凿,镇国将军府被抄家,萧家所有亲眷都被押入大牢,处以死刑,其府内下人,直接杀死或者流放。
而抄家当晚,萧老爷暴病而亡,萧夫人悲痛欲绝,一头撞死在了萧老爷的床榻旁,场面无比惨烈。
将军府的独子骠骑将军,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全城,凤溪在街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发蒙了。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是下意识迈出了脚步,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穿过一条条街巷,眼前之景从熟悉陌生再到熟悉。
时隔三月,再次看到将军府的大门,看着门上贴着的封条,凤溪心里五味杂陈。
据说这里是昨天晚上被抄家的,凤溪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偌大的将军府,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门上的封条还是全新的,初春降临,府里的花树都开了,好些树枝伸出从墙头伸出,有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不到哀嚎,看不到厮杀。
在一夜之间,这里的人便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好像这些房屋原本就是没有人居住的。
她脑中一道惊雷劈过,萧正九呢?小云呢?
听闻将军府的人,
“富贵儿!”
她急忙跑过去,弯下腰,果然看见富贵儿蜷缩着墙角处。
凤溪弯腰将它抱了起来。
富贵儿这会儿也不叫了,乖乖依偎在她怀里。
凤溪心疼地抚摸着它的茸毛,“富贵儿,对不起,我不该把你自己留在这里,我们先去找小云,然后我带你们回家去。”
将军府里的下人,男子被流放,女子被发卖。
若是小云没死,,若是死了,她就去给她收尸,左右不能让她被扔在荒郊野外。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往纹木街走,那里整条街都是奴隶交易市场。
凤溪一路跑到那里,随便找了个人牙子,问道“请问将军府的下人都在哪边?”
那人讥笑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将军府,都被抄家了,府里的下人还这么抢手!”
凤溪闻言,急忙问道“还有谁来买?”
那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将军府的人都是重犯,是要被送去教司坊的,不随意贩卖,这位姑娘想买仆人,还是找找别的吧。”
凤溪随意扯了个谎,“你告诉我在哪边,将军府的下人,伺候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好,我想再去问问。”
那人牙子随手一指。
凤溪急忙朝着他指的方向寻去,一眼便看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安平。
她从前是大夫人身边的管事丫鬟,虽是下人可也是有傲气的,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当真是世事无常。
“安平姐姐”
一时间,竟然不知所云。
凤溪还没走到跟前,就有人上前阻拦,“诶?要买仆人就得掏银子,可不带抢的啊!”
凤溪恭敬地行了一礼,伸手指了指,“那个看着不错,我想买她。”
那拦她的人皱了皱眉,直截了当,“那个不行,那边的都不是卖的,你从这边选。”
凤溪笑了笑,“这位大哥,实不相瞒,我与那女子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我能不能上前说几句话,就几句,保证说完就走。”
她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块银锭,交到那人手上。
那人语气立刻软了几分,目光里的戒备也少了不少,马马虎虎应了一句,“去吧,就一会儿啊!”
凤溪道了声谢,急忙跑到安平身边。
“小溪!”安平认出她来,立刻红了眼圈。
“安平姐姐,你怎么样?”
安平目光暗淡了下去,苦笑一声,“还能怎么样,他们要把我带去教司坊,不过现在,老爷和夫人都去世了,将军府没了,我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左右他们把我带到哪就带到哪吧。”
凤溪转头看了看其他人,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安平摇了摇头,“好多人都死了,还有的,也不知道被带去哪了。”
“你可看到小云?”凤溪低声问道。
安平想了会儿,“小云,小云哦对,小云被叶侍卫带走了”
“叶侍卫?那少爷呢?”凤溪凑近了,用极小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但少爷没被他们抓到,应该是安全的。”
凤溪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将左右手上的镯子卸了下来,悄悄递给安平。
“安平姐姐,我现在也没什么可帮你的,这个你现在可能用不上,但留着总是好些,教司坊的姑姑们管教严苛,用这个,或许还能少吃点苦头。”
安平感激涕零,不知该如何表达,只得频频点头。
“安平姐姐,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好好活着,照顾好自己。”
凤溪转身离开。
安平默了片刻,待她转身,低低说了一声,“小溪,多谢。”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着刚刚所见所闻的一切,只觉得全身发冷,有些后知后觉。
堂堂镇国将军府,真的在一夜之间,就此覆灭了。
她心不在焉地回了寻味酒馆,周大娘半天都没见到她,心中担心,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此刻看到凤溪回来,急忙迎上前去,语气里多了几分责怪。
“柳儿啊,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跟娘说?娘都担心死了,怎么还有条狗?”
周大娘看到富贵儿,随即愣了一愣。
凤溪急忙解释,“大娘,这狗叫富贵儿,我们今后就养着它好不好?”
周大娘自从得了失心疯,一切都是听凤溪的,听凤溪这样说,立刻点了点头,“好,柳儿说要养,咱就养着。松洲从前也是最喜欢这种小猫小狗的,等他回来了,也会喜欢的。”
凤溪笑了笑,“嗯嗯,那大娘,你先回屋,我去给富贵儿弄点吃的。”
周大娘连连应道“好,你回来啊,我就放心了。”
凤溪扶着周大娘进了屋子。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酒馆里也没人再来吃饭了,凤溪关了店门,将店里的桌椅板凳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等忙完这些,已经差不多快子时了。
她给周大娘铺好了被褥,先让她睡下,自己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良久,也起身洗漱,准备睡觉。
凤溪铺好了床铺,刚躺下,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阵响声,似是门被风吹开了,她叹了一声,嘱咐了周大娘好几次了,进屋前要关好门,周大娘还是忘了。
平常她都会检查一遍,今日不知怎的,浑浑噩噩的,竟然也给忘了。
她懒洋洋地起身,走到门外一看,竟然不是房门开了。
门关的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窗子开着,在紧邻窗户旁的那张桌子下,靠墙楚,映着月光,出现一道修长的人影。
那人闭着眼,静悄悄地半躺在那,月光正好透过窗子打到他清冷的半边脸上,一面阴一面阳,面庞模糊不清,他背靠墙面,一腿弯曲,若不是衣衫凌乱,衣襟上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倒让人以为,不过是在靠在那里歇息。
凤溪走近,浑身仿佛浸在三九严冬的冰水里。
萧正九,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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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结婚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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