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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朗还是看了影子一眼,才说道:“是,那时候她还不是女皇。我的故事不长,但是因为你而改变的。”
“呀,快来说说,咱们要不现在吃个夜宵也是可以的。”我的精神头来了,瞬间就兴奋起来。秦玉朗和影子都一脸的无奈,“坐好坐好,半夜故事会,我也是可以的。”
秦玉朗说,他本是西凉国皇族里最不受重视的一个分支的子弟,并且在西凉国也没有什么特别高的地位。他的祖父就开始做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家里的兄弟们也都是行家里手。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出来学做生意,对于地形山川人文风土都能够记得特别清楚,也可以画出相关的地形图,也算是一种天赋。
后来有一日,他父亲带他到大月国隅月庵见到了当时还是大月国皇后的女人,她说自己有个女儿,因为摔伤了,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太好使,但非常喜欢听故事,各种故事都可以有的,特别是各地口口相传的故事也是可以的。
她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在游走各地做生意的时候,把所见所闻都绘声绘色地讲给这个姑娘听就好了。然后她答应他的父亲今后西凉国与大月国的生意往来都归他们来运作,让这一支的皇族再次兴旺起来。
他父亲的子女众多,也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倒是秦玉朗做生意一般,讲故事第一名。想想也没有什么坏处,秦玉朗还去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睡觉的小女孩,看着也挺好看,就答应了下来。三个月或半年出现一次,以货郎的身份接近她,给她讲故事,带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桃桃是个意外。”秦玉朗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愿意说的更多一些。
“照顾桃桃的,不是你的父母吧?”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这件事情。
“不是。”秦玉朗看了一眼影子才说道:“他们是西凉国派到大月国的探子,装扮成当地百姓其实,就和你们南厂一样,也到处都有眼线的。不过,你们也不用找了,他们因为桃桃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所以我让他们回西凉国了。”
影子没吱声,只是瞅了我一眼。我想起了桃桃,心里又难过起来。
“他们对桃桃也是真心好的,所以因为桃桃的事情,也很自责,就更不想在大月国待着,心里难受的。”秦玉朗安慰我道,“桃桃下辈子一定还会找到咱们两个,到时候我们还是他的爹娘,好不好?”
“嗯,可以的。”我点了点头。可是,门口却传来了肖不修的声音,“下辈子再说下辈子,这辈子没有父母缘。”
哎,这人也回来了。
秦玉朗看到肖不修进来,眉头略略皱了一下,“肖大人和皇上说完事情了?”
“本都督的事情,朗王还是挺关心的呀?”肖不修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接坐了下来,还摸着我的手说道:“夜深了,手有些凉,要不要我给你捂捂?”
“啊?”我觉得我都吓出一身冷汗了,这肖不修最近绝对是吃了什么药,脑子特别不正常了。“不不不,不凉。”我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做出了肖小七标准的揣手手的动作。
肖不修又伸手把我喝剩下的半杯水喝了下去,才说道:“朗王深夜到此,把东西放下就走吧。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么?不过,谨记莫要打探我大月国的军事情报才是真的,那些边防图也莫要宵想,军事重地,国家机密,你一个西凉国王爷,整天在我们南厂,很是不妥的。”
秦玉朗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起来,声音也透着不高兴,“肖不修,我是按照女皇的吩咐来看小满的,你莫要瞎说。再说了,你也我西凉国人,莫要忘记祖宗。”
“那又如何?我就算是西凉国人,现在是在大月国做事情,自然是要为大月国着想了。”肖不修还特别有理,看的我都目瞪口呆。想想也对哦,他们两个都是西凉国人,怎么都在大月国混呢?
我转头看向了影子,影子立刻说道:“我是大月国人,千真万确的。”
“哦。”我也烦躁了,“算了算了,你们也都别说了,大家活得挺开心的就好了,何必这么生分呢?之前我们不是签订了停战协议么?大家先和和气气活几年哈。”
“夜深了,朗王赶紧出宫吧。”肖不修又开始了。
“小满,半年后我再来看你。你要乖一点哈。”秦玉朗站起了身,忽然走到我眼前抱了我一下,然后才笑着大步出了门。我还真的有点发愣,半天才说了一句:“哦,等你的烤全羊。”
肖不修忽然喊了陈一陈二,让他们立刻关门,扫地,那脸色也是很难看的。我只好往影子身边凑了凑,问道:“这一大包衣服能帮我抱回屋里去么?我后背还疼呢。”
影子倒是挺高兴的,直接单手就拿起了包袱,去了后堂。
我看着肖不修瘦削的后背,略略有那么一点点心疼,这么晚了,他才议事回来,这一天天的,也真是太累了。所以,我还是挺亲热地喊了一声:“大人,咱们今晚要一被窝么?”
肖不修不知道为什么,差点平地里摔了一下,稳住了身形转身看着我,一脸的拧巴说道:“肖小七,你就不能矜持一点么?”
“矜持啥?咱两平时也快一被窝了吧?我这不是还得自言自语一下么?”我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这人短时间内变幻了各种表情,还是挺精彩的。
“今晚我累了,我要去前厅写折子,你自己睡吧。”肖不修居然又走了出去。我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不是累了么?怎么又去写折子了?这肖大人的脑子怕是被门挤了吧。
回到里屋,我拆开了娘亲给的这一大包小衣,习惯性地去捏了捏衣带,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异样。我曾经见过静心师父和静禅师父做道姑袍子的时候,将写好经文的丝绢轻轻揉卷成细长的带子,再缝制进衣带之中。当时,她们的说法是要将经文随身携带,能够起到护身的效果。
我对此完全不能理解,“那你抄一份放在兜了不就成了,这搞成了衣带,我怎么去洗衣服?那墨迹还不都化了?”
“你几时自己洗过衣服?还不都是我给你洗衣服!”静心师父还挺不高兴的。“每天都弄得跟一个脏猴一样,人家傻姑都比你爱干净。”
“我错了。”我立刻承认错误,但坚决不改。不过,我后来就记得衣带里是可以放经书的,换下脏衣服的时候,一定要把衣带单独放在一边,能不洗就不洗。
现在,我不过是习惯性顺手摸了摸小衣上的衣带,这里面居然都有玄机。看来,娘亲和静心师父是一挂的,必然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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