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处不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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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岳凡使出“四连击”那刻起，整座山道变的异常安静。满山遍野，只闻知了鸣叫。

“好……好厉害的年轻人！”

众镖师一个个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谢振海同样瞪大着双目，暗自唏嘘“想不到江湖上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陆寻喃喃自语“好一个少年英雄，外家功夫如此强硬，恐怕只有少林空闻这样的外家高手才能相提并论吧。”

众人心中感慨，对岳凡的来历更加好奇。

其实江湖上能连击数次的功夫也有许多，但在攻击之时却是虚实不定，对肌肉没有多少要求。就想《奔雷拳》中的“奔雷三叠浪”，虽然也是“三连击”，但却以变化为主，在力道的控制上还是差了许多。

而刚才陆寻等人所说的“连击”指的乃是身体肌肉的爆发。这种连击不但对肌肉控制要求非常高，而且自身还要承受肌肉爆发后的压力，负荷之大，只有外家功夫修到一定境界的高手才会练习。

一般来说，连续爆发三次已经达到人体承受的极限，像岳凡连爆四下，其力量之强悍，如何不叫人震撼？

……

此刻，周进三人已经无法再用合击之术，面对岳凡如此强悍的攻击，他们更是没有一点信心能胜。

周进脸色阴沉的挥了挥手，暗道“既然我们不行，那只有靠人海战术了。”

山腰间的山贼立刻把弓箭指向岳凡，关道上的山贼也渐渐围拢。

岳凡见状，心下一叹“没想到刚离开战场不久，又要握刀了！”

没有太多的无奈，岳凡缓缓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刀……对他来说，杀人只不过是为了好好的活着。

“小兄弟……”

谢振海正想下令开展，可发现岳凡却不为所动的拔出长刀。

压抑，紧张……随着岳凡长刀一点点的拔出，一股浓烈的气息从他身边扩散开来……

暴戾！杀戮！血腥！疯狂！

围着岳凡的山贼，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后退着。眼中是恐惧、是绝望、是死亡，连所有的马匹都撕叫起来。

“好……好重的杀气，”周进咽了咽口水，暗骂不已“干他娘的天！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不会是什么百年不遇的绝世大魔头吧！”

面对岳凡那冲天杀气，周进等人异常后悔。没想到做趟买卖，居然会惹到这么一个杀神，真是出门没问大神，倒了八辈子血霉！

“杀！杀！杀——”

三声怒吼，顿时让众人感觉身处千军万马的沙场，吓得寒毛直竖。

岳凡举刀空挥了三下，冷冷的注视着周围山贼“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虽然我不喜欢杀人，但我更想活着，好好的活着……”

淡淡的语气透着无限的杀机，任谁都感觉得到对方那种滔天杀意和义无返顾的决心。

……

此时，烈阳当空，可岳凡散发出来的杀气，却让整座山道如寒冰般冷烈刺骨。

一众山贼怎敢上前半步，个个面面相觎，最后把头转向三位寨主。

“等等！”

巫仲扶起肖明，连忙道“还请阁下手下留情！我们出来江湖上混，做山贼也是为了讨个生活。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反正大家都没什么损失，这件就此揭过，阁下以为如何？”

开玩笑，看这阵仗，真要杀起来，还指不定谁死谁活呢。

周进想要说话却被巫仲阻止，谢振海等人更没有任何意见，全都把目光移向岳凡，看他的意思？

巫仲又道“既然阁下赢了我等，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

岳凡大感意外，没想道对方转变如此之快，微微怔了怔，随即淡淡道“我说了，我要过去。”

话音落下，岳凡把刀收回腰间，一副就此罢休的样子。

“你……你说你要过去？”

巫仲有些失神“你确定你只要过去？那你为什么要打伤我们的人？”

“我要过去，是你们硬要拦我。”

听着对方的回答，巫仲愣在当场，脑中一阵天昏地暗……就为了此等小事便闹得如此局面，心中顿时悔得场子都青了。

回过神，巫仲拧着眉头道“好，既然阁下如此大方，那我等也不多作纠缠。”说罢，巫仲向岳凡拱了拱手，对着众山贼喝道“全部人回山寨。”

死里逃生，众山贼如获大赦，就连撤退的速度也不知比刚才快了多少。

不消片刻，一窝山贼走得干干净净。

……

随着众山贼离开，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刚才的经历就像是做梦一般。镖师们就坐在地上喘息，心中暗暗庆幸了一把。山道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那知了仍不停的鸣叫着。

岳凡走到骏马身边，摸了摸它的鬃毛。

“等等！”

岳凡刚想离开，谢振海走上前来，道“小兄弟，刚才谢谢你出手相助，否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岳凡摆了摆手道“你们不用谢我，我并没帮你们。”收刀之后他的杀气再次敛入体内，虽然还是有些冷冰冰的，但却没刚才那么可怕。

陆寻也走上来道“不管如何，今天若是没小兄弟出手，我等也不会全身而退了。以后小兄弟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太原龙威镖局找我们，老头子一定义不容辞。”

岳凡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有事问。”

不理会陆寻怔怔的表情，岳凡直言道“请问老先生，从这里到宁县城如何走最近。”

陆寻没想反应过来，道“从这儿到宁县城走小路只需要三天便道，可如果你不熟悉路的话，很容易迷路，所以老头子劝你还是走官道的好。”

岳凡轻轻点头，暗道“没错，若是迷路的话，耽误的时间将更多。”

“谢谢！告辞。”

“请等一等！”

谢振海再次叫住岳凡道“小兄弟是要去宁县城吧？”

“恩。”岳凡点了点头。

谢振海道“既然小兄弟要去宁县城，走官道的话正好路过太原与我孙女同路，不如一起上路如何？”

岳凡沉思片刻后，很干脆的道“好，走吧！”说完便骑上骏马。

谢振海没想到岳凡如此爽快便答应下来，心中一大堆说词全都哽在喉咙。回过神后，连忙转身对着谢小清道“清儿，路上很危险，你先回去！等爷爷把事办完就回来看你。”

谢小清橛着小嘴，虽然满脸的不舍，但最后还是骑上马，在四位镖师的护送下离开……

见谢小清等人走远，陆寻才道“大哥，你是想让那小兄弟送清儿一程吧？但你放心吗？”

谢振海叹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山贼再来找麻烦，那清儿便危险，同那位小兄弟一路我要放心许多……而且我行走江湖数十年，识人的本领还是有点。虽然他杀气很重，但却收放自如，不似嗜杀之人。加上他眼神清澈，眼中没有任何敌意，应该不会出事的。”

陆寻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大家再检查一下镖车，准备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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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寨中，肖明虚弱的做在椅子上，一脸苍白的道“大哥，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啪！”

巫仲猛一拍桌子，怒斥道“你他娘的懂个屁！”

肖明在山寨是很嚣张，可面对自己大哥，却是骨子里畏惧得很。今天受了如此大辱，想找回场子，却没想到大哥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进收起一脸的痞像，对着肖明严肃的道“这个场子我看是找不回来了。难道你忘了刚才那股杀意吗？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重的杀气，就算江湖上一些大名鼎鼎的魔头也远远不及啊。

大哥说的不错，有些人我们是惹不起的，若是意气用事，得罪了这样的人，那便是自取灭亡。这次要怪就怪我们运气不好吧！”说完最后一句，无奈的摇了摇头。

肖明叫嚣道“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

周进板着脸道“有时候，力量的差距不是人数可以弥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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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虽不尽然，却也相差不远，由此可见江湖之大，更是无处不在。

如今，平安镇这样的乡下小镇，却是人来人往的江湖中人，他们个个表情严肃，三五成群朝着同一个地方聚集，正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平安客栈。

如此多的江湖中人汇集这种小地方，难道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

平安客栈之中，楼上楼下四五十多张方桌，几乎一半都坐满客人，各自商量着什么，说不出是热闹还是混杂。奇怪的是他们全都身带兵器，而且摆在桌上的茶点基本不动，仿佛在等待什么似的。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批身携武器之人走进客栈。见到认识的人后，直径走了过去，相互客套了一翻便坐了下来。

……

戌时（黄昏）。

“老板，给我一间住房！”

听到客栈又有人来，众人全都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满头白发的青年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和四名大汉，最重要的是除了那小姑娘，其他人都带有武器，一看便知道又是江湖中人。

他们正是岳凡等人，他们赶了半天的路程，终于能在天黑前早到一家住宿。

“你看那后面四人穿的是龙威镖局的衣服，应该是龙威镖局的镖师。”见来人不是自己要等之人，客栈众人又开始了自顾自的讨论。

“那白头发的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嘿嘿！可能就是因为自己长得怪异，所以从来都不出门，我们当然就没听说过。”

“呵呵，有理！”

“对了，你说他们会来吗？都等了一天了。”

“当然会来，消息可是‘楼上楼’传来的。你没见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吗？耐心点！”

……

众人的议论岳凡自然听在耳里，但事不关己，他也懒得理会。走到柜台前道“老板，给我一间房……”

“不对，是四间房，还有我们呢。”谢小清从后面冲上来道。

岳凡对着掌柜点了点头道“恩，四间房，我们的钱分开算。还有，我外面有一匹黑马，帮我照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