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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父今早得了儿子“孝敬”的两个美貌丫头,心里惊疑不定的同时,也不免被这对双生姐妹花的容颜惊住,脑子当机也就思考不出,这举动背后有没有什么深层含义了。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儿子这是在讨好他。
可讨好他做什么,徐父还想不出来。毕竟他的能耐可太大了,这世上的事儿只有他不想做没有他做不了的,就是这么自信,哼!
再说徐父得了两个容颜出色的美人,自信心简直爆棚。所以对于徐母大早起林妹妹似的临风弹琴,若放在往日他顶多嘀咕一句神经病,现在却自恋的觉得徐母是在争宠。
没错,这婆娘将他的老相好全部留在了平阳镇,一个也不允许他带入京,根本就是为了独占他。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就是他最出息的儿子,在他入京的第二天就给送来了两个如此可心的可人儿。
看来儿子还是和他亲。
若是他肯把诺大的家财都交给他处理,以后他逢人都会说他孝顺的。
再说这婆娘的一番算计都泡了汤,徐父想想也是乐呵,就讽刺道,“还不回屋加衣做什么?大几十岁的人了,孙子都该说亲了,还搞小姑娘争风吃醋那一套,也不怕儿媳女儿笑话你!”
瑾娘;我是谁?我在那儿?我在做什么?
瑾娘先看徐母,后看徐父,若不是两人的面部表情都清清楚楚的,瑾娘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所以,她没有做梦,徐父真的是自鸣得意,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徐母还舍不得她放不开他,为了他的一点宠爱,在拼命折腾?
瑾娘努力憋气,可胸腔中那股笑意无论如何也忍不住。若非她低着头努力忍,那笑意就要迫不及待的破腔而出。
可是真的好搞笑啊!!
老天爷啊!她知道徐父一贯自我感觉良好,可脸大到这种程度,他是以为自己也头顶着玛丽苏光环么?他以为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两条腿走路的男人么?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啊。
所以那个问题又回来了,徐父到底是怎样的脑回路,才会觉得一个女人在对他心死十多年后,又死灰复燃一般对他重试爱恋?
他又不是皇帝老子,又不是容颜几十年不改的神祗圣人,他就一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老男人罢了,怎么就尽想着好事儿,尽做些白日梦呢。
徐母也觉得徐父在做白日梦,不仅做白日梦,这男人怕是得了臆想症,病的不轻。
徐母不和病人计较,只鄙视的瞅着他,“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别在这儿瞎嚷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家里养了叭儿狗,在瞎叫唤。”
瑾娘:“……”服了,论嘴毒,还是徐母啊。
这一仗徐父败北,脸红脖子粗的领着憋笑的两个小姑娘走了。
乱七八糟的人都散了,徐母唉招呼几人到跟前,和几人说,“以后也不用天天过来,和在老家时一样就可。瑾娘你还要照顾小鱼儿和荣哥儿,翩翩也要给你嫂嫂打下手管家,你们都忙你们的,只初一十五过来这里看看我和你爹就成,其余时候都各自过各自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几人都看出徐母不想“待客”的心思,都识趣的离开了。
出了主院后,瑾娘就和两个小姑娘说,“翩翩给三郎写封信,把父母已经到了京城的事儿说一说,长乐回头也给长安和长平写一封书信,让他们得了假期尽快回家拜见长辈。”
两人都应“好”,只是想到京郊的军营管理严格,一般书信还真不一定能送进去。
翩翩提到这点,瑾娘就说,“送不送进去是一回事儿,咱们通不通知是另一回事儿。反正写了送去就行,该咱们做的咱们做了,剩下的只看天意。”
长乐倒是不担心两个兄长收不到书信,可他担心哥哥接到信后立马跑回家,也怕两人赶夜路出事故,所以在信尾特意提了句,“嫂嫂说是等你们得了假期再回家,哥哥们就再等等吧,反正再有五六天时间就放假了。”
两封信都被浍河送了出去,稍后依旧各忙各的。瑾娘照顾孩子,翩翩帮衬管家,长乐边上课边学医,小鱼儿跟着写大字,总之所有人都挺忙的。
而这段时间,徐二郎也挺忙的,他再次被陛下召见讲书。
只是这次不同以往。
以往陛下显见很劳累,只把召见翰林院侍书的活儿当消遣。召见的人也不是去讲书的,纯粹是读书给他催眠的。所以那活儿还算好干,毕竟陛下不算暴虐之人,对下边人宽容,而他劳累之下听不了片刻就会睡着,所以当差的人只最初绷着神经线当差,之后就会松泛下来。
可这次陛下全程都很清醒,而且这次是召见侍书正儿八经讲书的。讲的也不是四书五经中的任意一部,而是选了《魏书》卷九六《司马睿传》,以及同书卷三三《张济传》。
这两卷书在此时讲起,就有意思多的。因为两书传达了同一个意思,那就是“主弱臣强”。
放在当朝似乎并不妥当,因陛下的江山是从先帝手中接过来的。陛下没有锐气,不能开疆拓土,但仁善宽厚,可为守成之君。
先帝在考量过当今的种种特制之后,并没有指定辅政大臣辅佐儿子,以形成挟持之势。如今朝中的股肱大臣,可以说都是陛下一手提拔的,即便如太傅这种历经几个三个帝王的,也是陛下在他被先帝嫌弃摒弃在权贵圈子后,重新拉拔起来的。所以包括太傅等诸多大臣都对陛下忠心耿耿。
况且陛下年逾五十,心性手腕都不弱,大臣就是想挟持他,陛下又不是七岁小儿,那能那么容易就被臣子玩弄在股掌之间。
所以这所谓的“主弱臣强”就很没有说头了。
但既然陛下特意点了这两卷让讲,那肯定不是无的放矢。这所谓的主弱臣强,也肯定暗指在别处。
徐二郎好歹入朝为官半年有余,也曾在大朝期间来到金銮殿听证,当然也见过陛下欲朝臣针对某一政见争执不下的情景。
这种情况是很少的,但是若有争执,从逃不开某几个身影。
陛下的暗指徐二郎不过几个心思间就窥了个分明,可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板板整整的讲书。
期间陛下停下喝了杯茶,似乎想询问徐二郎什么,但见他神色恭敬,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疑惑和胆战心惊之态,不知为何那到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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