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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秋宇翔和方敏正在现场察看的时候,一阵啪啪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由远而近的传来过来。
“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一个低沉的身影从背后响起。
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从那略微发白的颜se可以看出不知已经被反复清洗过多次了,仔细一看甚至几个地方还有小小的补丁。那人身材显得有点委琐,面se苍白,双眼凹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此时他正皱着眉头对秋宇翔们两个出现在这明显显得有点紧张。
“我是刑jing大队的顾问,你是谁?不知道这已经被封锁了,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吗?”方捷显然也对这个非jing务人员的出现感到好奇,连忙问道。
“我是这个澡堂的管理人员,刚才一个姓张的jing察通知我们说这里马上要解除封锁了,领导让我来看看这里的设备是不是完好的,那样一解除封锁的话我们也能及时的对学生开放。”那个男人听秋宇翔们是jing察,连忙解释道。
方捷立刻联系了张队长,得到肯定答复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任由那个男人检查其相关设备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发现秋宇翔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看,方捷奇怪地问道。
秋宇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径直走向那个忙碌着的男人,指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腰带问到:“大叔,这是什么?”
“啊?”不知道是不是方捷这个冒牌jing察的存在让他有点紧张,那个男人听见秋宇翔的询问身体不自主地微微抖了抖,下意识地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那露在外面的腰带,这才解释道:“哦,这就是一根树条,我们家乡的传统,可以避邪,你也知道,出了这么邪门的事,谁都有点怕。”
秋宇翔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他那略微有点突起的腰部。可能是被秋宇翔看的有点发毛了,那个男人又和他们闲聊了几句就借故离开了。
“你小子发现什么了?”直到那个男人离开,方捷这才忍不住向秋宇翔问到:“你肯定不会无的放失的,快说。”
看着他那仿佛要噬人般的表情,秋宇翔笑了笑,望着门口那消失的背影却说道:“你没发现吗?他腰间的那根枝条?”
“废话,我早就发现了。人家不是说了吗?那是避邪用的,我也仔细看了,那确实是根柳条,是能辟邪呀。”方捷听见秋宇翔的回答,故做不屑地说道。
“是呀,柳条能辟邪,”秋宇翔淡淡地回答道,在走出澡堂的时候看似不经意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某样东西。、
“这小子……”方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着秋宇翔往外走去,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jian计得逞般的神光:“就怕你不敢兴趣,这下这件案子可有卖点了。”
夜,静静的。
几缕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落到了空旷的校园里,路边的树叶在yin冷的夜风中哗哗作响,给这清冷的夜晚增添了一分诡异的气息。
摘下耳边的耳塞,瞿秋吟小嘴不由地打了一个哈欠。借着窗外那昏黄的路灯,她看了看同寝的几个人,应该都睡着了。
程宁的死对她来说不失为一个震撼,毕竟是一同生活了几年的同学,而且还是非常要好的好朋友。不过对于她的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除了遗憾,更多却是一种恐惧。
“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股倦意不可抑制地爬上了脑际,望了望那漆黑的天花板,她侧了侧身子,选择了一个更加让自己能够感觉安全的位置,盖好了自己的被子,面对着贴着明星海报的墙壁闭上了眼睛。
“希望今天别再做噩梦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到,思绪渐渐模糊起来,在寂静的夜晚里,慢慢沉入了梦乡。
嘎吱,嘎吱。
一阵嘈杂的声音把瞿秋吟从睡梦中吵醒了过来,伴随着这怪异的杂音连整个床铺都微微颤动着,对这种声音她是异常的熟悉,迷糊之间她把被子使劲往头上一盖,嘴里含糊不清地喃喃说道:
“程宁!你上床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一点。”
奇怪的声音嘎然而止,整个寝室又回复了刚才的安静。可是瞿秋吟却猛得一个机灵,全身上下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无数根汗毛一下竖立了起来,就连抓着被子的一双手也微微颤抖了几下,即使在被窝里,她都能感觉到手上那冰冷的凉意。
程宁和瞿秋吟是住在同一个床位的,两人邻床而窝,床铺中间则是一个能爬到上铺的小铁梯。因为程宁有微微的洁癖,所以洗漱时间一般都要比其他几人长,每次都是瞿秋吟几人上床后她才收拾完毕,因此对于她上楼的节奏和力度同床位的瞿秋吟是非常清楚和熟悉的。而刚才的嘎吱声和床铺的抖动幅度,让她下意识地误认为是程宁,可是,程宁不是已经……
睡意全无的她使劲咽了咽口水,咬咬牙慢慢把盖在头上的床单移了开去。一下一下转过头去,微微撑起了已经半僵硬的身子,她朝床角望了过去。窗外的街灯似乎更加的昏暗了,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清楚的看到小梯子处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错觉,一定是错觉。”她心里一下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就仿佛突然被抽光了似的,脑子里不断安慰着自己说道。
猛然间,她似乎感觉到脸颊边好象有一道冷风吹过,可是寝室的门窗在睡觉之前都是关锁好了的,应该没有风还能吹进来的呀。不过此时的她却完全失去了探究的好奇,躺下了身子,使劲地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忘记周围的一切,就想这样睡过去,什么事都不管、都不想。
嘎吱,嘎吱……
奇怪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过这次明显得可以感觉到震动已经从床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后。而自己身上覆盖着的床单也似乎被一股微弱的力道拉动着,似乎正一点一点离开自己的身子。可是她的床位是在上铺,而上床的唯一方法就是床脚的那个小铁梯,那身后那微微的颤动又是什么呢?
虽然浑身包裹着厚厚的棉被,但是她总觉得还是非常的冷。一股凉意不断得从脚底往上直冒,面向床外的背脊一阵阵发麻,就好象有无数的蚂蚁在背上乱爬一般。摸了摸冰凉的额头,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还睡的着了,使劲咬着已经发白的嘴唇,脑袋慢慢在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枕头上转了过来。
视线里黑压压的,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心中落了一口气的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样一惊一诈之间全身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贴着内衣粘粘的,十分不舒服。虽然不像程宁那么爱干净,可是这样也继续睡不下去了。她揭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双手撑着床沿就想起来清洗一下再接着睡觉。
可是还没有等她完全坐起来,整个人便像被雷击中了似的,浑身僵直维持着一个倒躺不躺的姿势一动不动,大脑空白了似的嗡嗡直响。
就在刚才,当她的手按在那原本冰凉的床沿上时,手掌却明显的感觉到压住了一些不规则的突起,一股股冰冷的寒意从手掌传了过来,直插心房,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虽然没有转头看那压着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她十分敢肯定的就是,那些一凹一凸的冰冷物体,应该就是人的手指头。
嘎吱,嘎吱的声音似乎一直就没有停歇过,可寝室里的其他人仿佛就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依旧安稳地做着美梦。瞿秋吟这才恍然得猜测到,那奇怪的声音应该不是有人走上小铁梯的声音,而是有人正吊在她的床沿上,一下,一下地摇晃着……
一分钟,两分钟……瞿秋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敢移动分毫。就在她感觉到手臂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嘎吱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也许是习惯了诡异的却有节奏的声响,骤然安静下来的寝室让她一下有种不安的感觉。实在不能忍受这越来越凝重的气氛,她忍不住放开了压着那冰冷手指的手掌,整个人猛的翻转了一个身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下。
即使在如此黑暗的寝室,她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死死抓着床沿边的苍白手指。指头雪白的颜se让她有种眩目的感觉,胃子突然一阵蠕动,差点就反胃得把晚上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
除了这十根惨白的指头,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可是她却模糊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升起来,慢慢的,慢慢的,一点一点向她靠近。那冰冷的气息就仿佛近在咫尺,可是眼睛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唔——”就在她想有点动作的时候,那十根指头却突然动了起来,一下越过了低低的床沿,压在了她的手臂上,使得她一下又躺回了窗上,两只手臂却被那指头死死地按住,不能移动分毫。
张大了嘴巴正想呼救,胸口上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捶似的,整个人一下岔了气过去,嘴边的话语也不由咽了回去。胸口上顿时像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住了一般,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
胸口上的东西重量仿佛还在不断的加大着,每呼一口气,似乎都要用上全身的力量,此时的她才知道平时的一口空气是多么的珍贵。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留给她忏悔了,耳边不断传来嗡嗡的声音,就好象有无数的苍蝇在周围飞舞似的,整个视线里几个金黄的小点在无规则的跳动着,胸脯的起伏越来越小,如果光线足够的话,就可以看见她整个脸蛋都已经变的通红,一根根的青筋暴露在皮肤表面,甚至都能看见里面急速流动着的血液!
再一次使劲、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大大凄惨的眼睛!那雪白的瞳孔里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点黑se,此时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噬人的眼神和恐怖的画面就仿佛要把她一点一点撕裂似的!
骤然眼前出现如此骇人的景象,让毫无准备瞿秋吟一下失去了全身的力量,再被胸口那不断加重的力量一压,整个人就感觉被挤成了碎片一般重重地躺回了床上,眼睛不甘地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那双惨白却闪烁着幽绿光泽的双眼,胸口的力量也一点一点的消散,可是自己的思维,也慢慢模糊了起来,最后变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窗外,皎洁的月亮穿透的朦胧的云层犹如明亮的平镜一般高悬在夜空之中,静静地注视着大地上的一切,慢慢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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