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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一间小屋内,岳凡与萧勤相对而坐,两个小孩静静待在旁边。
“你为何相信我?”
“我并非完全信任你,而是在赌。江湖险恶我怎会不知,只是想要活下去运气也是很重要的。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萧勤微微一笑,虽然他脸上的伤疤显的十分狰狞,但岳凡能看出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顿了顿,萧勤接着道“从踏入这里之时我就注意到你了。当时你望向我的那一瞬间,我便感应到你的精神力非常强大,而且十分凌厉。”
“哦!”
岳凡点头道“没错,我也发现你们不寻常,只是我现在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萧勤惊讶道“难道你天生便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
“不是。”岳凡摇头道“我的精神力有些特别,这其中发生了许多变数,才会是现在这样。”
萧勤诧异道“这么说,你还不会控制精神力。”
岳凡苦笑道“我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知道的都非常有限,所以才想从你们身上证实此事。”
“……”
萧勤沉思片刻道“小兄弟自称不是江湖中人,那我也不想让你卷入是非之中。你对我等有恩,我便把所知的精神力控制之法讲与你听,算是报答。”
岳凡心中十分激动,多年的疑惑就要解开,这样的心情一般人怎能体会。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
“精神力用一句虚无的话来说,其实就是灵魂的力量,它很飘渺,也很真实。懂的人懂,不懂之人不会懂……”
“精神力分为先天与后天,先天精神力强大之人,对精神力的控制非常容易,就像自身的一部分;而后天修炼的精神力却非常难控制,需要一些特殊的际遇……控制精神的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主要靠的便是领悟二字。你可以把精神力当作自身的一种能量,首先要感受它的存在,才能与之沟通。”
话音顿住,萧勤看着岳凡道“这一步非常困难,因为这种能量显得虚无缥缈,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鉴,只能自己用心去感悟。当你感受到它的存在以后,用心念来控制。心随其动,念念不绝……”
岳凡问道“那精神力如何攻击?”
“当你完全学会控制精神力以后,你就能发现它的作用。不同的人精神力不同,攻击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比如隐形、腾空、控物、幻术、异化等。一般情况下,异术师只会一种异术,而个别精神力非常强大的异术师却会两到三种异术,威力不可小觑。另外还有一些旁支的异术师,他们的精神力变化更是诡异。如巫术、蛊术之类的邪法……”
萧勤说的仔细,岳凡听的专心,不知不觉间以是深夜。而两个孩子奔波了一天,早已倒在床上安睡。
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孩子,萧勤眼中充满了温情,随即变了深深的哀愁。
岳凡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不经历风雨,如何变得坚强。”
萧勤点了点头,收回心中的伤感。
……
“精神力与武功如何比较?”
“一个重力、一个重神,两者本无从比较,若真要比较的话,异术师从本质上来说要比武者弱上一些,只能靠异术奇招才能取胜,所以一般异术师都会隐于暗处,不被世人所知道。”
“精神力与武学可以同时修炼吧?”
“没错!我也算半个异术师。但前提是先天精神力要够强大,否则根本无法两边兼顾,就算勉强修炼,最终还是不能登上颠峰。”
“那精神力的颠峰是什么?”
萧勤想了想道“精神力只会越来越强大,没有颠峰之说。不过据我所知,精神力强大到了一定程度,便会产生变化,此时异术师们把精神力称之为‘灵识’。不过天下也只有五位异术师把精神力炼化成‘灵识’,其杀伤力比之宗师级的先天高手也不遑多让。”
岳凡好奇道“先天高手也有分别?”
“当然。”萧勤缓缓道“先天高手分为绝世高手、一代宗师、天道高手,分别代表先天期入门到小乘、小乘到大乘、先天大圆满即天道之境,而天道高手,近百年来已经成为传说。或许有吧,却不在红尘之中。”
“对了……”顿了顿,萧勤提醒道“还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异术师与江湖中人之间的矛盾比激烈,二者少有共存,所以最好不要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我明白。”岳凡轻轻点头。其实不用对方提醒,他也不是高调的人。
“他们两个也是先天精神力强大之人吧?”岳凡双眼朝床上的两个孩子看去。
“没错,他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强大的精神力并没有带给他们幸福,反而是无尽的祸害。”萧勤叹息道。
涉及到江湖之事岳凡也不想理会,于是没有追问。
仿佛想起了什么,岳凡突然开口道“前辈,看你印堂带紫,双眼浑浊,发梢枯黄,因该是中了一种罕见的奇毒。”
“没想到小兄弟还会歧黄之术!”
萧勤有些惊讶,接着点头道“没错,我中了毒隐药王之毒——紫海棠,若不是靠着一身功力镇住毒性,恐怕早已归西了。即使如此,却也只能支撑一段时间而已,今天找我们麻烦的江湖中人,不是第一批,我想也不最后一批,要是我倒下,这两个孩子怎么办才好!唉——”
岳凡颔首道“紫海棠之毒我也听闻过,的确奇毒无比,你能镇住毒性可见功力深厚,但若不尽早解毒,恐怕撑不过半月。”
“我也知道,可……”萧勤一震,道“难……难道……小兄弟你……你有办法?”
萧勤眼中光芒闪烁,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的稻草,紧紧盯着岳凡。
岳凡拿起桌上的空杯,突然手中刀光一闪,左手腕划出一条深深的伤痕,鲜血缓缓流出,滴到杯中……接着伤口便愈合,手腕只留下一条细痕。他多年前便知道,吞食黑蝰血胆后,自己之血的确能解许多奇毒。
萧勤惊奇的看着岳凡手腕上的伤口,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小兄弟,你这是做怎么?”
岳凡淡漠道“这是我的秘密。”
萧勤闻言立刻收敛神情,点了点头不再询问。
岳凡把那杯血递给萧勤,严肃道“信我就喝了它。”
萧勤一怔,看着那半杯鲜血顿时有点恶心,虽然他自己杀人无数,但饮血如此极端的手法却从未有过。
萧勤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岳凡,最后还是接过了血杯,一口饮下……
血一入口,萧勤觉得一股清香沁人心扉,没有半点腥之气,就像喝茶一样淡然。
接着萧勤感到体内寒气渐渐驱除,浑身变得暖洋洋的,再无半点不适之处,舒服之及。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岳凡已经离开。
“这位小兄弟真是江湖奇人,能遇上他,也是一种福分。可惜……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萧勤暗自苦恼,心中难以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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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岳凡盘坐在床上,细细体会着萧勤的那翻经验之谈。
一夜谈话,岳凡对精神力的总算有了一个概括的认知,虽然两人的实际情况不同,但他觉得前路一片海阔天空,心中振奋不已。
……
翌日清晨。
岳凡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
“官场似海回头岸,一入江湖永不归。”岳凡知道萧勤等人早已经离开,而今后的路仍是一片荆棘,难道这就是江湖!?
“大哥哥!起床了。”门外传来谢小清脆嫩的叫喊,口中还喃喃道“这么晚还不起床,真是懒虫。”
岳凡开门后,小姑娘大大咧咧的走进他的屋内,好奇道“大哥哥,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笑过,你会笑吗?”
岳凡一愣,道“以前会。”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部,暗道“是啊,我许久没笑过了。”
“走吧,我们起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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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凡等人离开不久,小小的平安客栈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一个面带丝巾的女子缓缓走进客栈,身后跟着四男一女。
掌柜见有人来,不耐烦的道“对不起,各位客官,小店装修,暂时不接待。”
那位面带丝巾的女子神色淡然的道“我不是来住店的,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手势一比,后面那位素衣少女递过一锭银子。
丝巾女子的声音,有如出谷黄莺,动听飘然,让掌柜突然痴了,傻傻的站在那里,连钱都不要了。
素衣少女用银子敲了敲桌子,掌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小姐请说,小的定是知无不言。”说着摆出一副上刀山下油锅的表情。
丝巾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与厌恶,道“我想了解昨天这里发生的一切。”
掌柜身子一缩,紧张道“他们都走了,我可什么也没干啊!”昨天卖好这么多尸体,难免心虚的很。
丝巾女子冷冷道“说!情况究竟如何?”
“是……是,昨晚这……这里来了一大群江湖人物……”掌柜吞吞吐吐地把昨晚之事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一个白发男子为两个孩子解围时,丝巾女子和其他四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那名素衣少女却是身子一震。难道她认识岳凡?
“去给我们准备四间房。”
丝巾女子不耐的挥了挥手,却无人注意到素衣少女怪异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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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房间内,刚才那名素衣女子走到镜子前,用水盆中的清水沾了沾脸,再沿着腮部轻轻撕下一张皮制面具……好精妙的易容之术!
这时,镜中出现一个面目清秀、含羞待放的少女。若是岳凡在此,一定认得镜中之人正是万先生的孙女雅儿。
四年未见,天隔一方。
可惜天意弄人,这次却又让他们擦肩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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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又称并州,晋祠、天龙山、崛涠山等景观雄奇壮丽,各具异色,因此,自古就有“锦绣太原城”的美誉。
再过几天便是中秋佳节,此时的太原城内花灯满街,热闹非凡,一片喜洋洋的氛围,过往不息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念家的幸福。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这样日子里,谁又会想道,一酒家后巷,却有两名十五六岁少年在这里的残羹冷炙里寻找着食物。
这两人身体消瘦,头发蓬乱,全身兮脏,比之乞丐还要邋遢几分。
“阿俊,这过节就是好啊!他奶奶的,好多美味佳肴,都他娘的快一个月没开荤了,这次要不好好吃一顿,真是对不起自己的肚子。”个子较矮的少年一边抓着饭,一边兴奋的说着。
“那是当然!”
高个子少年眉角一扬,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那块肉骨,豪气顿生道“老子说的不错吧,这太原就是块富贵地,只要我们能筹够银子,去找个大派拜师学艺,总有一天我们会名扬天下的。”
“恩恩!”
矮个少年眼睛闪亮,不禁拼命点头。
……
高个少年叫龙俊,矮个少年名叫丁毅。二人都是孤儿,亲人死于灾荒,因臭味相投走在一起。他们相依生活三年之久,同过生死,共过患难,感情比之亲兄弟还要亲。
龙俊与丁毅向往江湖的快意,这几年来走南闯北,对江湖之事也算略知一二。为了拜师学艺,两人一路北上,到处寻山拜师,希望能学得绝世武功仗剑天涯,快意江湖。
少年情怀总是梦,谁能看得穿,谁甘于平凡?
可惜事事总难料……
由于丁毅资质较差,别的门派自然不会收留此等白吃白喝之人,所以被拒之门外。而龙俊却不愿兄弟分离,最后选择一起离开。
听说太原之地比较富贵,于是龙俊二人在一个多月前,辗转来到此地。可是……
“就是他们两个臭小子,敢到老子地盘抢饭吃,兄弟们给我上。”
巷口,一个跛脚的乞丐来势汹汹,领着十来个乞丐冲向龙俊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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