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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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落起身回头一看，来的人竟是……穆言。

“怎么还不回去？”穆言走到昭落身边看了看已经漂到远处的小船。

昭落:“来这散散心，待会就回去。”

穆言:“散心？是不是最近的事太累了？”

昭落点了点头。

穆言叹了口气道:“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外面凉，先回去吧。”

“好，你也是。”昭落应罢便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察觉到穆言没动，便又疑惑地回头看了一下。

这一看，昭落立即愣在了原地。

穆言像她刚刚一样，采了一片宽大树叶，折成了一只小船，一样地放进了河流里。

怪的不是古代人为什么会折船，也不是穆言为什么要这么做，而是那个折的手法……竟和昭落的一模一样！

昭落小时候自己捣鼓折纸的时候自己突发奇想用了另一种方法来折纸船，和一般人折的那种不一样，她那种手法折出来的纸船中间是平平的，船头也没有那么尖。

她绝对不相信是因为刚才穆言看了一眼那船，他就知道是怎么折出来的。

穆言温柔地把船放入水里漂去，看着它漂远之后才准备回竹屋，却一转头发现昭落就在身后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

“怎么还在这，还有事吗？”

“穆言，你……真的只是穆言？或者说，你……是谁？”

穆言正在低头擦着水，闻言募地顿了一下，抬眼道:“当然就是穆言，天灵宗大弟子，昭落你在说什么？快回去吧。”

穆言若无其事地打算从昭落身边越过，直接回屋，却在即将与昭落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她说:“几次在客栈点菜时候要辣，不要蒜和姜，受伤醒来时给我做了我生病时必备的胡萝卜玉米粥，在我回答不上来的时候给我解围，你不觉得……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吗？”

穆言停住脚步，笑道:“竟然这么巧吗？看来我真的是做了几件好事呢。”

昭落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上前几步坐了下来，偏了一下头接着道:“你不忙着回去吧，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你要听吗？”

穆言微不可察地放了放握紧的拳头，也随即跟着坐在了昭落旁边，答道:“那你说吧。”

“我高中有一天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遇见了一个男孩，大概比我小上一两岁吧，因为他那时比我矮。当时他正被一群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围着，我悄悄凑近听了一下，发现他正在被那群人侮辱和欺负，于是我躲在拐角背后，使劲地将旁边的杂物丢在地上，弄出很大的杂音，又尖着嗓子露出了很吓人的声音，那群也都是初中生的样子，以为有鬼就跑了，只留下了那个坐在地上被欺负的男孩。”

穆言声音里带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感情道:“那然后呢。”

昭落盯着缓缓流淌的水面，笑道:“然后我就从拐角跳出来了，那男孩也以为有鬼，往后缩着大叫了一声，发现只是一个女孩后就安静了下来。我把他扶了起来，他竟然还很腼腆地问我刚刚那人是不是我，我憋着笑说是，他的脸就红得更厉害了。看他身上有伤，我就带他去了附近的药店，给他包扎了一下伤口。正在包扎的时候我还听到了他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我就一边笑一边带着他去买了一些吃的，然后走到公园里的一条河边坐了下来。”

昭落的思绪说着说着就飞到了记忆深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你没有听见刚刚他们怎么说我的吗？”那男孩紧张地捏着面包问。

“听见啦，不就是说你爹是吸毒的，进了监狱嘛。”

“还……还有呢？”

“说你就是个社会败类的儿子，以后也就是个社会败类咯。”小昭落一边吸着可乐一边满不在乎地道。

“那你还帮我……”

“为什么不帮你啊，是他们在侮辱你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