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谋士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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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眼前这个西芸国谋士，云初初并不能确信，只是他帮了自己，先前自己也答应过对方？

如今，兵变之事儿已成，六皇子墨九尘已经安然无恙了，那么也就是说，她必须得信守承诺，给予云成大人想要的东西。

“大人，您先起来，认祖归宗是大事儿，若我沐长歌真是你的女儿，那么我必定称呼一声父亲，可若是不是，我也断然不能随意乱叫。”她走到桌子前，伸手示意，“大人，我们……坐下谈谈？”

墨九尘全然没有想过云初初这般坦率直接，他很欣慰，冲着姨娘长嫣姑娘笑了下，紧跟着伸手，“大人，请坐。”

“好。”云成大人被身旁的属下搀扶着站了起来，到得对方身旁，他的目光泛着泪光，依旧是盯着云初初的。

云初初抿嘴笑，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面前的云成大人倒了一杯茶，“大人，长歌一直不知，这次兵变之事儿，靠得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迅速？”

云成大人听着这话，知道对方有所怀疑，不过他也实话实说，“说起来，这件事儿，我们能够做得如此迅速，全因长歌小姐的计划。”

“你是说，我阻拦了那些武将。”云初初一言点破，“的确，我拦阻他们，为你们进入宫城做准备，可是即便没有他们。你们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召集了兵马。且……且这些特人，还都在天辰国帝都城下。”

“长歌小姐不是说过，国舅爷在朝堂里安排了很多西芸国的人么，他们这些人都是是有才之士，府中培养出来的府兵和死、士不计其数，短短几天。我以国舅爷同盟的身份，拉拢几位大人，力救当今太子殿下为由，叛入宫门，并不难。”

墨九尘听着这话，想着能够轻松地进入宫墙之内，只有一种理由。

那就是皇城禁军里，有接应的人。

“禁军里也有人是你们的？”

云成大人自豪地笑笑，“没错。”

墨九尘听后，背手站了起来，“……太子殿下昔日同你们合作的原因是什么……为了储君之位么？”

“不，跟我们合作的是皇后娘娘和国舅爷，太子殿下并不知情。”云成大人细细回应道，“以往的太子殿下优柔寡断，又爱慕尚书府二小姐沐雅楠，若是知情。他必然会以投敌叛国为耻。”

“可如果她不知道，为何那天会和阴玄公子跑到枯山，挖那死、士尸首？”云初初疑心重，想到上次枯山一事儿，太子殿下和着他的手下，在那里焚尸一事儿，她就以为太子殿下是知情的。

云成大人解了惑，笑了，“没错，太子殿下的确知道了埋在枯山的尸首。不过那不是长歌小姐……告诉给他们的么，朝堂上，长歌小姐当着陛下的面，不仅吐露朝堂中，有西芸国人，更说出了皇后她们豢、养死士的计划。”

“我是说了，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云初初正襟危坐，眼神冷厉地看了云成大人一眼。

墨九尘却先开口说了话，“你……如何知道这些事儿？并且知道得这么清楚？”

“为了长歌小姐，老夫在成毅太子殿下面前，撒下了弥天大谎。”云成大人眸子泛红，有些惆怅，“这次和着太子殿下来到天辰国，除了和贵国皇后以及国舅爷等人合作，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保护你。对于你的计划，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突然提到了一些事儿，“长歌小姐还记得么，你憎恶的四小姐沐萋萋是怎么死的？”

“他冤枉太子侧妃。太子殿下必定饶不过她。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太子殿下底下的人杀死的。”云初初回应着时，涂着豆蔻的指甲绚丽如胭脂，她静静地摩～挲着桌角，有片刻的迟疑，“人虽然是太子殿下的人杀死的，但散播那些流言蜚语，却是……却是你们的人？”

对于云初初的猜测，云成大人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

“你怎么能这么做？”她想起来什么，生闷气了，“这么说来，帝都城里，很多有关我的流言蜚语，都是你们的人在背后操作。”

“也不全是，况且……况且有六殿下在，我们即便想做点儿什么，也必须得六殿下同意不是么？”云成大人抬眼，一本正经地盯着六皇子墨九尘。

墨九尘对云初初的喜欢已经达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便就是因为这个，导致很多时候，他们西芸国的探子都畏首畏尾。

“那么，六妹妹的簪子莫非也是……也是你们……”云初初心下愤怒地疑惑道。

“……没错，簪子上是我们西芸国钗娘按照当初颜老夫人赠送及笄的首饰模子打造的，那些……那里面的剧du也是我们的人亲自放进去的。”

“是！”

云初初拍案而起，若非这西芸国的云成大人帮助了自己，那么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六妹妹报仇。

可对方陷害自己这份苦，她不愿意宽大处之？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及笄之际，我不拿给六妹妹及笄首饰，恐怕你们就不能杀了她。也不能因此陷害我。”

云成大人几乎毫不客气，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这所谓的侥幸。

生冷又平常。

“不会。”他看过去的眼神，都独到又坚定，“因为我们的人是在你已经将及笄首饰送人之后做的手脚！”

“不可能！”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厉害的钗娘，竟然可以在短短一个wan上，就复制出一模一样的出来，那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云初初还在继续否认。

“怎么不可能？”云成大人反驳了两句，语重心长，“长歌，老夫承认这件事儿，对你打击很大。可是……可是我们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意识到尚书府里，那些心思歹毒的人。你又怎么会明白，尚书府里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敌人？”

云初初质问他，“是敌是友，我自己心中有数，没必要你来告诉我。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杀了她们，你觉得是在保护我？一个人的意志，越打击就越坚强，这些话，是谁告诉说的？”

云成大人作为一个长辈，突然地心疼，但随后他又反驳道，“尚书府的人，都是你的敌人！”

“不，应该说，都是大人的敌人。毕竟大人喜欢地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嫁给了沐远扬，所以你怨恨尚书府的每一个人！但是……但是你们之间的瓜葛恩怨，同我有什么干系，我不阻止你报仇，可你……可你为何砸我场子，及笄之礼，是我主办的。若非……若非……九尘，我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初初目光幽深如墨。

墨九尘发现，她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很不好，放在一旁的手指都在无助地打颤。

他心疼，伸手，抓住了那手，然后更加温柔地提醒了一句，“长歌……”

云初初亦不想墨九尘这么脆弱，亦不想墨九尘在这西芸国的谋士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因此，她回握住那手，坐下了，平心地浅笑了下。

“这些事儿，我就不提了？”云初初放低了语气，神色几经冷寂，她偏头，看了墨九尘一眼，虽然嘴角上挑，但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看出来，她并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