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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故霜惊讶的扭头瞥他一眼,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为什么慕流央会克制这女孩,最后只能将之抛到脑后,重新向着场上望去。
场上仍没有太多动向,离火被商与劝住向后退了几步,柳玲珑和站在最前的郑秋换了个位子。
西疆那边陆斩香沉默着手向着腰间佩剑摸去,她平静的将长剑取下,反手握住剑鞘,虞清鸿并没有喝止。
看来只要不拔剑,使用剑鞘便是在规则允许之内的。
不过这是否因为陆斩香是习剑者、或诸神与其相关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其他人虽然也想用同样的方式躲避规则,最终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慕流央收回目光,他扫了眼身侧的桑衍,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她被腐蚀的手臂已经恢复的完好如初,空旷的眸子也有了些光亮,显然状态还不错。
桑衍注意到他的视线,回过头,铃铛在长发间晃了一晃,垂落在脸颊旁,低声说道。“那个少女,不在西疆的队伍里。”
正如他们所料想,西疆不会再让‘水和烟’活下来,此时一定是把证据都丢在了覆雪群中,只是柯容没有上场,会不会在场上搞些阴谋就不得而知了。
“皇储若是与半云合作,赌我回不来,场上便不会有其他阴谋,可若是半云主动找到皇储,那皇储因为不信任对方,也许还会留有后手。”
慕流央视线落在西疆一方,突然出言。“停下!”
背后的小路上,摸过来的西疆青年只微微一顿,便以一个十分危险的动作越过小路与桥梁之间的空隙,目标是站在前方的秦旭。
秦旭只觉得西疆是蠢得有些过分了,就算开局想叫其他队伍减员主力,也不能在所有人都集中一处的时候偷袭吧?这怎么可能成功啊。
他无奈的退后一步。
果然那人还没摸到他身边便被桑衍踹了出去,然而那人却似乎全无防备,直接摔出场外,却在跌落的瞬间滑下来,扯住了桑衍的脚腕。
桑衍步下一晃,险些真的被他扯出去。
东亭方向的喧闹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看见这一幕,也都明白了过来,西疆的战术,就是一换一。
用一个在台上站不了多少时间的人,换名录上都知道的各队主力。
只是……
连名录都是胡乱报出的西疆,只靠主力,就能打败其他队伍吗?
这般突然冲出将人扯落,若不是如柳玲珑般的诸神,还真的有可能叫他得逞,只可惜桑衍的战斗本能总比思考要快上一步。
她还没站稳黑焰便顺着衣摆而下,缠在那人手腕上,这个人尖叫一声松开手,居然并没有掉下去,双手扒着边沿用力的连指节都泛着白色。
他眼睛一转,自手下漫出一片赤红色的火焰,与‘黑龙’不同,这火焰带着滚烫的温度,沿桥梁向着前方蔓延而去。
所经之处大家都主动展开诸神,于是眼看着火焰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不断绕行,艰难的延伸到最终点后,逐渐消散开。
桑衍没明白这人最后做出的挣扎有什么意义,踢了踢他的手指叫他松手坠落,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几人立刻抬头,居然有个南皇的少年为了躲避火焰走到了小路上,显然不是什么战斗相关的诸神,所以被摸到那儿的西疆女子撞了下去。
那是个长发挽起的女子,似乎最开始就站在那里,但却没有谁发现。
她轻笑一声踏着轻慢的步子转过身来,西疆绣金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少了一股尊贵,偏多了些妖娆的味道。
这一声笑,便是战斗的开端。
首先冲出去的必然是离火,他高跃斩下,叫那女子一扭腰逃回西疆队伍中,女子在隐入人群之前嘲讽的一声低笑,叫离火怒火更胜。
由于斜向着东南方,于是飞散的剑锋逼得秦旭不得不张开结界,结界在他头顶织做一张半弧状的网。
他并未在原地多做停留,顶着结界向前走去,几乎路过的所有人都懒得理他,主动绕过他身侧。
这人的明日辉也是出了名的强,在他力量耗尽之前,打他只会把攻击返还给自己,若是没有一次性彻底击碎的把握,招惹他是不明智的选择。
这个时候……
击败某一人,并不是胜利的先决条件。
所以秦旭在前方看见那个刘海长的挡脸,只隐约露出幽深视线的青年时候,也没有把他的注视当做一回事,目光交错了一瞬间,便各自偏开。
依旧向前走去的秦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下一步正常的步子居然直接向侧面歪去,一脚踏空,幸好是身侧桑衍拉了他一把。
他半蹲在桥梁之上缓了片刻,刚刚那奇怪的偏差好像是他的错觉似的。
“小心。”桑衍放开手,叫他自己站起来,心里有些疑惑在这种时候,秦旭为什么会没看准路险些掉下去呢?
他多大个人了,还能平地摔跤不成。
秦旭摇了摇头望向前方,被注视到的青年低下头向着一旁小路溜去,他立刻心生警惕,提醒道。“那个人,有令人感知出现偏差的能力。”
除了极少数诸如许行素‘书阁’的诸神外,所有能力在动用时候都会有气息出现,甚至连这人命魂中力量多少也能隐约感知到,可那个人……
果然是毫无气息的。
“我来压住这个人。”桑衍扫了一眼完全消失在桥梁之上的青年,不待秦旭阻止便无声分开前方打斗的二人,顺着对方留下的痕迹而去。
若她没记错的话,这人是南皇的副队商与,早在预热赛听规则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人感知能力极强,甚至于……隐约探知到了白狼的存在。
只因为白狼向着东亭的一声轻笑。
这简直是堪称恐怖的听觉。
并不只是如此,这个人能将自己的存在消除近于无,只要他不主动现身,这场上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到他。
只可惜,只要仍旧是人类,甚至于仍旧是‘生灵’,就总会有独特的活着的气息,对于桑衍来说,也只是轻或重、清楚或模糊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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